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过自私了。
如果闻胜月真的能一辈子对末初好,给她所想要的感情,那他愿意--
放手两字连想都觉得钻心的疼。
望着她的双眸突然变得冰冷起来,漠然深沉的眸光好似在看着一个毫无相识的外人,"也是,现在你已经盛易集团的最高董事长,这日子怎么会过得不好。"话语的嘲讽像把反向的刀刺入了自己的心窝。
有这么一瞬间,末初拼命在克制泪水差点就要决堤滚落了下来。
因为她高兴,她一直都知道他是爱着自己,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仍旧选择为她好。够了,这样就足够了,这个坏人,还是让她来当吧。
用了眨了眨眼,末初扬起下巴对他微微一笑,很是美丽。
"当然!现在我不仅拥有盛易集团,我还有胜月陪伴在我身边,这样的日子一直都是我渴望得到的。以后,我想应该没有人敢再对我有所不敬了。"瞧见他瞬间变得苍白的面容,末初让自己笑得更为欢喜,"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末初了,明天我就会搬离这里,至于那违约的五千万我会让人送来的!"
让她再多陪他一晚吧,这样她就可以带着更多的回忆前往没有他的地方。
"是...是吗。"
祁曜卓双眸紧锁着那美丽的笑容,冰凉的躯体连最后一丝的温度都被她无情夺去。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也十分欢迎你继续以总裁的身份出现在盛易。"末初对他浅浅一笑,"抱歉,我有些累了,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回房了。"
凝望他最后一眼,末初缓缓转过身去,迈步离开。
曜卓,这么好的你应该得到更多美好的幸福,希望以后能有个更爱你的女孩出现在你身边,让你不再受伤。
美丽的笑容在转过身后的那一刻化成祝福的泪水,祁曜卓望着那一步步离自己远去的身影,好似这个世界也正慢慢的远离自己。
他该伸手挽留她的,可她已经得到她所想要的幸福,他又有什么资格。
门关上的那一刻,祁曜卓只觉这世界,瞬间黑暗了。
第二天,祁韵媱刚从外头回来,却见闻胜月竟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当下,祁韵媱只觉这一定和末初有关系。
连招呼都忘了打,祁韵媱随即往里头奔去。
"韵瑶,你可来了,你快去阻止末初吧!"一见到女儿来了,祁老夫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妈咪,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闻胜月出现在这有关吗。
"也不知道怎么了末初突然说要走,我怎么劝都劝不住,现在她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东西!韵瑶,你们俩的感情好,你快去劝住她吧,啊!"心急的祁老夫人慌慌张张,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说了清楚。
一听到末初竟然要搬离这个家,祁韵媱想也没想忙往二楼奔去。当她赶到末初房间时,末初正好收拾了行礼。
"你这是在做什么!"
祁韵媱冲过去一把拍掉她手中的行李箱,怒视着她,"谁允许你离开这里了,没有我的同意你哪儿也不许去!"
没有生气,末初一脸浅笑的看着她,"韵瑶,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般霸道了?"
"我就是这么霸道,所以你必须顺着我听我的话,你这辈子除了祁家,你哪儿也不许走!"
不愿带着离开的伤感和她说再见,末初只当她像个孩子一样说着玩闹的话,"韵瑶,就算囚禁了我的人也无法囚禁我的心啊,既然我们是好朋友,你也不忍让我这么痛苦的对吗?"
"你的心不就在我大哥那吗!"
祁韵媱突喊的一语让末初微怔。
拉住她的手,祁韵媱轻了声音对她请求道,"末初,留下吧,就当是为我留下来!我喜欢你这个亲人,我不想让你离开这个家!"如果不是她,她永远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活得更有价值。如果不是她,她更不知道原来有种超出血缘关系的感情可以这么让人眷恋不舍。
"韵瑶..."
末初见她急切的等着自己的答复,然而,她能给的却只有一个简单的拥抱。
双臂轻轻抱住她,末初感激笑着,"谢谢你韵瑶,谢谢你..."
"如果你真的感激我,那你就答应我留下来!"祁韵媱推开她的怀抱看向她,"是不是你听到什么了,所以才想离开这里?末初,我是相信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直都会相信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苦衷到底是什么,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会伤害我!"
信任的话语充斥着双耳,末初不知该如何回报,鼻间不过刚微微泛酸,泪水便已经自眼中滑落。
其他人怎么议论她都无所谓,她只在意她所在意的朋友和家人。离开前还能再得到她们的认可,末初觉得自己就算再也不能见到他们也该心满意足了。
祁韵媱还想努力劝服她,却见向来坚强的末初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落泪了。果然,那些话还是让她受伤了吗...
伸手轻轻为她擦拭着泪水,祁韵媱第一次想这么珍惜一个人。
似是决定着什么,祁韵媱的双眸突然变得坚定无比。直到全然抹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痕,祁韵媱忽然十分认真的对她说道,"末初,如果这里真的让你这么伤心的话,那我跟你走!"
"韵瑶?!"
"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没有一丝的儿戏,祁韵媱郑重的看着她,"要嘛你留在这,要嘛我跟你一起离开!反正,有你在我一点也不怕会饿死。"许是因为有了决定,豁然开朗的心情让祁韵媱开起了玩笑。
除了感谢,末初真的不知道该对她再说些什么了。她又何德何能,能得到她这般无悔的信任。
一直在外头等候的闻胜月接过末初手中的行礼,关上车门,带走了祁家的光明。
仰着头,末初闭上双眼。
对不起了韵瑶,再见了,妈妈,曜卓...
二楼的阳台上,那道身影静立不动,仿佛被人遗弃般,孤独无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