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和一位僧人说着话,这倒不是什么怪事,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神态,我一点也不觉得,是庙里得道高僧和施主之间的关系。
有什么事,非得选在那个角落里说,要不是我刚好转身到这边来,根本就看不见。
还有啊,那个僧人,不就是之前我在那个小院落门口看见的,引温碧霞进去休息的那一个?
似乎也发现了我的疑虑,温碧霞主动跟我解释着,那位大叔,是她妈妈的同乡,每次来上香的时候,她妈妈会顺便和他攀谈几句,了解家乡的近况。
找一位出家人了解家乡的近况?
这个理由太蹩脚了,只是,我沉默的将自己的疑惑吞回肚子里。
温夫人不在家,我自然不用呆在温家,除了有事相求其它时间看见我就讨厌的温碧霞,吩咐司机,先将我送回去。
李爱国给我打了电话,说温先生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大概要三天之后回来,我乐得清闲,在屋里瞎蹦跶着。
下午因为补眠,睡了午觉,到了晚上的时候,反而是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睡不着了。
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从一只羊数到一千只,又重新数回到一。
心里还是一片迷茫,神智却是很清醒的,最近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在我的脑海里回放着。
真的就只能这样了,难道我的这一生,命运就无法再改写?
现在才发现,我似乎上当了,如果我真的怀孕了,只怕是,不能一年就离开。
而且以后,温翔飞不会允许我再见孩子,难道这一生,我就只能任由思念和后悔吞噬自己的心房?
还有他,这一次,我的爱情,可以圆满吗?
忍不住的,拿起手机就拨了一个号码。
刚刚按了拨号键,却有点后悔了,现在是几点了,两点,还是三点?
不管如何,都是三更半夜的时候,这样的电话根本就是扰人清梦。
才准备挂断,电话响过一声,对方就已经接通了。
“芮芮,怎么了?”慌乱而急切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刚刚睡醒的迷糊和慵懒。
我觉得十分抱歉,只能慌乱的说着:“没事,没事,我——吵醒你了吧?怎么这么晚还不关机?”
“怕你有事找不到我,睡觉从来都不关机的。”淡淡的声音从电话线那头传过来。
我的眼睛,却迅速的蒙上了一层湿意,从来都是如此,也许他的关心不是那么明显那么强烈,对我的好,却是毋庸置疑的。
当年我就怎么忍心,如此的放弃?
除此之外,却没有其他选择啊,想起疗养院打来的电话,只说,我妈妈身体康复了许多。
略有安慰,我的牺牲,总算是值得的。
“芮芮,芮芮,怎么了?”可能是没听到我的声音,叶子青终于急切起来了,一叠连声的问着。
他的话语,却让我的思绪,跟着回到了那一天——
因为接到了疗养院刘阿姨的电话,我的心情有点烦躁,不想再面对明显也不算平静的叶某人。
心慌意乱的走上了马路,却没有看到,有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急速向自己身边驶来,当时是叶子青推开了我,跌坐在地面,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朝着他撞上去。
越是在这种紧急的时刻,时间真的越发过的缓慢啊。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大货车朝着这边驶来,偏偏,双腿是一点都没有力气了,跌坐在那里,居然就爬不起来了。
难道我就只能看着,他死在我面前?被那辆车撞上,就算不死,也会得重伤啊。
也就是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我才领悟到,自己的真正心意。
不是不爱,只是不能爱了,所以我把那份感情封锁在内心深处。
这些年也有一些男孩向我示好,也曾谈过几次不痛不痒的恋爱。
每一次,都只是浅尝即止,在对方提出要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时候,我都会主动喊停。
因为每一次,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那张纯洁的略带羞涩的笑脸,无法想象,抱着别的男人,会是怎样一种恶心的感觉。
在新婚夜之后,却被强迫着,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当时心里涌上的漫天绝望,只是因为,觉得愧对了某人。
却也渐渐的习惯,不只是出于对情yu的渴求屈服,虽然两个人身上散发的气味不尽相同,可是拥抱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相似。
多年以后的重逢,我不断地抗拒着、不想与叶子青有进一步的接触,又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己的压抑?
