无尽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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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长廊弯曲,曲折回转,玲珑剔透,红砖绿瓦,旖旎无边。

穿过有雕栏的白玉小桥,一位宫女搀扶着一名绝色女子款款走来。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秋水清波流盼,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身着逶迤绿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宫女扶着她的一只纤手,皓肤如玉,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娘娘,您的病好了之后,这御花园的好多漂亮的花都争相开放了,定是在朝娘娘庆贺。”心儿的小脸上,展露出真诚的笑意,一张小嘴,情不自禁的咧开往上扬着。

她的主子是这后宫里最尊贵也最美丽的女子,而且又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想到此,她的小脸上,涌上了一丝骄傲。

“心儿,你何时嘴巴变得如此之甜了?”云浅侧过头,微微看了看她,她赶紧害羞的将头低下。

她的身子确实是好了,只是留在身体里的耻辱,她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忘却。

前方有个粉色的身影正轻轻蠕动。

定晴一看,是流夕,她正一脸戒备的蹲在地上,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正盯着一只美丽而巨大的蝴蝶,准备看准时机便要扑上去抓住它。

见到云浅,她抬眸,甜笑着站起了身子,朝她挥手,这一挥手间,蝴蝶便飞走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蝴蝶翩翩飞走,尔后消失不见。

“皇后娘娘。”流夕也不恼,欢快的朝云浅奔了过来。

“流夕,你的婢女又被你支到哪儿去了?”云浅不禁有些好笑的轻点她的鼻尖,这个小郡主,她或许是自己在这个宫里唯一能够真心展露欢颜的人了吧。

“她正在御花园呢,那里挤满了好多妃子,气氛实在太沉闷了,我就偷偷跑出来了。”流夕得意的笑得两眼弯弯。

“这么多妃子一同出现在御花园?难不成是皇上举办的游园会?为何没有通知我家娘娘?”心儿有些惊讶的问道。

流夕摇头:“本来只有我跟皇上两个人的,皇上说他很不开心,让我陪他说会话,哪里知道,才到御花园,就有一群女人涌了过来。”

云浅听后,没有出声,只静静的听着。

他不开心,只是因为她不愿意对他妥协,他可知,她的郁积,全是因着他的那些为所欲为。

轻轻拉过流夕的小手,看着她因为方才的一番跑动,小脸蛋上红扑扑的,很是粉嫩可爱,心下的柔软不觉又多了起来。

“皇后娘娘,原来您在这儿?奴才给您请安了,皇上命您现在马上去承德殿,说是要有事相商。”福公公抖了抖手中的拂尘,朝云浅跪下,缓缓说道。

“他不是在御花园吗?怎么这一会又去了承德殿?”云浅自语道,看着跪在地上的福公公,唯有轻声道:“你起来吧,本宫这就与你前去。”

“我也要去。”流夕摇了摇她的素手,抬起头,祈求的看着她。

“原来贵妃娘娘也在?老奴眼浊,竟然没有看见贵妃娘娘,皇上也有旨,贵妃娘娘请一同前去吧。”福公公略微有些怜惜的看了一眼娇小的流夕。很快,便将这抹怜惜掩了下来。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承德殿,走进去之后,却发现里面的气氛异常紧绷,宫人们似乎都被遣散下去,正殿内,竟然只跪着一个丫头,立着的,正是祺洛与贤妃。

见到二人一同前来,祺洛挥手道:“皇后与贵妃留下,其它人等,全部退下。”说完,复杂的神色在流夕身上转了转,又转向了云浅,接触到她的闪躲,他的心下,又是一沉。

“云浅,朕已经替你找到那个造谣生事的奴婢了,也是她,故意假传你的口谕,导至柳如飞出现在荷花池旁。”祺洛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愧疚。

“皇上,事情已经发生过了,找到造谣生事的人又能如何?”云浅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环一眼,尔后,收回目光专注的盯着地面。

“皇后姐姐,至少能还您一个清白啊。”贤妃缓缓上前,轻声道,“听闻皇后姐姐告知臣妾的事情之后,臣妾便立刻追查此事,发现此事和这个奴婢脱不了干系。”

流夕仔细看了一眼地上的丫环,惊讶的叫道:“柳绿?”

