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许韵寒,我是景铄,你还没到吗?”已经是下午一点四十几分钟了,景铄早几分钟就已经到了茶馆,四下望了望,迟迟没见到和他约好在门口见的许韵寒,于是打了个电话询问。
“我已经到了,但是一直没找到你说的那家茶馆。”接通了电话,开着车在附近转悠的许韵寒无奈地说道,天知道,她不到一点就到了。
景铄默了几秒,原本许韵寒给他的印象是位挺精明的清冷佳人,却没想到也有犯迷糊的时候,景铄举着电话看了看四周,然后在电话里给许韵寒说了下茶馆四周的标记物,“记住了么,这下你应该能找到了吧,快点儿过来,我就站在门口等你。”
许韵寒按着景铄说得显眼的标记物,绕了几分钟总算看到景铄,许韵寒挥了挥手打招呼,然后将车子停好后,才小心地拎着装着画和紫砂罐的布包下车,往景铄站着的方向一看。
呃……难怪她怎么找也找不见这个什么茶味茶馆。
原来这茶馆压根就没有在门口挂,她想象中像大多茶馆会挂的那种大型招牌,而是仅仅用了一个小小的木板子,其上用草书字体写着茶味二字,简单地挂在大门一侧,一晃眼根本不会注意到,看上去就是一个民居地四合院嘛!许韵寒瞄了瞄走在身旁的景铄,这家伙也不说清楚点,暗自抱怨了会儿。
经过了外面那扇朴实无华的大门,两人走进院子中,只见院中央的鹅卵石道路两侧种着各种植物花草,还用木架子撑着葡萄藤,正值夏日,葡萄藤上挂着好几串熟了的葡萄,葡萄藤构成的绿色棚子架上挂着一个典雅实木制的鸟笼子,里面一只全身棕褐色,头顶至上背具黑褐色的纵纹,眼圈白色的画眉鸟正鸣啭着,声音十分洪亮,歌声悠扬婉转,非常动听。
“这里环境真是称得上鸟语花香啊,很难想象这里的幽静美景与外面吵闹的街道仅有一墙之隔。”许韵寒赞叹不已地说道。
景铄点了点头,说道,“这里是门屋,这个四合院是个三进院落。这四合院原本是茶馆老板一位好友自家居住的宅子,后来原屋主随着儿子一家一起搬去香港居住,就把这宅子转卖给现在的茶馆老板翟大叔。
“待会儿你就能见到翟大叔,他可是圈里有名的收藏家,很有些水平,他将四合院的第一进门屋作为茶馆也是仅仅为了方便各位藏友之间的交流,并不对外营业,院子后面的就是翟大叔自己用于居住的地方。”
两人说着话,很快也就走入了前面正房屋内,这个就是茶味茶馆了,面积很大,足足有七八十个平方,装修风格很有特点,细小的格子门,细小的格子窗户,墙壁四周都摆放了梨花木打成的古董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陶瓷瓦罐瓶子,而在房间正中,有一张大大的梨花木圆桌,围绕着圆桌摆放着梨花木制作的椅子,整个茶馆完全照着明清建筑风格而来,细小处的雕工花纹亦可见其精巧。
许韵寒随着景铄一走进来,就见已经同旁人围坐在一张全花梨木制成的大圆桌的一位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抚了抚眼镜笑着对景铄招了招手,
“景铄来了呀,快过来,过来看看你黎叔新淘到的……咦?这位姑娘是?”索老看着外孙身后跟着个小姑娘,有些惊奇,他很清楚自己外孙对女人向来不假颜色。
“外公,这就是我送您的玉壶的原主人。”景铄领着许韵寒走上前,向他外公索老说道。
“哦,原来就是这位小姑娘呀,你好呀,来了就请随意啊,”心情很好的索老很给外孙面子地向许韵寒笑着点点头,要知道众所周知的索老脾气古怪,看不惯的人或者心情不佳的时候,常常一句话能说得让人膈应得不行。
“索叔,你这做派可是有鸠占鹊巢的嫌疑呀。”茶馆老板翟译民笑着说道,不过转头也是客气地请许韵寒落座。
另一边的索老才不管翟译民说什么,早就拉着景铄去看桌上摆放的铜鼓去了。屋里一共有九个人,除了许韵寒之外,全是男性;且除了景铄以外其它都是中老年阶段的男子,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圆桌上的那面铜鼓上。
许韵寒也微微凑近一边看一边听他们讨论,过了会儿,索老取下眼镜,似心中已有论断,却没直接说,而是开口询问景铄,“你来讲讲,关于这面铜鼓。”
“对,先让景小子讲讲。”
“索老,您外孙那肯定也是很有水平的,景先生请说。”
对于这几人的奉承追捧,景铄心里压根不在意,不过出于礼节仍是对周围人拱拱手,谦虚道,“承蒙各位长辈抬举,那我就略略说说自己的浅见。”
景铄戴着手套拿起那面二十公分直径大小的铜鼓,“黎叔,这次您收到这个东西是很好的,首先这面铜鼓保存地非常完整,而且它的铜体,也就是铸制它的铜非常好,完全由精铜铸制。另外纹饰十分精美,大家看,这个鼓面就是一个大家习称的一个太阳纹,其外围着六道旋晕,鼓身上面铸着四条船,和几幅古人生活劳作的画面。”
“我认为这面铜鼓应该是战国晚期到西汉初之间的一件小型青铜鼓,遗憾的是这面铜鼓被磨搓的太厉害了,如果最初只是把有害锈去掉,大部分锈保存下来的话,这面铜鼓会更加漂亮,远看应该有一种苹果绿的感觉。而现在由于磨搓过度,呈现出来的是里层的铜色。外公,我说完了,您给说说?”景铄放下铜鼓,看了看索老。
许韵寒刚才注意到,索老可是一直笑眯眯地听着,估计是认同景铄所讲的,她望了望桌上那面鼓,果真被磨搓太厉害了,第一眼看上去,竟完全不像青铜器,仅仅鼓身纹饰之间凹下部位还可见一些绿色铜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