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挂了电话,正考虑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门铃响起,他想可能是风萧萧或者程子元,却不想是林晨。
林晨是爷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平时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不会轻易出面。
"慕白,不请我进去坐坐。"林晨站在门口,看着门里的慕白,这个小子许久不见,又长英俊了不少,首长若是见了必定欢喜,可是他又想起那个还躺在医院里的女人,又是一阵阵的头疼,他知道不管是首长或是慕云涛,绝不会同意慕白和那样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在一起。
林晨现在只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厚到生死不相离的那个地步,他并不希望若干年前的悲剧重演。
"家里比较乱。"慕白挡在门口,他看到林晨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他来的目的。
"也好,站在这里还能多晒点太阳,节能减排。我来是为了那个女人的事,首长说想见见你,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你父亲已经开始调查那个女人所有的一切。"林晨直接说明来意,慕白向来是聪明人,在他面前也无需掩饰什么。
他对于慕白的拒绝,早在预料之中,只有这样的慕白才是他熟悉的慕白,有血性的慕白。
慕白的心里暗暗低喝一声该死的,他的脸上却依旧保持平静,他微眯了眼睛,下午的光带着些许的微热,慕白觉得自己的血液在燃烧,那种叛逆的,不甘的因子在一点点的集聚。
"好,我会找时间去见他。"
慕白知道现在不是他动怒,不是他燃烧的时候,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战胜他们,征服他们。
他还得忍,迟早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慕白,其实你该多回去看看首长,他是你的爷爷,最爱你的爷爷。"
"林晨,你的话带到了,可以走了。若是让他知道你来找我,估计你不会全身而退了。"
"哈哈...你是在关心我吗?好,就为了你这句话,日后若是有什么难事,我林晨定会先替你挡了。"
慕白将门关上,脸上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伤痛。
林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慕白还是太嫩,还是没有吃够足够多的苦,还是不懂得圆滑世故,如何做人。
他跟在首长跟前的这些年,早已经看清这世间的一切,什么真情真意,全是扯淡,只有权力,只有最强,才是你可以开口说话的法宝。
这个世界的规则很简单,要不你被人踩,要不你踩别人。
其实慕白并不是讨厌林晨,小的时候他就认识林晨。林晨是慕玉成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孩子,从小养在身边,他们也算是儿时的玩伴。
可因为后来的事,他恨那父子两,连同林晨也连带着恨了起来,因为他是慕玉成的人,他对他的忠诚绝不会因为从中生出的第三人而发生改变。
宁威找到了梁信东,他们约在宁家见面,在外面宁威害怕别人偷拍对自己不利的照片,在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可以出事。
梁信东有些紧张,宁威沉默不语的样子更让他心里没了低,他想起宁亚,心里有愧,面对她的父亲,此刻他不只是市长,还是一个被他伤害了的女孩子的父亲。
梁信东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面板着一张脸的男人,想了想,他知道事情由他而起,必须由他结束,他笑笑,却比哭还要难受。
"宁市长,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梁信东权衡再三绝对还是叫市长更合适,他不知道市长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和小亚的事,若是知道了,他又会怎么对付他。
"哼..."宁威轻声的哼了声,眼里的厉色更甚,他恼怒这个小子竟敢和他装傻。
"你叫梁信东,万盛是你的公司?"宁威转着手里的笔,眼神锐利如刀。
宁威细细打量梁信东,长的也还算过关,气场也还算可以,资历少了点,不过可以培养。
"是,我叫梁信东,万盛是我创立的。"
"经营的怎么样,现在是怎样的一个规模?"
"宁市长,这和今天您找我来的事有关系吗?"梁信东觉得脸上一阵阵烧的慌,他怎么好意思说公司因为经营不善,现在被四处的债务追杀,已经快要撑不下去。
"你认识我的女儿吗?觉得她是怎样一个女孩?"
梁信东的心仿佛突然被人抓住,生生的拧了几拧,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宁威,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宁市长只是随口问问。
"宁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善良,可爱,漂亮,大方。"梁信东想所有能想到的词赞美那个女孩,他突然讨厌这样的自己,若是向南看见了此刻的自己,指不定又会怎样的笑他迂腐世故。
梁信东突然的就想到了向南,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疼,那种血肉剥离般的疼,不知道向南现在怎么样了,他得赶紧处理好这些事情,找到她,向她解释一切,求她的原谅,他不能没有她。
宁威的下一句话却将梁信东彻底的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域。
"梁信东,我知道你的公司快要倒闭,你和那个女人离婚,娶小亚,我会想办法让你的公司继续开下去,甚至会是这宿城最大的企业公司。"
梁信东木然的看着前面依然一脸平静的宁市长,他的嘴唇涩涩的发抖,半天也吐不出一句整句。
"我..."
"当然,若是你拒绝,你对小亚做的那些事,我有足够的能力叫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梁信东霍的站起身,他直视着宁威,他的神智已经恢复清明,也明白了这一切,宁市长这是在威胁自己,他瞪着双眼,满眼赤红。
"小伙子,你别忘了你还有年老的母亲,你忍心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忍心你亲手撑起来的事业就这么完蛋,我劝你三思后行。"
宁威依旧一脸平静,他说话的语速很慢,梁信东想起古时老夫子摇头晃脑读诗经的样子,他的气焰一下子如同凉水浇头,就像一盆烧的正旺的炭火被浇了冰水,冒着丝丝的黑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