“贵妃娘娘,您一定要救奴婢啊,您一定要救救奴婢。”柳绿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一把抓住流夕的裙摆,哭得不可自抑。

“好一个大胆的奴婢!到了这个份上,还敢如此放肆?快将事情的前因始末说出来!”贤妃上前,一脚踢开了柳绿紧抓着流夕裙摆不放的手,柔媚的大眼,紧紧锁住柳绿的双眼。这个眼神,使得柳绿不仅不敢再哭泣,而且迅速的低下头,默默拭泪。

“你将刚才说过的话,再对皇后说一遍。”祺洛转过身,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响起。

“皇后娘娘,您与柳大人的事情,的确是奴婢不小心说出去的,因为那天瞧见您与柳大人在长廊处行走,您快要跌倒之时,是柳大人扶了您一把,奴婢当时也只是将这件事情跟几个要好的宫女说了,并未想过要污没皇后娘娘您的名节啊。”柳绿的身子此刻全部趴在了地面之上,浑身都开始抖动起来。

“那柳大人又是如何会出现在荷花池,快说!”贤妃厉声道。

“那只是因为我一个要好的姐妹,她对柳大人仰慕不已,因此,想借皇后娘娘的名义约他在荷花池相见,却不曾想,她的人还隐在暗处,皇后娘娘却已到了荷花池。”柳绿哆嗦着身子,说出来的话也是颤声不已。

“你一介奴婢,竟然枉想能够与宫中的一品御医相见?是该说你胆大包天,还是说你蠢得无可救药?”贤妃嗤之以鼻道。“如何证明你的话是真是假?那名真正想见柳大人的奴婢呢?哪个宫的,去将她传来。”

“回娘娘,是和奴婢同在昭阳宫的,春红。”柳绿闭着眼,死死握着拳头,说道。

“来人哪,去将昭阳宫的奴婢春红带到承德殿来。”贤妃沉声道。

那神气,俨然她才是真正的一国之母。

云浅没有吭声,只是紧紧的握着流夕的小手,不动声色的看看贤妃这出戏到底要演到何时,才能演到正道上来,才能显露出她真正的目的。

事情发生的那天,流夕才刚入宫被册封为贵妃,若想将这一切推到这个小郡主身上,似乎有些太牵强,可是为什么两个宫女都是昭阳殿的呢?

祺洛的眼神,一直黯然的锁在她的身上,见到她的视若无睹,也只有悄然的移到她的身侧,却发现她很直白的拉过流夕,走向一旁的软榻坐下。

软榻之上坐了她与流夕,便没有空余的位置了。

她的脸上那种淡漠的神情,让他觉得,他费劲心力弄这一切,似乎全是多余,伤害已经造成,找到事情的原委,也无济于事。

很快,便有公公来报,说发现昭阳宫的宫女春红已自缢身亡。

“死了?”贤妃惊奇的问道?

“回娘娘,奴才赶到之时,已气绝身亡了。”公公简短的答道。

“下去吧。”贤妃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仍然跪在地上的柳绿,“现在死无对证了,还有谁能证实你说的话?”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不敢隐瞒。”柳绿颤声答道。

“你以为本娘娘是那么好骗的吗?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背后有何人指使,快给本娘娘从实道来,否则就不要怪本娘娘不客气。”贤妃一手指向柳绿,得意的说道:“你进昭阳宫多久?据我所知,你进昭阳宫也不过一个月的光景,皇后姐姐回宫多久?皇后姐姐几乎不曾踏出过仪凤殿,柳大人也是前段时日来进宫,你能瞧见柳大人与皇后姐姐一同出现在宫内?”

柳绿的脸色刷的更白了,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正端坐在云浅身边的流夕。

后者正一脸疑惑惋惜的看着她。

贤妃凌厉的眼神又射了过来,“快说,大胆的奴婢,是不是不打你就不会招了?”

“说,说,奴婢全说。”柳绿咬着唇,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一地,“奴婢这么做,全是为了贵妃娘娘。”

此话一出,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流夕。

祺洛随即反应过来:“册封贵妃那天,才发生这等事,你竟然信口雌黄将此事推到贵妃身上?”

云浅也赞同的点头。唯有贤妃,唇角划过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奴婢本是郯国人,一个月前才入宫为奴,经过这一个月的打探虚实,得知小郡主若是进了宫,最大的威胁便是皇后娘娘,而王爷也再三交待,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助郡主夺上后位。因此,奴婢便想在册封当日,出这么个乱子,而郡主刚入宫,一定不会有人将怀疑到昭阳宫来。”柳绿一说完,流夕则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显得有些不可置信。这与烈王爷与她的约定有出入啊,烈王爷明明说,她只需要安心在宫里住上一段时间,他自有办法让她出宫,现在怎么会冒出一个郯国的柳绿来助她夺后位了?

