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寒和关泽羽走回戴小贝他们几人身旁，而位于他们面前早就准备好的那几台解石机都已经开动，几位经验丰富手法稳健熟练的解石师傅都开始解石工作。

解石的方法有擦、切、磨。

擦石是一条古老的法则，效果好又安全。部位没有找准，就下刀切割，是盲动，会把绿色“解跑”，常常容易赌输。这是赌石的大忌。

古人说：“神仙难断寸玉”。擦石看雾，看底看色，是判断玉石的窍门。有了擦口就可以打光往里看，或是用嘎片利用日光看，判断绿色的深度，宽度，浓淡度．若擦口小，可以继续擦宽，只要有绿色，尽管扩大擦的面积，即便把整块皮壳都擦掉，裸露出来的全是绿色。剖开不如擦的方法好，擦时见肉不见颜色，可立即终止，进行细心分析，作出动不动刀切的决定。

而切石，俗话说，擦涨不算涨，切涨才是涨。切石是赌石最关键的步骤，输或赢的结论，是把石头剖开之后才能认定。有些赌石商人，只要擦石见涨，他就转手出让，让别人往下去赌，因为继续擦或是动刀切割，风险将会更大，涨与垮只在丝毫之问。可见切石是非同小可的。

原始的切割方法是用弓锯压沙，缓慢地把石头锯开。若发现不能继续切割时，便于“悬崖勒马”，以利挽救。用玉石切割机，刀片镀有金刚砂层，切割准确迅捷。但夹具夹着石头泡在油里或是水里，不容易查看，只到完全剖开，才知输赢，若刚好切到里面玉肉则会损伤翡翠的价值。

下刀切石，首先是部位要准，可以从擦口处下刀，也可以从莽带上下刀，可以从松花下刀，也可以顺裂纹下刀。切第一刀不见有颜色，可以切第二刀，切第三刀，直到找见颜色为止。

俗话说，一刀穷，一刀富，指的就是这个道理。切割完毕，色少或是没有颜色，就输定了，若有一些色还不算完全输，还是有一定的价值，若能赌个平手也不算输。

磨石是为了抛光，把透明度完全表现出来，使人看到它的色好或水好。如若无磨石的条件，可用水或油润泽，可以起到磨石抛光的作用，同样使颜色或底水得到充分的表现。

磨石有两种赌法，一是暗赌又叫朦头赌，石头一点都没有擦切的痕迹也没有自然的断口，赌这类石头叫暗赌。二是半明半赌，就是在石头上有敲口，有擦口，或是有小缺口，已经能够看到石种的颜色或底水，但还有极大部分仍然是未知数，有较大的可赌性，这种赌法叫做半明半赌。

而今天的这场赌石则是一种暗赌，所有毛料没有一点被解石过的痕迹。当轮到你选的毛料的时候，你可以要求解石师傅以何种方式在哪个位置下刀。就好比此刻台上那两个男人一样，刚开始要求解石师傅以擦的方式慢慢往毛料里面擦入。

解石师傅亦是很谨慎，几乎都是不间断的停下解石机，俯身从旁边一个装满清水的水桶里舀上些往毛料上浇去，然后埋首仔细查看毛料是否有出绿迹象。

“动作怎么这么慢呀，好无聊啊。”戴小贝最先抱怨出声，“上次在琉璃厂赌石的时候，那个师傅动作特别麻利，几刀就解决一个，跟切西瓜似的。今天怎么这么慢啊，还要等多久才轮到我们的石头啊？”

范迪生低声抚顺了自己没耐心的女友，侧头问起几人中最了解赌石的人关泽羽，

“它这解石不能快点吗？”

关泽羽看了眼戴小贝，笑道，

“现在解石机下面的是有可能含有价值不菲的翡翠而不是西瓜，直接剖开就行。上次琉璃厂你们赌石，之所以那解石师傅动作快，那是因为他认定他摊上的石头里面绝对没有翡翠，所以直接当白火石切的。只卖一百块钱一个的毛料在行内人看来就是连西瓜都不如的废料，解起来比切西瓜还没压力，速度自然麻利。”

赵乾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

“什么！上次你们赌石，一百块钱一个？！那么便宜！靠，一对比今天会所里的就是天价啊，对了，泽羽，记得你说你上次是花了五十万从寒寒手里买下来那红翡吧。让我算算，一百块钱的成本结果卖了五十万。次奥，真是暴利啊暴利！够刺激的啊，哪天我也去琉璃厂那边溜达溜达去买它一二十个石头切着玩儿玩儿，说不定也能开出个翡翠啥的。”

