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和她谈条件。你还没这个资格！"毒仙毫不留情地说着，如果当初是东方璇来谈条件，他是理都懒得理。

东方璇有些咬牙切齿，却连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很不爽地瞪着毒仙，口气有些不善，"条件是什么？"只要任何有不利于小小的，就算小小答应，他也不会答应。

毒仙只是淡淡站着，并不回答东方璇的话。那表情很明显，他是和宫小小谈条件，不用理会东方璇。

小小有些无奈，有些不满地望向毒仙，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东方璇？谁都不可以欺负东方璇，然而还是问出口，"你的条件是什么？"早点解决了，就不用让他们如此对峙了。

"如果我说让你离开东方璇，跟在我身边，你也会答应？"毒仙淡淡说着，似乎是随口而出。

"就算离开了东方璇，我的心依旧在他身上，此生不变。不过，就算我答应，他也不会答应的。"小小说着，紧紧握住了东方璇的手，让他不要动怒，他此刻的身体，不能太过情绪化，会伤身。

"是吗？"毒仙面色似乎微微变了变，细看却瞧不出来痕迹，"此刻信誓旦旦，兴许几日之后，你便不会做如此想。"

"不会，我宫小小一旦认定，便是一生一世。无论什么都不会变！"东方璇对她的情，她岂能放得掉。

东方璇嘴角扬起深深的笑，竟颇有丝得意的味道。看来小小是能应付得了这毒仙。几天之内，他的小小又厉害了很多。他便不说话了，让小小自己处理，他相信小小能处理得好。

毒仙嘴角轻轻冷笑了一声，掩住心底微微的异样情绪说道，"我的条件：杀了落炎，继位南蛮。"

"为什么？"小小有些吃惊，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会是这样的要求，"我不是落炎真正的女儿！"

"你说是，你便是！只要落炎认为是，谁敢说不是？"毒仙定定站着，淡淡的脸庞，琢磨不透。

东方璇微微聚眉，有些不解地望着毒仙，显然这个要求也出乎他的意料，也有些想不通。怎么会牵扯到南蛮，而且，既然连小小曾经被误会是落炎的女儿之事也知晓，看来这毒仙对他们都是了如指掌。这个人，不得不防。

"我想，小小受人所托送东西给你，也不是偶然吧？"东方璇紧紧瞧着毒仙，凤眸中的冷意越发的深沉。

"是，我安排的！不过，你们确实让我出乎意料，竟然丝毫没动过那包袱。东方璇，你应该会很后悔，那包袱里的东西，是你一直想寻找的，南蛮宝藏的地图。"毒仙虽然是讽刺地说着，但心里确实是佩服小小和东方璇，竟然丝毫没动过那东西，若是平常人，想必早已一窥究竟，一看那东西，肯定会据为己有，岂会完好无缺地送还给他。而且为了保护这个包裹还身陷险境，最后受伤中毒。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答应救东方璇。虽然他是为了和小小做交易，但是他有千百种方式可以让小小答应他的要求，肯救东方璇，也是因为他们的这份情操。

"连我此次南蛮之行是为了寻找南蛮的宝藏之事都知道，我倒是怀疑，你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东方璇越来越不敢小瞧这个毒仙，好似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样。

"知道和不知道，有何区别？宫小小，这个要求，你没有拒绝的余地。你说的，任何事都可以！"毒仙这次没让小小开口，他策划这么久，也不过是为了这个，岂容被破坏。

"好，不过要等东方璇身体好一些我们才能走！"小小点点头，这是她答应的，她自然要做到，"一定要杀了落炎吗？"夺取南蛮，不是问题，只是她和落炎无冤无仇。

"是！非杀不可！"毒仙脸上的冰霜越发的浓郁。

"好！"东方璇握住小小的手，他知道小小下不了手，这个他可以做到。夺取南蛮，这个是不错。毒仙的要求只是要小小夺取南蛮，却没有要她将南蛮拱手让给他。

"很好！"毒仙轻轻一扯唇角，转身欲走，却被小小唤住。

"毒仙，我们再做一个交易如何？"小小也勾起一抹笑，定定望着毒仙。

"跟我做交易？"毒仙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问着，心底却因为这话有一些的诧异，她竟然主动找他做交易，说她太有勇气好，还是太无知好。至今为止，整盘棋都掌握在他手中，她还能提什么条件。