因为我知道,现在的自己,身不由己,是没有资格与其他男人有所交接的。
甚至幼稚的幻想着,一年之后,这一场荒谬的婚姻结束,我妈妈的事情也都处理好了。到时候恢复了自由身,且不再被重担束缚,我可以自由选择快乐生活。
到时候……也许……有希望重拾自己的爱情。
可是现在,看着那辆由远及近马上就要撞过来的大货车,以及站在路中央明显来不及躲避的那个人,我心里升起一阵一阵浓重的悲凉。
终于忍不住的,我脱口而出:“叶子青,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
害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老天爷对我一向都是残忍的。
就在这个时刻,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事情的发展居然有了好的转折。
嘎吱一声巨响,那辆大货车,在离我们不到一米远的距离时,居然紧急刹车停了下来。险险,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反应过来的叶子青赶紧拉着惊魂未定的我往一边跑去,身后只传来,货车司机的破口大骂:“找死啊,居然都给我跑到路中间玩耍。”
跑啊跑啊,小手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拽着,我们一直跑出了将近两百米远才停了下来,扑哧扑哧,抱着一颗大树喘粗气。
叶子青先是拉着我的手臂不放,从头至脚仔细检查了一遍:“芮芮,没事吧,你没出事吧,没有受伤吧?”
明明是他推开了我,却——直到我再三保证,自己是完好无缺的,他才终于放下心来,脸上渐渐平缓,一双大眼睛闪亮闪亮的。
紧紧地盯着我,那里面焕发的光彩,让我无所遁形。
“我——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不好意思的低垂下脑袋,我嗫嚅着。
话虽是这么说,脚步却没有移动半分。
大手仍然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叶子青脸上的欣喜若狂是那么的浓厚,“芮芮,你能不能,能不能再说一次。”
“说什么啊?”我装傻,心里不由地后悔。
刚才是怎么了,在现今这种时刻,那样的话怎么能乱说呢?
叶子青当然不会简单地放过我,意志坚定的说道:“我听见了,你不能抵赖的,芮芮,你说爱我,一直都爱着我。既然你爱我,爱的人一直都是我,当年为什么要离开,现在为什么要嫁给别人呢?”
紧咬着下唇,几乎尝到了血腥味,才将解释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解释,求情,固然可以得到谅解,那也是对我们之间纯洁爱情的最大侮辱啊。
“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早就知道,我贪财爱钱,当年是为了钱离开你的,现在也是为了钱才嫁给温翔飞的。”坚定的,我将这样的话重复了一次。
即使心里像被凌迟一样痛苦,一个人跌进了地狱已经够了,我又何必要再害这个一直用真心待我的男人呢?
不知道是相信了我的话,还是,终于对我彻底失望,叶子青松开了手臂。
我赶紧的,往后紧跑了几步,转身,就往另外一边的马路冲去。
当然了,这一次我是非常小心的边走边查看马路两边的情况,刚刚走到对面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幽灵一般的声音。
“可是,芮芮,不管如何,我还是爱你,又该如何是好呢?”
几乎是我才回到家里,小跟班居然马上就出现了,时间巧合的让我心虚。
“少奶奶,对不起,这几天,我家里,我妹妹出了点事。所以我没能来保护你,非常抱歉。”
对于李爱国的解释,我马上就接受了,甚至好心地问他,要不要多给他几天假,将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再说。
惟温家大少的命令是从的小跟班当然是连连摆手,说道:“少奶奶,保护您的安全才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任务。”
李爱国回归之后,叶子青就没有再出现,奇迹般的,日子平静了好几天。
某一天下午,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来电显示是“李璐”的名字,很明显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李爱国倒是很放心的让我接听了。
只是这次我有注意到,他看到“李璐”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微变,一向平和的面容上,居然出现了忧心忡忡。
李璐约我出来见面,倒不知道她找我所为何事,反正呆在屋子里也很无聊,我痛快地答应了。
当然了,必须是两个人一起去赴约的,及至我们到了茶餐厅,李璐看见李爱国却是很不客气,直接的问道:“难道温家的少奶奶看不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出门吃个饭也要带着保镖?”