“流夕,她说的可是真的?你表面看着如此天真无邪,怎么可以做出此等事情来?”祺洛大怒,走至软榻之前,将还愣住在流夕一把拎了起来。

“啊,你放开我。”流夕挥舞着拳头,扑腾着双腿,对准祺洛的眼睛就是一拳。

盛怒中的祺洛不曾想她竟然敢反手打他,松开手,直觉的去捂着自己的右眼,流夕趁机溜到了云浅的身后。

“好一个大胆的小郡主。”祺洛大步上前,云浅唯有直直的挡在他的身前。

“皇上,这一切还未证实真假,你怎可如此轻易的便相信了那名宫女的话?”云浅轻柔的说道。此事疑点确实颇多,他为何如此断定那名宫女所言便是真的?

“还需要证实吗?赤尔烈一行人,并未回郯国,而是在我灵镜国的边境处停留下来。如今又派人扰乱我的后宫,他是不是想着他的义女有朝一日坐上这后位,便可趁机掌控我朝的朝政了呢?他在做梦!”祺洛虎视眈眈的盯住云浅,“朕做这一切,去查实这些事情,只为了还你一个公道,抚平那些流言蜚语。如今你却死死护着这个小郡主,对于朕的一片好意,你就如此不领情?”

云浅摇头,“皇上,臣妾并不是不领情,只是,我的清白,我的公道,真的是抚平了那些流言蜚语便可以回到我的身上来了吗?”

“无论如何,此事朕一定会严加惩处。”祺洛愤然说道。

“皇上,此事全是奴婢一人的主意,不关贵妃娘娘的事,请您赐奴婢死罪。”柳绿害怕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云浅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身抖动得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的柳绿。

“既然你这么忠心护主,而你又是郯国人,那朕便成全你,将你的脑袋砍下来,悬挂在城门外,让世人来看看,对灵镜国有异心之人,便会得到这样的下场。”祺洛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柳绿一听,惊恐的抬眸,双眼一翻白,直直的晕倒在地上。

“皇上,这个胆小的奴婢吓晕过去了,要不要趁现在就将她的头给割下来,以示惩戒?”贤妃走上前,踢了踢柳绿的身子,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再踢,仍然没有动静,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一惊。

“皇上,她被吓死了……”贤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祺洛上前,细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此人已死。

有些懊恼的挥手:“来人,将这个罪奴的尸首给朕拖下去。”

流夕的双眼里,充盈着泪珠,静静的看着那个曾经侍候在她身边的宫女的尸体被两个走进来的公公给拖了出去。

抓着云浅的双手,不由得用紧了力道。

人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烈王爷说了,哥哥的生死,掌控在他的手中。她如果不乖乖听话,哥哥就会死。

现在她的宫女犯了错,她是不是也会得到相同的惩罚?她再也见不到哥哥了,也没有机会出宫了吗?

“流夕,不要伤心,这名婢女她做错了事情,便要得到这样的惩治。”云浅忍不住握住了她颤抖不已的双手。

这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却要让她来面临如此残酷一幕。

此番话一经说出,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何时,她竟将生与死,看得如此淡然了?从前的她,即使是看见一只小虫子,也舍不得去伤害的。

她竟变得如此冷清了?

“流夕郡主,此事虽然所有相关证人都已经死去,但和你,仍旧脱离不了干系。朕会再多派人手,去查证此事,在此期间,你只能待在昭阳宫,一步也不许出来。待查明事情倘若真与你有关,朕一定会重重的罚你。”祺洛对她的称呼,也由贵妃变成了流夕郡主。

“你凭什么关着我不让我出去?”流夕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云浅急忙捂住她的小嘴,“流夕,还不快给皇上道谢。”

流夕圆瞪着美目,满眼的委屈。

“好了,该回去的人,便都回去吧,朕要与皇后单独相处。”祺洛的眼光,终于又炽热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流夕在承德殿两名宫女一左一右的拉扯下,被带回了昭阳宫。

贤妃浅浅的扫过云浅平静的脸庞,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皇后姐姐,相信臣妾今日所查出来之事没有让您失望。皇上,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祺洛眼皮也不曾抬起,依旧忘我的注视着那张让他留恋不已的容颜。

贤妃虽心有不甘,也只得强颜欢笑,扭动腰枝,一步三摇的退下。

“那名宫女说的话,一定是假的。”云浅笃定的说道。

“哦?你从何看出?”祺洛凑近她,贪婪的闻着属于她独有的清香。

云浅朝后退了两步,站稳身形,这才缓缓道:“一个听到你要将她的脑袋割下来悬挂在城门之上便被活活吓死的女子,会有胆识说出那番大义凛然的话吗?她请求你赐她一死,实则是想快点解脱,却不曾想她死后也要受到那样的酷刑。看她颤颤巍巍的模样,应该是被人所逼。”

