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疑惑的抬头,对上了一张清秀的容颜。
“这位公子,可有什么事情?”大婶惶恐,看着他服饰的料子,不是普通人家买得起的。
众人的目光也跟着这大婶的嗓子聚集到了这里。
林若雪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表情显得无害:“在下不才,恰巧听见的大夫的话,略有所疑而已。”
那大夫听了这话,心内一惊,面上却是不屑而凶恶,口内冷哼:“黄口小儿,不要在此胡闹。”
林若雪一双星眸闪亮:“是不是信口雌黄,自有人心判断。”
说着看向那位大婶,做了个揖,柔声道:“大婶是否感觉肚子十分疼痛,时冷时热,如浴冰火?”
女人神色讶异:“是倒是,公子如何得知?”
心内了然:“既是这样,那必不是喜脉,可否容在下看看你的舌头。”
那个大夫更是气结:“你如何知不是喜脉?”
林若雪看了看她的舌头,更加确定心内所想,不由得冷哼了声:“大婶,可否将你孩子的衣襟撩起?”
那女子呆滞了片刻,手脚麻利的掀起了孩子的上衣,露出肚皮。
众人都吸了一口气,只见孩子的肚皮也是滚圆,而别的地方却瘦的只剩肋骨。
林若雪指着孩子的肚子,眼角犀利盯着大夫:“若说是喜脉,这个如何解释?”
“这…这…”大夫结巴了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神色又是尴尬又是气恼,恨恨的跺脚,转身进了内室。
众人更是一窝蜂的围了上来,林若雪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丸药来。
“这是治疗的药物,每人一粒,若是觉得见好,明日我还会在此,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屋子,小心蚊虫。”
那大婶伸手接过,半信半疑的去了。
又有三人看势着头围了上来,看见大夫进了内室,林若雪干脆大大方方的坐在大夫的位子上给病人把脉,毫不客气的指挥小药童。
三人看见林若雪所说和自己的症状一致,方子开的也是极好,心内狂喜,口内皆赞叹称神医。
那药童凑上来,趴在林若雪耳边小声道:“这位公子,我家大人请你去后堂。”
往上拉了拉领口往后缩脑袋,不是吧,拆了人家的堂,这么快就要杀人灭口了?
细想想今日是为何而来,咬了咬牙,看向周围的一众人,面色故作平静:“带路。”
药童带着她穿过药柜旁边一个极小的门,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药童转身掩了门,带着林若雪进了院子另一头的厅堂。
引着她到了地方,药童转身原路返回。
看见那大夫就坐在里面饮茶,林若雪咬咬唇,整了整衣衫,尽量显得步态大方。
那大夫看见林若雪进来,匆忙起身让座,“快请坐。”
林若雪纳闷,这是什么情况?
被他半拖着坐下去,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什么事?”
那大夫整了整衣袍坐在她的对面,眼角瞟着她,眉头拧紧:“难道公子知道了我的事?”
心中纳闷,这庸医,还有什么秘密不成,:“我只知道你看病不准。”
那大夫更加惶恐,连忙起身跪了下来:“还请公子不要到处宣扬。”
林若雪更加纳闷了,这人知道自己是庸医还敢挂牌招摇?摇了摇头:“我总不能把病患的生死置之度外吧。”
那大夫听了,只以为林若雪知道了他医死邻村二狗的事情,更是惶恐不安,绞着手指,神色沮丧,全盘托出:“实不相瞒,我也只是刚刚接手没有几日,自从我的兄长上月死后,这里就只剩我一个略懂些医术,但我这医坊不能关门不是,我就接了哥哥的位置,哪想医术不精,还请公子不要告官才是啊,我上还有八十老母,我不可以死啊。”
林若雪听了恍然大悟,合计这人本就不是大夫啊,怪不得连是不是喜脉都看不出来。
故意沉声吓唬他:“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病人岂不都死绝了?”
那人惊得更是面无血色,连连磕头:“我听公子说话,便知公子乃是学医之人,如若公子不嫌弃,小人报答公子。”
林若雪喜上眉梢,没想到今日刚刚出门就遇上这等好事,深吸一口气,压住得意忘形的神色,故作淡定:“怎样报答?真是有趣,我们大府之人不干这样事情。”
那人长叹口气:“我愿将这医馆全部交付公子。”
林若雪喜得心头突突的跳,也不再兜圈子,开口直接:“你既然信的过我,我就盘下来,给你一定的钱财,如何?”
那大夫情知自己医术不精,如此也算是好事了,忙点头答应:“公子愿支付多少?”