"你不敢？"小小翦眸中闪过一丝的狡黠。这个毒仙其实也不是很难说话的。

毒仙唇边轻轻软了软，依旧没有转过头，虽然明知小小这是激将法，却难得好心情地陪她玩下去，"还没有我毒仙不敢做的事！"

"很好，那就是答应咯！"小小扶着东方璇坐到旁边的石头上，走到毒仙面前，望着那双纯净无痕的眸子说道，"你教我毒术，我治好你的眼睛！"

毒仙不着痕迹地轻轻皱了下眉，有些嘲讽地说着："我这眼睛因毒伤到脑部，导致失明，毒已经沉积了十几年了，多少神医束手无策，你的口气倒是不小。"

"是毒都有解，我不是自诩厉害，而是我相信，有你对毒的了解，和我对医的研究，只要用心去寻找方法，绝对可以的。"小小跟毒仙做这个交易，不单单只是想学毒，也是不舍得如此纯净漂亮的眸子只能看得见黑暗。她相信，毒仙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只是行事比较诡异，为人比较冷漠而已。

"看得见看不见，于我没什么差别。看得见的人不见得看得比我多。"十几年，早就习惯了。

"感受得到和看得到，是两种感觉。太阳东升西落，你知道夕阳金黄；月上柳梢头，你知道月色如银；繁花似锦簇簇开，你知道那是五彩缤纷。你知道，但是看不见，知道又有何用？这种永远黑暗的生活，你喜欢吗？还是说，你怕自己教不会我识毒，所以不敢？"小小无惧地说着，她自己无法想象，如何能那么坦然地活在黑暗里，如果是她，她能做得到吗？

"要是我把毒术教给你了，你没治好我怎么办？"毒仙不是爱说话的人，可他竟然不排斥和小小这么谈话的感觉。

"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小小勾起嘴角，毒仙这话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我不收徒弟！"毒仙再一次强调着，徒弟这两个字，太沉重了。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这话让毒仙心微微动了动，一股暖流缓缓淌过。不是因为她的执着，而是因为她的不弃，这种感觉，很遥远。他相信小小的承诺，这个时而冷淡如梅，时而慧黠如兰，时而清雅如菊，时而俏皮如莲的丫头。

"我们是交易！"小小也顺势说着，她已经有师傅了。

"好。明天一早，到我房里来。"说完就不再停留了。跟小小待一起越久，他越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能改变他。他是灵山派的唯一传人，也许把毒传给她也不错。

听到毒仙的应诺，小小脸庞绽开一朵娇媚的笑靥，如三月春风拂花开，"好。"

东方璇静静听着小小和毒仙的对话，观察着毒仙，心里不觉得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毒仙是瞎子他可不是，怎么会看不到他对小小不自觉会有些特别。

"璇，你怎么了？"小小望着一脸阴郁的东方璇，有些不解，"你现在身体很虚，不要大喜大悲，大嗔大怒。"

"离那毒仙远一点！那人没安什么好心眼。"东方璇抚摸着小小的脸庞，有些霸道，有些不是滋味地说着，这丫头到哪都能招人喜欢。

小小轻轻挑眉，把头窝在东方璇的怀里，"以后要天天见面呢。怎么办？"

东方璇捏捏小小的鼻子，轻轻咳嗽了声，虚弱而宠溺地说，"越来越调皮了。你就不要见了。"

小小放开东方璇的手腕说道，"脉象已经平稳，但是很虚，内伤太重，要好好休息。"

轻轻吻着小小的秀发，东方璇不言语了，只是紧紧搂着小小，任两人之间的那种温馨弥漫在四周。有些话已经不需要言语，小小为他所做的一切，岂是言语能说得清道得明的，他能做的，便是珍惜这份情，倾尽自己所能去爱她疼她。

经过两个多月学习，小小已经把灵山派传下来的有关毒的书籍都看遍记牢了，也在毒仙的调教下，用毒越来越顺手，毒仙居住附近的小动物，全是用毒养出来的，所以甚至连小白兔都可以在这里生长，不过是浑身带毒的小白兔。

小小研究了两个多月，试了很多种方法，却都不能彻底根除毒仙身体里的毒素，因为他全身都是毒。他是瞎子，看不到所有毒的效果，只能自己试，每一种毒都试，所以，他算是一个毒人。所幸的是，因为吃太多毒，所以已经百毒不侵了。可这浑身的毒，怎么去解，这是小小最伤神的事。毒仙早就想到这个了，不过他想看看小小怎么做，这会正风轻云淡地看着小小烦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