“云浅,朕为何从来没有发现,你竟是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祺洛的眼里,大有赞赏之意。

“臣妾只是就事论事,臣妾也相信,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看得出来,何人在主演这场戏。”云浅无畏的迎上他的目光,不再闪躲。

“云浅言下之意,是暗讽朕是个昏君?”他再一次靠近她,将她圈入自己的怀里。

见她没有反抗,浑身却僵硬得厉害,唇角也在微微颤动。

“朕确实是想替你除去宫内的那些流言,所谓人言可畏,朕不想你受到这样的非议。”他长叹一声,放开了她。“朕自知从前做下太多的错事,不论怎样,你也不可能再原谅朕。”

“你并不是想替我铲除那些流言,你只是想替你自己铲除障碍。徐尚书权势滔天,你便将他的女儿嫁给无心朝政的五哥,兵部尚书的女儿贤妃,在宫内极不安份,而她又是轻易不能动的棋子,你只不过想以此为诱饵,引出贤妃的把柄,却不曾想贤妃也有两把刷子,她也不会蠢到将自己完全败露。你便将计就计,将流夕给禁足在昭阳宫。这样一来,既平息了贤妃心头的怨恨,也看似替臣妾挽回了颜面。”云浅露出一抹绝艳的笑容,却看得祺洛的心,生生的疼痛起来。

她竟将自己看得如此透彻,如此直白。此刻的他,有点像被云浅当众剥光了所有的衣衫一般难堪。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朕确实是真心想要将那些中伤你的留言去除呢?”他懊恼不已。

“皇上想替臣妾去除留言是真心的,想替自己在朝中再除去一个大患也是真心的。”她定定的看着他的双眼,“臣妾并未有责怪的意思,您是帝王,能够在这样的事情上都想到臣妾,臣妾觉得很荣幸。对皇上您也充满了感激。”

“云浅!不要再说了,你还想要朕怎么样?原来从前的你不过将自己睿智的一面隐藏起来,让朕觉得你只是一个单纯无忧的孩子,你这样做,目的何在?”祺洛狠狠的抓过她的双肩,衣衫松松斜斜的滑开,露出胸前一大片细嫩洁白的玉肌。

“从前的云浅,对你有爱,有深情,也有责任,她守着母妃的遗言,想要好好待你,化解你心内的仇恨,却不曾想,她还未达到这个心愿,便被你弄死两次。”云浅一咬牙,狠狠的甩开他的钳制。整个身子却失了平衡,朝后仰去。

无意外的,祺洛直觉的便将她纤弱的身子轻巧的接过。

“朕从你的眼神里,看到的是绝望,你当真永远也不肯原谅朕吗?”他扶起她的身子,却也迅速的搂紧了她,“你可知,面对这样的你,朕心痛到无法自制。”

“我对你的恨,只会随着你的不放手,而越发的沉重。”她直直的锁紧他的双眸,“为何你不能放了我,让我对你的恨,减少一点?”

“你向往自由?想要出宫是吗?我告诉你,没有我,除了这张美丽的脸,你一无是处,朕将你扔在帝都的大街上,你除了被人卖去青楼,不会有第二条活路可走!”他咆哮如雷,抓着她的双手,也越发的用力,直至看着她紧咬住唇,泛出苍白之色,这才慢慢收回力道。

“臣妾在你眼里,当真如此一无是处?”她极力的挤出一抹浅笑。

“你想飞是吗?朕就偏要折断你的翅膀,让你断了这样的念头。”他的理智,在她的浅笑之中,被暴怒所掩埋。

“不要以为朕不清楚,你会如此恨朕夺了你的清白之身,是因为你要与柳如飞从此远走天涯!既然是这样,朕会在你身上天天印上朕的烙印,让你一辈子铭记在心!”祺洛的怒吼,响遏整个承德殿内,久久的回荡。

“不要逼我!”云浅惊恐的朝后退去。他眼里又一次涌上了炽热的情yu。这样的他,是她最为害怕与恐惧的。

“是你在步步紧逼,将朕的暴怒一次又一次的给紧逼出来!”他粗暴的扯落她的衣衫,摘掉她头上的发钗,让她柔顺的乌云般的墨发,直直的垂下。

她灿若星子般的眼眸里,带着点点泪花,也带着满腔的恨意。

闭上眼,一横心,便想要咬住檀口中的香舌。

祺洛飞快的伸双手,紧紧捏住她的两颊,“你最好不要动轻生的念头,否则,朕会将所有与你有关联的人,统统杀了。当然,你最在乎的柳如飞,朕会留着慢慢折磨他,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尝尽这人世间最痛苦最无助的事情过后,直至他体无完肤,慢慢死去。”

