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鱼自然是注意到古云清的,可是她并不打算搭理他。
王氏挤上马车,接着灯笼的光,看见熟睡的两个孩子,心都要融化掉了,伸手就打算抱。
可是田小鱼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王氏不曾抱着这两个孩子,就拉着王氏的衣角,说道,“娘,我来吧,天色黑。”
王氏伸出去的双手,僵在了空中,有些发愣,随即自嘲的笑了笑,从马车上下来,这才给田小鱼说,“倒也是,那你先去抱着。”
田小鱼这才准备上马车抱孩子,古云清站在马车的周围等着,不敢上前半步,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等待着批评。
因为是筐子装着两个孩子,田小鱼直接是提着筐子下了马车,突然地光线,让两个有所不适应,哼哼了两声,这才睡过去了。
王氏看见田小鱼居然把孩子这么装着,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丫头,娃娃咋能这么装着呢,真是个心大的。”
说完接过田小鱼手上的筐子,也顾不上古云清了,就往睡房走去。
田小鱼看见古云清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副憨厚的模样,这心里就来气,明明精明的和什么似的,此刻还和自己装傻。
她气愤不已,对车夫说,“帮忙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给我放到屋子里面去。”
那车夫拿了钱,自然是要办事的,提着两三个大包袱准备进屋的时候,古云清挡在他的面前说,“小哥,我来吧。”
“你敢给他,你就别想要工钱了。”田小鱼刚把元宝抱在怀里,听见古云清这么说,立马给车夫凶道。
那车夫被她这么一说,吓得愣住了,赶紧给古云清说,“快别为难我了。”说罢,就要进院子。
可是古云清偏生挡在那马车前,就是不让道,给那车夫说,“她不给你银子,我给你,双倍。”
“呵,古将军有钱了不起,那你给他吧,给他我就给云老板说。”田小鱼见古云清居然和自己抬杠,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车夫都要被这样的架势为难哭了,一脸苦相的看着古云清说,“别为难小人了,我只不过是糊口。”
古云清也晓得自己做的不太好,侧过身让了道,那车夫进屋去。
田小鱼抱着元宝,看着古云清,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媳妇儿,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吧。”古云清上前两步,一脸憔悴的看着田小鱼。
田小鱼有些心疼,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次若是不维护自己的那点自尊心,他怕是觉得这种事情并不严重。
“不用了,过几天你给我一封休书就是,你堂堂一个游击将军,怎么能娶我一个村姑呢。”田小鱼苦笑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分外伤人,伤了古云清,也伤了自己。
“媳妇,你说什么呢?我也是从榆树村出去的,什么村姑不村姑的,我晓得我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古云清着了急,田小鱼那些话,让他心如刀绞。
田小鱼自己也难过,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成云淡风轻的样子说,“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心事,既然互不理解,不能信任,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媳妇儿,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古云清想要伸手拉着田小鱼,却被她避开了。
田小鱼抱着元宝,觉得胳膊有些酸困,就道,“进屋说,孩子睡着了。”
一听儿子睡着了,古云清立马点点头,说,“好。”如同一个认错的孩子,跟在田小鱼的身后。
两人进了屋,田小鱼直接把孩子抱到了王氏的屋子里面,王氏看着自己两个孙子疼爱的很,见田小鱼把元宝也抱进来了,感激你把被子掀开,道,“快抱过来。”
两人给元宝换了衣服,脱了鞋子,这才抱着进了被窝。
等这都收拾完了,王氏这才给田小鱼说,“姑爷来了好久了,你们之间不过是些小事,你何苦了?”
“娘,你不懂。”田小鱼并不打算解释,王氏不会理解,所有的人都不会理解她的想法。
果真,王氏有些担心的说,“这女人就是相夫教子,姑爷有出息,是你们脸上的光彩,你有啥不乐意的,还要和离?”
“因为他不尊重我,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怕什么?怕我告诉别人这个秘密吗?”田小鱼笑了两声,带着几分凄凉,看着王氏。
在田小鱼的眼里,夫妻间就要平等,要相互信任,这份感情才能长久,自己不说,那是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自己说了要是他们都把自己当做妖怪可如何是好?
可是古云清不说,就算不说那些机密的事情,就简简单单的告诉自己,我曾当过将军,现如今解甲归田不可以吗?
还一口一个小兵,一口一个遣散,说不认字,说为人老实,都是骗人的。
王氏见田小鱼动了气,也晓得自己不该多说,就道,“那你看在姑爷这么远来的份上,出去和他说清楚吧,这孩子没了爹,往后怎么立足?出门要被笑话的。”
王氏的话有些夸张,却也是事实,这样的时代,女人算不得什么,男人才是顶天立地的存在,更何况自己有两个儿子。
田小鱼看着睡着的孩子们,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动摇,她点点头,给王氏说,“娘,你照看一下孩子,我出去和他谈谈。”
王氏这才心里的笑了笑,道,“这就对了嘛,早就同你讲了,好好说话,两个人都别意气用事。孩子你就放心吧。”
田小鱼这才点头安心的出去了。
古云清一个人坐在堂屋里面,车夫已经离开了,田小鱼去了堂屋,看不见人,就问道,“车夫呢?”
“走了!”古云清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像这一天不见,他都有些不认识她了。
田小鱼被古云清盯得心里发慌,就道,“他没拿工钱就走了?”
“我已经给了,你就放心吧。”古云清轻声道。
夫妻间的关系变得微妙,如履薄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