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
拿着水果刀的手停了停。
祁老夫人想起已经离开家好几天的末初,轻轻的一声叹息响起。
她这辈子从未觉得欠过谁,唯独对末初,心里是满满的愧意。
端着切好的水果,祁老夫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韵瑶,妈咪给你弄好水果了,快过来吃吧!"客厅里见不着祁韵媱的人影,祁老夫人出声喊道。
"奇怪了,这人上哪儿去了。"放下水果盘,祁老夫人喃喃自语环望了四周。一会儿还是没瞧见动静,开始四处寻找。
而后,不管是在底楼的各个角落还是二楼的房间,都没瞧见祁韵媱的身影。直到拨出的电话提示为关机,祁老夫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一想起上次发生的事情,心中的恐慌顿然而生,不容多想祁老夫人忙给祁曜卓打去电话。
不夜城。
祁曜卓坐在办公室内正寻思着是否该给末初打个电话,拿在手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曜卓,韵瑶不见了!她有没有跑去你那啊?我才刚离开一会结果就看不到她人了..."电话一通话,祁老夫人急切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母亲这般惊慌,祁曜卓眉头轻微皱起,"不用担心,我会派人立马去找。"
近日祁韵媱弄出了不少闹剧,未免她伤及到末初,祁曜卓在她的手机上设置了定位讯息。挂了电话,当下又播了令一个号码。
"焰,找出韵瑶的位置。"
等了一会,得知祁韵媱已经在回家的路上,祁曜卓冷语道,"嗯,找人暗中护着就行了。"
吩咐完后挂断电话,屏幕上再度闪现出两人的合照。
一指轻抚过秀美的颜容,淡淡的微笑仿佛就在眼前,却深了思念。
尽管祁曜卓让自己不必担心,但没看到女儿的人影之前祁老夫人仍旧放心不下。
门把转动了几声,祁老夫人刚抬头,就看到大门被人开启,之后是祁韵媱推门走了进来。
"韵瑶!"
祁老夫人惊呼一声,随即朝她奔去。
"你刚才跑去哪儿了!出门怎么没事先和妈妈说声呢,妈妈好担心你!"
祁老夫人走到她跟前,这才瞧见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外头披着一件不属于她的外套,顿时惊住了,"韵瑶,你、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祁韵媱脸色苍白侧倚在门上,双目失神,头发凌乱甚至有些潮湿的垂散着,整个看去十分狼狈。
"没事,只是被人不小心泼了一身水而已。"
无力说着,动了动身越过祁老夫人准备回自己房间。
"韵瑶,韵瑶!"祁老夫人忙追上,"你刚才去哪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这都不能告诉妈咪吗?"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凌乱不整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单单被人泼了水。祁老夫人心里害怕极了,就怕是发生了什么令人感到可怕的事情。
祁韵媱心里已经够烦了,却被她一直拉着不放,一股怒火顿时由心而生。
"我都说——"
转头的那瞬间,对上一双湿润的眼眸。话,一时咽在喉间忘了说出口。
看着看着,祁韵媱发现这望向自己的双眼满是爱与忧愁,而眼角,不知何时竟开始布上了皱纹。
抿了抿唇别过脸去,"我真的没事,只是走路的不小心,掉进水里而已。"不敢她再多问,继续说道,"妈咪,我很累,先回房休息了。"说完便往楼上走去。
而在她上楼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祁老夫人打电话给祁曜卓的声音,说是人回来了。
进入房间,祁韵媱拖着脚步缓缓朝浴室走去。
白色浴缸一入眸中,不由想起今晚被她按在里头挣扎的模样,而那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仿佛在耳边作响。
垂放在两侧的双手握紧,无奈身上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肌肤,这一路的风吹得她直冷。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祁韵媱将自己浸泡在热水中,缓和身体的温度。
双眸眨也不眨,直望着那粉蓝色的天花板,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想什么。唯一清楚的是,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要离她远去。
"你自认最美好的爱情都这么让人痛苦,你认为你还有什么东西能给别人带来幸福!"
她还有什么,她还有什么呢!
她,到底还能给韦晨哥什么呢...
那镜子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连她自己都觉得像个疯子。韦晨哥,又怎么会喜欢呢...
祁韵媱闭上双眼,而那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顿然又闪现在脑中。猛然睁开,耳边却又是她一句句刺入心口的狠话。
颓废的击打着水面,祁韵媱咽不下这口闷气,昂头发泄呐喊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身体暖和了不少,祁韵媱才起身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更衣室内,一排排各式各样的名牌装,一列列色彩不一的高跟名鞋,一个个全球限量的包包。习惯了艳丽奢华的物质享受,可这会再来一看,竟是那么的陌生,仿佛一开始就不该是属于她。
"你除了有一个了不起的哥哥你有什么可以拿来炫耀的!"
眼前的一切,哪一个是她靠自己的能力得到的?祁韵媱不断找了找,几乎将里头的所有东西都翻了个遍,随后竟是可怜的只剩下自嘲一笑。
原来没了祁家,她真的一无所有。
她连一样东西都出不了手,这样的她,还可以拿什么来爱韦晨哥。
没有...
关门上,掩去那迷乱双眼的奢侈。
因为担心,祁老夫人在祁韵媱上楼之后也偷偷跟上前去。深怕她再做什么傻事,进了房便一直守在浴室的门外。好一会儿后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正想进入一看,却听她说道,"我一定会赢过你的!"
赢?赢过谁?
再听到女儿起身准备出来的声音,祁老夫人忙退了身离开往楼下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