“你就是个恶魔!恶魔!”她的双眼,终于慢慢滴下泪来,绝美且凄迷。

“朕早就说过,你不要枉想逃离朕。你永远是朕的,是属于朕的。”他迷离的看着好眼角的泪,不禁有一丝动容。

他只是不想要她离开他啊,他并不想伤害她,半点也不曾想过,要伤她如此之深。

“朕会成为恶魔,也只是因为太过爱你。云浅。”祺洛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却是越抹越多。

他唯有低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咸咸的味道,让他的心里,也有一种苦涩在不断蔓延。

轻轻柔柔的移至她的唇边,细细摩挲。

她只有咬紧着唇,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让那样的痛楚提醒她。

身上的人,是个恶魔,她怎么可以因着他的接触,而有那样奇妙的感觉?

这是为什么?为何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了上次那股强烈的恨意?而开始有些渐渐任他摆布起来?

是因为害怕他真的会一怒之下大开杀戒,还是真如他所说,她真的不恨他的身子吗?

“云浅,不要再拒绝朕。”见到她依旧绷直的神经,大眼里的戒备,他俯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你的心底,其实也不想拒绝朕的,对吗?”

她只能无力的将头侧至一旁,不敢去看那双炎热的眼睛,他的眼神,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会将她灼伤得体无完肤。

“你现在的模样,惹人心碎,也美得让朕心碎。”他边说着此话,边轻柔的吻着她的唇,以便化解她心内的惧意。

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还是因为她真的累了。一直僵硬的身子,渐渐的松懈了下来。

而他亦环抱起她,缓缓走向软榻……

她蹙起的眉,咬住的下唇,隐忍的神色,让他有一丝不忍。

轻轻的躺在她的身边,无限怜惜的看着她脸上的不痛楚。想要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庞。

她却飞快的别过脸,不敢再看他。

她在害怕,怕自己会不知不觉的迷恋这种感觉。

她讨厌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现在开始不排斥他的接触了,为什么方才她会有那样的声音发出来?

“云浅,你是斗不过朕的。只要你乖乖待在朕的身边,朕可以放弃后宫所有的妃子,独宠你一人。”他伸长的手指,拂过了她的脸颊,有些动情的说道。

他如此激烈的反应让她有些害怕,方才的一番火热,已经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我不需要你的独宠,这样只会让我感到耻辱。”她别扭的侧过脸,却无法避开他火热的视线。

“是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悦诚服的躺在朕的身边,而不是你哭丧着脸,处处显露出被朕强迫的无奈与痛苦。”他俯下身,迅速的吻上她的唇。一点一点,品尝着她的甜美。

而她,只感受到了又一阵的无边的恐惧。要怎样,他才肯放过她?

“不要,不要!祺洛,你刚才不是已经……”云浅失控的大叫起来,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将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冲洗干净,她要洗掉这样的耻辱。她要洗掉这种不清醒的念头。

她不能让自己再一次的跌入那个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他,就是一个恶魔。

“难道你不知道,就以你这种纤弱的身子,根本无法满足朕吗?”祺洛将她不安份的脑袋固定住,再一次封住她的唇,不让她再有机会开口。

她只有紧紧咬着牙关,不让他恣意挑弄的舌尖有机会滑入她的檀口之中。

无助的双手散在两侧,却无意中触到了那只本该在头上的发钗,他一把全将它给拔下来。此时,到了她的手中。这无疑是个很好的凶哭。

从前,她曾用它,死命为了他而护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如今,她也要用这个发钗,来护住自己的尊严。

他的强势,已经让她没有回头的权利。

用力的抬手,对准他的肩头,狠狠刺下去!那一刻,她的眼里,只有决然,没有一丝犹豫。

看着那丝丝的鲜血顺着他的肩头流下,他的眼里,也写满了不可置信。

“云浅,你竟然刺伤我?”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哀怨的看着她,她反应过来之后,迅速抓紧凌乱的衣衫,跳到榻下,戒备的看着他。

“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杀了你吗?还是你在考验朕的耐心?”祺洛也随着下了软榻,高大的身形,立在她的面前,仍然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你现在只需要大喝一声,立刻会冲进侍卫来将我就地伏法。”她闭上眼。依旧能够感受他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紧锁着自己。

“想死?你以为朕会上你激将法的当吗?”祺洛不顾肩上的疼痛,大手,一把将她给拎了起来,“朕会让你好好活着。如果你敢有轻生的念头,你身边所有的人都逃不了干系。”

“除了拿这个要挟我,你还会其它的伎俩吗?其他人的生死,为何要我来负责?”云浅笑得凄婉。

“你真的可以做到毫不在意是吗?那好,去宣柳如飞前来承德殿见驾。”祺洛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就要看看,当着柳如飞的面,朕将方才的戏码再上演一次,他会是何种表情,而你,又真的能毫不在意吗?”他这才时想起肩头的痛楚,皱着眉看着她。

“你……“云浅呆住,许久才缓过一直压在胸口的那股气,大声喝道:“你就是一个疯子!恶魔!”

