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八号,是他们固定行房的日子。
是的,固定。只有这一天,齐禛会碰她,这还是在老爷子催促他们要个孩子之后,她才争取来的“福利”。
可就算这样,齐禛这次,居然恰好挑了七号离京,她简直都觉得,他是在故意逃避,所以气恼之下,才会在今天追过来。
但他仍是无动于衷,仿佛根本不记得这事。
“今天是八号。”她握紧了拳,嗓音陡然尖厉了几分。
齐禛这才抬起头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是吗?”
她再忍不住,将旁边博古架上的花瓶猛地挥落。
他看着那一地碎片,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讥诮,站起身来,开始解衬衫的领扣。
第一颗,第二颗,他精壮的*膛逐渐袒露,却面无表情。
“就算是牛郎也比你服务好点吧?”她的恶言恶语冲口而出。
他不怒反笑,将解开的扣子又重新扣上,语气依旧云淡风轻:“那你不如去找牛郎。”
“齐禛!”她气急败坏地吼,可音调拔到最高时,却又像突然哑了一般,戛然而止。
因为她的手机响了,是她的“密友”苏珊打来的。
说是密友,也不过是一起逛街泡吧攀比炫耀的酒肉朋友。可越是在这样的人面前,她越得装出万事如意的样子,不然一丁点的风声传出去,就能让她在那个圈子里成为笑柄。
“苏珊啊……”接起电话的时候,她就如同机器人被改换了程序,之前的情绪全不见了,一派贵妇的惬意,大谈奢侈品豪华游。
坐在不远处的齐禛,依旧有条不紊地处理公事,对她的聒噪声置若罔闻……
次日早上,陆正南刚进办公室不久,施曼就进来了。
“正……”叫了一个字,她又改了称呼:“陆总。”
“怎么着?夫妻店开到我这儿来了?”陆正南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
“哪有的事?”她忙说:“我就是担心齐禛,过来看看。”
“担心什么呢?”陆正南椅子一转,嘴角微挑:“是怕我吃了他,还是怕他在这里找小三?”
“你看你说的。”施曼娇嗔地一跺脚,可惜陆正南不吃这套,直接下逐客令:“你要没事儿就去齐禛办公室玩去吧,要有特殊任务在身呢,也可以到各部门去微服私访。”
话说到这份上,施曼也再不好呆下去,只能出来,关上门的一瞬间,脸上原本的讪笑不见了,眼中浮起狠色,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进了齐禛办公室,她还犹自忿忿不平:“你这次来真要盯紧了,现在这边已经坐大,连老爷子都快制不住了!”
齐禛冷然丢过来一句:“老爷子也未必想制住他。”
“你什么意思?”施曼**地问。
他的眼中有暗光闪动:“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北京,那边没人管可不得了。”
施曼愣了愣,没再说话。
过了不久,公司例会开始,她到底不是这边的人,也不好出席,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齐禛离开。
百无聊赖之下,她打电话给唯一可能陪她的闲人——项岷,让他带着她去古城各个地方转转。
项岷虽说也不大情愿,可到底抹不开面子,半个小时后出现在公司楼下。
不过即便有他当导游,施曼也还是逛得意兴阑珊。什么古城墙,博物馆,她一点兴趣也没有,最后去了中心广场购物,又觉得没北京的款式新,随便买了两样,便一起去旁边的茶楼里闲坐休息。
她进去之后就要雅间,可服务员告诉他们已经满了,这让她不悦,正要走人,视线却骤地凝注在某一点,呼吸抽紧。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闭了一下再睁开,却仍旧不得不承认——那个人,是叶初晓。
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她向那边走了过去,跟在她身后的项岷,看见叶初晓之后,心里也是一声惊呼,顿时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叶初晓今天过来这里,是和客户约好了谈设计方案,所以此刻正在给对方仔细地讲解图纸,并未注意到周遭的情况。
直到施曼嘲讽的声音响起:“真巧呵,叶初晓。”
她一怔,这才抬眼看向来人。
那张她一辈子都不会忘的脸,瞬间挑起了她心底压抑多年的怒火,但对面坐的是客户,她只能将那怒火硬是重压回去,淡淡一笑:“别来无恙?”
这一句别来无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昨夜齐禛给的屈辱,和眼前这个人联系起来,让施曼的思维,直接被导往某个方向。
“你这个不要脸的**!”她恨得高声怒骂,扬起巴掌向叶初晓脸上挥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