林若雪深知自己没有那么多的钱财,脑筋一转,又想起另外的办法:“这样,这店面名义包给我,我会每日过来坐堂,你只管还在这里住着,这药材生意之事还是交给你做如何?我会给你二百两当做我入股东的钱财。”
那人听了更是喜不自禁,这本就是他的家,这样才是万全之策。
二人就这么商议定了,明日拿钱过来,林若雪就堂而皇之的成了挂牌大夫,直忙到到天色将黑才回去。
到了家,悄悄的溜回屋子,长长的舒一口气,幸好没有人看见。
正在卸妆,看见推门进来的映月。
“小姐!你到哪里去了啊?”映月一脸的焦急不安,看见林若雪,脸色黑到不行。
“我…出去逛了逛。”看见映月垮了脸,林若雪有些愧疚,不敢直视映月的眼睛,眼神滴溜溜的乱转。
映月一脸的不可思议:“出去逛了!?小姐,你是怎么出去的。”
“我,我,”结结巴巴,脑袋灵光一闪:“我是飞出去的,我会轻功啊。”
“轻功?”映月扁扁嘴,口内疑惑:“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轻功?”
是哪位大神谁说的每撒一个谎就要说一个更大的慌来圆?真是佩服死他了,经典啊!
从床底下翻出了一本《武林宝典》递给映月:“喏,我就是看了这本小说,武功才飞升的,你知道我,我前段时间一直在院子里练习来着,这两日在宁王府更加高了一筹,会轻功了。”
眼神频频看向映月的脸,不知她是否相信。
好在林若雪前段时间也确实在院子里乱耍来着,映月就信了一半,再看着地上的一堆衣服,又开始发问:“那,这这是什么?”
“出门当然扮成男子比较方便嘛。”林若雪不以为然,“你忘记了长的漂亮的后果了?”
映月倒是想起了上次在街上被人调戏一事,还因此挨了打,眉头大皱。
林若雪从镜中看她的表情阴了下来,放下手中正在梳头发的篦子,转过身拉住她的手,安慰她:“放心,我现在会了轻功,打不过他们我也肯定跑的回来。上次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发生了。”
映月看她保证,半信半疑的拿了书就要出门。
“把我的武功秘籍给我留下,我还要练习呢,准备水来给我沐浴吧。”慌忙夺过书藏了起来,这也就哄哄映月,一本江湖趣事的闲书就是武功秘籍,还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映月撇了撇嘴,小姐清醒之后,行事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叫人准备了晚餐和沐浴。
看见映月出了门,小丫鬟送进来饭菜,长舒了口气,狼吞虎咽的吃下了饭菜,待丫鬟撤了下去饭菜,又迫不及待的泡在了水桶里。
一阵热气上浮,林若雪舒服的打了个激灵,坐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洗了起来。
许是奔波了一天,不知不觉的躺在浴桶里就睡着了,感觉一条毛巾在自己的身上擦来擦去,猜着是映月,也没有多说什么,任由她给擦着。
门吱呀一声响,惊醒了她,映月站在屏风外面:“小姐,洗好了没有?”
洗了这么长的时间,映月有些担心是否睡着了。
林若雪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了看后面空无一人,有些毛骨悚然,结结巴巴道:“好了,你进来吧。”
映月进来给林若雪擦了身子换了衣服,林若雪有些疑惑:“刚才谁进来了?”
映月诧异道:“小姐不叫人,哪有人进来?”
林若雪虽有疑惑,但是想着是做梦也说不一定,摆了摆手,小丫鬟进来将浴桶抬出去了。
林若雪擦干了头发,穿了中衣坐在床上,歪着脑袋想着白日的事情,拿起医书翻了翻。
一阵清风吹来,摇曳的灯火晃了又晃,终于还是熄掉了。
抬起头,借着月光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
正要尖叫,嘴巴就被人轻柔的捂住,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睡的还挺快的。”
待他放开手,林若雪一张脸瞬间红到耳根,白了他一眼:“刚才是你?”
慕容熙然泰然自若道:“除了我,还有谁过了我的暗卫。”
“那,那你,你都看见什么了?”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慕容熙然盯着她的眼睛,眸子闪亮:“你想让我看见什么?”
慕容熙然一偏头,枕头扫着耳边飞了过去。
“手臂好多了。”恢复了一本正经,眼神里也没有了戏谑的神采。
林若雪点点头,转了转手臂,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只怕还是要结痂的。
慕容熙然笑着坐了下来:“没想到你真的会医术啊,你还挺厉害的嘛。”
是暗卫告诉他的吧,心内得意:“当然,我可是专门学这个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