“云浅,朕说过很多次,不要逼朕,否则,你会生不如死。”祺洛突然无比怜惜的抚上她的脸庞,“朕是如此的爱你,如此的不愿意伤害你,而你总是一味的逃离,这让朕不得不想办法,斩断你所有的退路,明白吗?”

他俊美的容颜,被殿内的夜明珠照得熠熠生姿,柔和光泽,使得他的脸庞,呈现出一种温情的色彩。

只是她知道,这只是表象,他看上去越温和无害,其反差的效果也是最显著的。

他这张脸,如此完美如神人,为何他的内心,会如此的阴暗?为何她从小到大,竟然不曾发现,祺洛的内心,住着一个可以摧毁一切的魔鬼?

她的脸色,越来越多的苍白,终于让他有了一丝的不忍。

“想清楚了吗?你现在收回你方才说过的话,还来得及,趁着柳如飞还未到承德殿外。”他勾起她的下巴,唇边,是一抹玩味的笑。

他想要去将她当成珍宝一般珍惜的,他也想要让眼前的女子变成全天下最幸福甜蜜的女子,只是为何面对她的淡然与冷漠,他就会失了一切的理智,只要知道她的心里,住进了那个柳如飞的影子,他就会妒忌到发狂,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也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伤害。这样的疯狂,只会将她越推越远,可是,不这样做,他便只有放手一条路可走。他只是,不惜一切,也要将她留下。

仅此而已。

“柳大人在殿外求见!”太监的声音拉得很长很长,尖锐刺耳。

也狠狠的撞击着她的胸口。

祺洛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如果他真如他所说的那般,那么她,真的会生不如死。

“我在意,我在意他人的生死,我也在意柳如飞,请你,不要再去伤害这些我在乎的人,好吗?他们是何其无辜,为什么你与我之间的问题,你一定要牵扯进如此多的人?先是青儿,现在是柳大哥,是不是今后,连五哥你也要一齐拉进来?因为他们全是在我身边的人?”云浅抱着头,无力的蹲在一角,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为什么她仍是逃不开他的钳制?

为什么她仍然会有那些在乎的人,她在乎他们,胜过她自己。

如今的她,已是一株残缺不全的即将枯萎的花。她的结局会如何,她已经不愿意去想了。可是她身边的人,不应该也被扯进这样的悲痛中来。

“去告诉柳如飞,让他现在去仪凤殿候着,皇后娘娘一会亲自去接见他。”祺洛沉声道。

她唯有无措的听着他下达的旨意。

仪凤殿?她去接见柳大哥?祺洛究竟想干什么?

“云浅,你现在不该好好去整理一下你的衣衫,以及你脸上残留的泪痕么?柳如飞可是在仪凤殿候着呢。”祺洛的声音异常诡异。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人带到浴池的,也不知道是何时起,宫人们已帮她换上了九丝水纹凤帔,腰际垂着两排长长的流苏,走起路来,叮当有声。

她一直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任宫人们搀扶着。

脑海里只不断的回旋着,祺洛的话。

沐浴过后的那种香气不断窜入鼻孔,在触到祺洛惊艳的眸子时,她脑海里的迷雾总算渐渐散开来,有了一丝清明的味道。

她沐浴过了,为何仍然能感觉到周身全是他的气味?掀起裙摆,她又朝里走去。

“你要去哪里?”祺洛一把握住她的皓腕。

“我要去沐浴。”她冷静的答道。

“你是着痴了还是傻了?方才不是沐浴过了?”他大声喝道。她神情恍惚的模样,突然让他有些心惊。

“不,没有洗干净,没有洗干净,我的身上,全部都是你的味道。那些宫人们一定没有用力帮我搓洗,我要自己来。”云浅挣扎着,甩开他的手,又朝前奔去。

忍着肩部的疼痛,祺洛跟了上去。一把抓住她,“你觉得没有洗干净是吗?朕现在亲自帮你洗。”

左手毫不费力的将她拎起,只大跨几步,便将她一把扔进了还冒着袅袅水气的浴池。

池水悉数灌进嘴里的那种压抑的感觉使得她唯有起身,将头露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怨恨的看着他。

“清醒了吗?知道你在做什么了吗?”他的声音空灵飘渺,也有着一丝的不忍。“你是朕的女人,你的身上,就应该只有朕一个人的味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洗多少次,你也洗刷不了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实,明白吗?”