“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解出翡翠赌涨？！就小寒她们两那天去赌石的那个摊子，在她赌涨之后不到半个小时，那位老板所有的毛料就卖光了，但是结果全部切垮，里面都是白花花的石头。”关泽羽瞥了眼赵乾，忍不住泼了盆冷水，

“还不说那是一百块钱一个的废料，等会儿你们就看吧，今天这些不便宜的毛料里面赌垮的绝对不少，要是那么容易就出个翡翠，现在翡翠行情就不会那么贵了。”

苏沐远听完，后悔万分，激动地猛地拍了下手掌，“次奥，早说啊，早知道我就挑个小点儿的，待会儿就算里面真是石头也能少赔点儿啊。”

“哈哈哈，要你刚才跟我抢，幸好我最后选了个小的。”柯震霖趁机落井下石，以报复之前苏沐远抢了本来是他看中的毛料，同时庆幸着被抢，那块毛料七十多斤呢！

“哼，也说不定我就赌涨大赚一笔！”苏沐远闻言立马收起后悔的表情，输人不输阵，气势就不能弱了。

范迪生瞅了瞅苏沐远，一本正经地说道，“刚才就赢了我们好几万，现在又开始心疼钱了，我说沐远，你这职业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啊。

众人纷纷附和，戴小贝先前刚给许韵寒说过，苏沐远在税务系统工作，两相宜联系自然立马会意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笑，我这叫会过日子，你们懂个屁，我还要攒钱娶媳妇儿呢！”

“打光棍儿算了，何必花那钱娶媳妇儿啊，光棍儿最省钱了！”范迪生立马接过话头说道。

却殃及戴小贝，被苏沐远一句‘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弄得微红了脸，追着苏沐远打了几下才作罢。

“这是……出绿了？！”

“还说不准呢，就一点点翠色出来，这赌石比赛的规则是要全部解出来的。”

“咦，你们看擦出来的翠色口子面积变大了，赌涨希望很大啊！”

许韵寒他们看见这情况，停下了玩闹默契地一起朝人群围着的那台解石机靠近。看这架势是有人选的毛料出绿了。

围观的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解石师傅手里的毛料，可以看到的是毛料的一面已经擦开了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窗口。解石师傅和毛料的所有人正用清水浇着那‘小窗口’，然后对着手电照。

随后又接着继续擦磨，连着解了几个完全赌垮了的解石师傅看见终于来个有出绿赌涨希望了，跟吃了春药似的，动作快了不少但手法仍然很稳而准。

“哇，这边也出绿了，靠！今天这三千块一斤看来花得真特么的值啊！”这边正热火朝天地解着，旁边的一台解石机也爆出了好消息！引得大伙儿又奔过去观看，果然，真是出绿了！

看起来，水头好，色也正!

一时间大厅都沸腾了，大家伙儿都跟看到自己选的毛料出了翡翠似的，欢呼不已，当然之前那几个赌垮了的人除外。

“真想快点儿轮到我选的原石啊！师傅，您解快点吧！”

“就是，说不定我也能赌涨！哈哈哈~”

“今天这趟来对了，幸亏没答应今晚陪女朋友去看电影。”

……

这下连戴小贝都忘却了等待的无聊枯燥，激动地跑来跑去的看着，二十几分钟之后，这两块毛料终于被完全解开。

一块是拳头大小的淡青色豆种翡翠，在一旁对这类翡翠玉石非常了解的专业人士关泽羽的解说之下，许韵寒他们边看边听，十分有趣。

豆种翡翠极为普通，质量较差，属于低档玉种，它的名称十分形象。其大多呈短柱状，恰似一粒一粒的豆子排列在翡翠内部，仅凭肉眼就能够看出这些晶体的分界面。因其晶粒粗糙，故玉件的外表也难免粗糙，其光泽、透明度往往不佳，通常被翡翠界称为“水干”。一些带有青色者，被称为“豆青”或“淡豆”；带有绿色者，被称为“豆绿”。

另一块料子则是一块比刚才那块大上一些的白底青翡翠，白底青的特点是底白如雪，绿色在白色的底子上显得很鲜艳，白绿分明。关泽羽说，这中成色质地的品种多为中档翡翠，只有少数绿白分明、绿色艳丽且色形好，色、底非常协调的，可达中高档品品级。

白底青种是缅甸翡翠中分布较广泛的一种，其质地较细，白底青翡翠往往是纤维结构，并且底色一般较白，当然有时也会有一些杂质，白底青种的绿色是较鲜艳的，因为底色较自更显绿白分明，绿色部份大多数是团块状出现，这几方面都是和花青种不同的。白底青种大多数不透明，也就是行家说的水份不足，他们认为这是一个新的品种。

相较而言，这块白底青翡翠的价值胜过那块淡青色豆种翡翠。但这两块翡翠都算赌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