一句话,呛得李爱国是满脸通红,他说了声到外面等我,就起身离开了。
李璐死死地盯着李爱国离开的背影,一直到那个人终于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了,然后满意的笑了,才开始跟我说话,无非也就是一些风花雪月的琐事。
比方说,你的丈夫可真是奇怪呢,神神秘秘的,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好像还很少有人见过温氏老总;
又说,他和那位女秘书真是关系匪浅,什么事都交由她出面。
前几天才从杂志上看到一条小道消息,温总新置了一处豪宅,地处繁华闹市区,却全部交给吴倩茹去布置,难不成,想要金屋藏娇?
李璐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都盯着我看,而我,只是微笑的喝着茶。
“你们这对夫妻还真是奇怪,乔芮,难道真就像你自己说的,你是为了钱才嫁给温翔飞,所以对他一点感情都没,对他外面的传闻也丝毫都不在意?”娇嗔地说着,李璐伸手拨弄了一下额前散落的长发。
风情无限的动作,我却注意到,李璐的前额,原先被头发遮挡住的地方,有一小块红肿。
很像是,被人暴力对待的结果。
“你——”有心相询,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还是继续保持我少管闲事的性情吧。
于是,话到嘴边却转变成为:“这不关你的事吧?你们的关系还真好,叶子青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李璐好脾气的笑着,却不再言语,只是开始专心低头喝茶。
我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好,于是只能保持着一样的动作了。
过了几秒种,却觉得头顶有一片阴影笼罩。
抬眸一看,出现在眼前的人居然是——叶子青!
我有点紧张,直觉反应第一个动作是,往大门外看去。
李爱国好像坐进车子里了,应该看不见,这餐厅里面的动静吧?
居然不避讳的,叶子青拉了一张椅子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而李璐呢,她却换了一个位置,由我对面坐到了右侧。
刚好,与叶子青对坐,那个位置却是可以直接看到大门口的人来人往。
隐约的,有些明白她这么做的意义了。
三个人都在场,有什么话都可以当面说了,叶子青亲口解释了,他和李璐之间只是朋友的关系,让她假装他的女朋友,纯粹只是因为,想要试探,逼出我的真心。
而李璐差点就竖起右手发誓了,斩钉截铁的表示,自己喜欢的另有其人。
就是她说话的语气太过于肯定了,倒让我觉得有几分怪异。
两个人甚至解释着,那一次我看到的,以为他们当街拥吻的画面,只是做给我看的。
实际上,两个人没有一点肢体接触。
连这个都知道?
我诧异的望着他们,不得不佩服,福尔摩斯也不过如此啊。
接着,叶子青又列举了许多,温翔飞和吴倩茹关系暧昧,以及他对我不好的例子,最后总结道:“我说这么多,没有其他意思,芮芮,我只是关心你,希望你能够幸福。哪怕是作为一个朋友,远远地看着,你快乐,余愿足矣。”
叶子青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简直就是将自己低到尘埃里了。
一方面我确实生活的很不开心,在温家就跟一个犯人一样,唯一的朋友余曼玲,许多话都不能告诉她。我需要一个肩膀,一个倾诉的对象;
另外一方面,确确实实的,出于内心的需要,我愿意再次看见叶子青。
于是,就答应了这个荒谬的请求:我们做朋友。
这三更半夜的,打通自己“男性”朋友的电话,何为何事?我懊恼悔恨,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却只能勉强的一笑。
想起这是打电话,他看不见,赶紧说:“没事,只是睡不着罢了,吵醒你了?真不好意思,我真的没事,你继续睡吧。”
“别,芮芮,你肯定是有心事,才会睡不着的,可以告诉我吗?”倒是很了解我,抢在我挂电话之前,叶子青已经将这些说了。
真的睡不着,又确认了不会耽误到他明天的工作,于是我絮絮叨叨的,讲述了自己的心事。
告诉他,真烦恼,婆婆和小姑居然要我经常去陪她们。
在温家,规矩很多,食不言寝不语的,我坐立不安,经常去陪那些贵夫人小姐吃饭,只怕会消化不良食欲不振呢。
而那个温碧霞呢,温家希望她能嫁给高防,算是企业联姻吧。
她自己不乐意,就拉着我当电灯泡。
猛然想起,那一次叶子青看见我和高防逛夜市的,曾激起他的无边愤怒。
哎,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能在他面前提起高防这个名字?