看着她的眼神,又恢复了一如从前的清澈,他转身,往外走去。“你最好放快速度再换一身衣裳,朕在仪凤殿等你。”

伸手摸去脸上的水珠,她跌跌撞撞的自池中走出,衣物被水浸湿之后的重量使得她的步子异常缓慢。

待她重新换过一套素雅的衣衫,勿勿步出承德殿外时,祺洛正站在殿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他已换了一身暗紫色滚着金边的蟒袍,如墨的发丝,一丝不苟的盘在头顶,系上镶有玉石的束带,这一瞬间,云浅微微有些晃眼。

面前的男子,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柔情四溢,多么的让她觉得讽刺。

他爱她吗?他只不过不能被拒绝,不能忍受她渴望自由的心灵。因此,他会用尽一切,去阻拦她出宫的脚步。

他朝她伸出左手,她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为所动。

“云浅,一会见了柳如飞,如果不想我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你最好就乖乖就范。”他的声音压得很轻,却足以让离他并不远的她听得真切。

唯有不甘的伸出手,在被他握住的那一瞬间,她委屈的想要掉下泪来。

她恨他,却要承受他的欢愉。

她恨他,却每每屈服于他强大的权势之下。

她不能死,因为她死了,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得死。

她也不想活,因为活着,面对他,比死更加痛苦。

这样的纠结,使得她一路上,只顾紧紧咬唇,唇角渗出了血丝也毫无不自知。

她的紧绷与愤怒,他看在眼里,握着她略显僵硬的柔荑,看到她唇角的血迹。不由得俯下身,伸出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

香甜的血腥同时蔓延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不要再咬自己的嘴唇了,你看,都破了。”他像哄孩子般执意的捏住她的唇角,让她的下唇,得以从牙齿间得到释放。

他忘情的举动,扯动了右肩的伤,微微皱着眉,抽回自己的大掌,细细看着她不再咬唇,这才继续朝前走去。

“你召柳大哥进宫来做什么?”跟� �他的步子,她平息自己的情绪,问道。

“一会儿见了你自然知晓,不过我告诉你,不论我提出什么,你只有同意的份,若是你敢反抗,后果,你自己清楚。”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停下步子,认真的看着她:“记住,你只能无条件的遵从我提出来的意见,柳如飞,才不会死得很惨。”

牵过她的手,很快,仪凤殿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柳如飞早已在大殿等候,他依旧一袭白衣,飘逸若仙。

“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他行礼道。

“爱卿免礼。”祺洛朗声道,“宣爱卿来,只是为了闲话家常,不为其它,因此不必拘礼。”

柳如飞明显的对祺洛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与祺洛能有何家常可议。看向一脸苍白的云浅,她的气色为何又是如此之差?祺洛难道又难为她了?

忍不住就想要询问云浅的状况。

“不知皇后娘娘近来凤体可曾有不适?”他垂眸,不敢直视云浅。

这里毕竟是皇宫,他得为云浅着想,上次的事件还未平息,他不能再为她制造任何事端。

“我,很好,柳大人有劳你费心了。”云浅只说出一个我字,便接到祺洛凌厉的眼神,连忙将接下来的话说完。

“爱卿对朕的皇后,关心的真是细心周到,朕该好好谢谢你。”祺洛阴阳怪气的说道。

“臣是皇上钦定的专为皇后服务的御医,时刻注意皇后娘娘的凤体安危,是臣的本份,本该细心周到,才不负皇上重托,臣不敢怠慢。”柳如飞压下心头的怒火,平静的答道。

“这可不是朕说的,是皇后说的,她说朕应该好好感谢你。”祺洛露出俊雅的笑容,拉过云浅的手,朝首位走去,坐定之后。细细观察着柳如飞的神情。

他身边的云浅,虽有微辞,却又想起来时他的吩咐,唯有悬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静静坐在他的身侧,见机行事。

“身为臣子,让皇后娘娘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是臣子们该做的事情。”柳如飞继续客套着,今日云浅眼内的忧郁更甚从前。让他也越看越揪心。