为了转移话题,就跟他说了另外一桩趣事:“我婆婆总要上山烧香的,每次都会跟同乡叙旧,好奇怪吧,她那个同乡居然是一个和尚呢。”
絮絮叨叨的说着,叶子青只是偶尔的应和一声,直到听到嘟嘟声,手机电量不足的提示音,才发现,这个电话居然打了一个多钟头。
“不好意思,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唠叨了?”管他看不看得到呢,我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沉默半响,叶子青都没有说话,我还以为他真的闷了烦了,却猛然听到一声叹息。
“芮芮,你,你现在,在温家的生活,会不会觉得,很寂寞?”
都不知道是怎么挂断电话的,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后来到底睡着了没有。
第二天清早醒来的时候,枕畔湿漉漉的。
叶子青还真是神人,居然一下子就说出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寂寞,这样的漫漫长日,还有好几个月,对我来说,都是煎熬啊。
考虑了许久,还是打了一个电话,刘阿姨告诉我,母亲一切都好,只是在心情上——
“够了,你只要照顾到她的身体就够了,不需要管那么多的闲事。”砰的一下,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之后,却又有点后悔,何必对一个长辈无礼?
捡起手机,重新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对不起,刘阿姨,刚才我不该那么对你说话的。你告诉她,我最近很忙,等空闲一点,一定会抽时间回去看她的。”
至于这个空闲一点,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之后了。
只是没有想到,我一直都等不到那一天,一直一直——一直,让我心里,留下了永远的遗憾和后悔。
等我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内心情绪都已经收拾好了,又变成了那个虚荣世故的小女人了。
逛街购物消费,除了这,除了做一只米虫,我还有其它功用吗?
哦,对了,还有,那就是做母猪。
上次月经不调只是虚惊一场,但是自从拿到医院的体检报告之后,温翔飞似乎,真的在做准备了。
每次欢爱的时候,都没有做任何的防御措施。
是不是,我真的要怀孕了,而生了孩子之后,就可以解放,完成任务了?
抚摸着腹部,我心里突然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再怎么样,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血,真的忍心,就那么的舍弃?
现在才知道,似乎有点后悔,尤其是,知道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深情之后。
可是现在的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又有什么资格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悠闲的日子没过两天,李爱国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告诉,不,是通知我,他们家的主子回来了,叫我做好准备,今天晚上温先生会找我的。
将自己洗净剥光,像一只母猪那样,躺在床上,乖乖的任人享用。
眼睛已经被蒙上了,咣啷一声房门被开启的声音,之后,眼前的光线更加黯淡了。不难猜测,是某人来了。
感觉到床铺塌陷下来一大块,被人用力的拥住,他的双手,都搭在我的身上。
背上的那只大手,开始在我身上动作了起来,贴着肌肤肆意的摩挲着,特别是在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划起来。
只是全然的黑暗,让我的心里,同时又有着一层,深深地恐惧。
每次都让我处于这种全黑的让人觉得窒息的幽闭环境之中,难道说,在黑暗中做那件事,比较有气氛?
冷冷,一个没有人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
“乔芮,听着,你是我的人,我说一,你不能说二。”
“我站着的时候,你不能坐着。我吃饭——”
“你吃饭,我就只能喝汤,是吗?”没好气的接了一句,我的性格,本就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虽然只有一年,我也想让自己的日子轻松愉快一点,正想着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突然——“啊,痛,好痛,你……你这个大混球。”
于是,收敛心神,让自己像一条死鱼一样,偃旗息鼓了。
同样的事情,一而再的发生,渐渐地,心脏变得强大,没有任何感觉了。
今晚的温翔飞又跟上次一样,动作十分粗暴,让我一再的求饶。
我的心中,却升起了很大的疑惑,怎么会这样呢?
双手轻轻的在他的背上抚摸着,应该是有长期锻炼,肌肉很结实,摸起来弹性十足。可怕的是,他的背脊上,一条条的,好像——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光凭手感,我猜测着,应该是疤痕。
温翔飞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歪歪扭扭的疤痕呢?