“那日荷花池一事,朕已查实,确实与爱卿无关,是一名宫女因为仰慕你的才情与俊秀,才大胆的假传皇后的旨意约你去荷花池相会。让爱卿蒙受此等不白之冤,真是委屈你了。”祺洛原来握着云浅的柔荑,此刻,改为搂上了她的香肩,眼里占有的意味浓厚。

“臣与皇后娘娘之间清清白白,皇上您能明辨是非,查清真相,臣实在是感激不尽。”柳如飞抬眸,对上云浅的眸子,很快又垂下头。

“说到这个事儿,朕倒想起一个问题,爱卿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为何仍是孤身一人哪?”祺洛明知故问道。

“回皇上,臣暂时未有这个想法。”柳如飞隐约感觉到了不好的苗头。

“你也老大不小了,终身大事是该要考虑了。”祺洛循循善诱道。

“臣谢皇上的厚爱,只是这婚姻大事,需慎重考虑,因此,臣不想这么快便做出决定。”柳如飞委婉的说道。心中的不安在一点一点扩大,这个祺洛不会是想要为他指婚吧?

“其实这个事情也不是朕提出来的,而是皇后她体恤你一直是独来独往,身边应该有个可以照顾你的女子。”祺洛笑着在云浅的肩头使力,示意她接过话茬儿。

云浅一惊,这才回过神。怔怔的看着柳如飞。

他是一名如此超尘脱俗的男子,该是个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以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度过一生?

而她,如今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她还有何奢想?任何奢想?

祺洛的用意,是否就是要让她自清楚,她与柳大哥之间的差距,让她知晓,以她现在这般的模样,根本无法与柳大哥再有任何牵扯?

“柳大人,不知道你喜欢怎样的女子呢?”问出此话,她心中竟是酸楚不已。而同时,她也看见柳如飞的眼里,闪过忧郁,闪过无奈,也闪过不解。

“臣想找的女子是能够与臣一起归隐山田,不贪恋这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柳如飞坚定的看着她,他心中的女子,不正是眼前之人吗?只是为何,他们之间,竟然隔着如比多重的阻碍?而她的双眸里印衬出来的自己,为何是如此的无奈?

“能配得上柳大人的女子,也定非等闲之辈。”云浅浅浅道。

这样的生活,如今的她,连奢望也不敢存有。

能够与心爱的人,过着返朴归真的日子,那样的恬淡如水,才是真正的宁静而又幸福。

柳如飞摇头,不语。只露出一抹苦笑。这真的是她的意思吗?无声的拒绝他,因此,才想到了这个方法?

她恢复了记忆,果然,连同对祺洛执着至深的爱恋,也一同忆了起来。

那样的刻骨铭心,那般的魂牵梦萦,既然记起来了,又怎能轻易的抹去?

她最终,仍是选择了了她最初的爱恋。

他,俨然无望。

“不知爱卿可有中意的人选?如果有,朕便帮你做了这个主。”祺洛的声音又朗朗传来。

“这样的女子,臣还未曾寻得。”柳如飞低头,看向地面。只有这样,才可以掩饰住他满腔愤慨与无奈。

“哦?还未曾寻得?是否爱卿爱慕的女子,正是如皇后一般拥有高雅脱俗的气质,与绝色之姿?”祺洛又丢下一记重弹,眼里也是杀意四起。

使得云浅出了一身冷汗,坐在他的身侧,身子绷得更直了。

柳如飞却只是浅浅答道:“皇后娘娘天人之姿,是天下万民所仰幕的,而此等尊贵的女子,自然是要配上最匹配她的男子,诸如皇上您这样的天子,才可彰显出她的不凡。”心下的怒气已经快要将他的心给燃烧起来,而他,却只能这样,以这等谦卑的姿态,虚与委蛇,说着那些违心的话语。

“哈哈,今日朕还是头一回发现,爱卿竟还是一个嘴甜之人。”祺洛得意的大笑起来。王者气度显露无遗。

随着他的笑声,云浅的心越发的七上八下起来,祺洛是个阴晴不定的人,接下来他会不会又突然间勃然大怒,这个谁也没底。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不勉强爱卿了,郯国由于瘟疫盛行,如今边境涌进了大批的难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去那里替那群难民检查是否已染上温疫,如果将他们全部阻杀在边境,这样会显得我朝太没气度,因此,朕决定派你去边境一趟,如查实那群难民确染温疫,就地焚烧,以免传染,如未曾染上,即刻放行。”祺洛把玩着云浅的发丝,眼神,却犀利的看着柳如飞,静候着他的回答。

云浅心底的声音就快要喊出口:不要。

柳如飞却只稍微迟疑一了会,马上坚定的说道:“臣领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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