有钱有势,谁又能欺负得了他?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也不给我机会,完事之后,他就离开了,碰的一声巨响,门板哗啦啦的,墙壁似乎都开始震动了。
相较而言,我觉得,今晚的温翔飞,似乎,脾气比以往更胜一筹。
他应该不会是一个迁怒的人,从我的侧面了解,温翔飞冷静冷酷冷血的不得了。
就只说明了一件事——得罪他的人,是我。
只是奇怪,又是哪里惹着了他?
在山上的时候,高防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而我最近十分乖巧,在温家也都表现良好啊。
十分钟之后出现的李爱国给了我答案,他手心里的放着的,是一颗纽扣。
仔细一看,十分的眼熟,不正是那一次拉扯之中我身上掉下来的吗?
“是一个男人交给少爷的,少爷十分生气,他再三告诫少奶奶,要谨守本分。为什么,你还会还要跟其他男人搭缠?”
先是一惊,那颗扣子确信是那天掉在了储藏室,后来问过叶子青,也没见到,为什么会经由一个男人,落到了温翔飞手里?
继而,十分愤怒。
我是一个人,就算是被温家买下的,也是一个有价值有尊严的女人。
难不成真的得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每天守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温翔飞的话语,根本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气嘟嘟的,我暗暗咒骂那个臭男人,猛然一抬头,却看见,李爱国嘴边来不及隐藏的笑意。
“笑什么,觉得我很可怜很好笑吗?是啊,我是你们温家的狗,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你的主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少奶奶,你别这么说。”
“不这么说,那我该怎么说?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跟着我的,吃饭睡觉,就连上个厕所,你都守在门外。你倒说说看,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家少爷的事?想做,也没有机会啊。”知道这样很小孩子气,还是忍不住的,对着李爱国,我发泄着对他主子的不满。
李爱国真的急了,满脸通红,大声解释着:“少奶奶,您误会了,真的,天大的误会。”
“少爷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因为太爱你,对你太在乎了。请你体谅,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少爷的苦心的。”
算了吧,这个直肠子的所谓保镖,对他们家的少爷,有着一种天神般的崇拜。
自然,温翔飞做什么事都是对的都是好的。
跟他,是有理说不清。
我已经不打算理会了,偏偏,我的话语伤到了某人名曰自尊的那根神经,李爱国还追着我解释:
“真的,我不是监视,少奶奶,少爷让我跟在你身边,是为了起保护作用的。”
“你不知道,少爷能有今天的成就,他是付出了许多,在商场上自然也树立了许多的敌人。他自己处事就很低调,很少在人前露面,担心少奶奶的安全,才会让我寸步不离的贴身保护的。”
不管我相不相信,李爱国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所言非虚。
从第二天开始,他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只是给我留了一个手机号码,说是有事随时可以找他。
“很对不起,少奶奶,会让你有这种感觉。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自己凡事当心。”
对于他的话,我倒没有多放在心上,切,名义上我是温家的的少夫人,却没有一点的实际地位,会有什么人对我不利吗?
少了影子,日子倒是过得自由自在,只是相对来说,更加的寂寞无助了。
每天每日里,做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
银行卡上的存款倒是不断增加,依照约定,温翔飞每个月都给了我一笔不菲的零花钱。
可是我的吃穿用度,温家都会提供,又不是那种喜欢逛街挥金如土的阔小姐富太太,银行卡上的数目是只增不减。
我给疗养院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给我母亲提供更好的医疗和服务,在金钱上,我也开始可以大方了,对他们说,只要能治好我母亲的病,多少钱,都不在乎的。
付出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她?
如果情况真的可以如我所愿,那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离开之后,我也是真的,可以获得重生。
突然地,接到好友的电话,约我晚上在咖啡厅见面。
余曼玲最近去香港参加一个服饰方面的学术研讨会,我们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面了,难得她一回来就跟我联系,高兴地挑了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换上,去赴余大小姐的约会。
喝着香喷喷热腾腾的咖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这就是好朋友,不会无聊的追求私事,却会以自己的方式彼此关心。
看到她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样子,我正准备让她有话直说的时候,一个声音插入了我们的对话之中。
只是突然出现的这个人,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阴霾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