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我的耳朵听错了,那导演见我没有反应,继续说:“脸是长得不错的,把衣服脱了吧,如果我看身材不错,适合上镜,梁少推荐的人,绝对的女主角。”
正当导演说完,另外一边已经有一个女人脱下了衣服,一丝不挂地任在场的所有人打量。
“梁毅天,你让我拍的是什么片!”从来没有过的羞耻感在我心里升起。
“现在这年头,这种片子最容易让人赚钱,也最容易出名,孙导可是业界的第一导演。”
“梁毅天,你无耻。”我一个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们。
“江佩潆,你又打我,我忍你一次,你还打上瘾了是吧,孙导,她欠了我的钱,你随便拍,一切我负责。”
梁毅天说着,孙导向旁边的两个男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男人走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手,我马上尖叫,“梁毅天,你敢放开我,放开我!”
我被那两个男人带到了另一间房,他们二话不说地就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我努力地反抗却无济于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孙导已经进来,在我的面前,就只剩下闪光灯的闪烁,和快门的声音。
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与虎谋皮,反噬其骨。
最后,我看到梁毅天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全身赤裸的我,然后接过导演的相机,饶有兴趣地一张一张翻看。而躺在地上的我,连站起来抢过相机的力气都没有。
离开这里之后,梁毅天把我带到金盛宾馆605号房,并且说:“没我的同意,不准离开这个房间一步,你要是敢走,我就把那些照片发到俞艺的校园网上去。”
“梁毅天,你就是个变态!”
“你江佩潆也不是什么好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他说得对,我江佩潆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再开口说话,两眼无神地看着地面。
之后的日子,梁毅天并不是每天都来这里,但是我却没有走出过这个房间一步。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在每个夜晚我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全都是舒妍死时,满地鲜血的场景。
梁毅天一开始来找我是来向我炫耀他的最新成就,他告诉我,翔尔已经资金亏损,如果再没有大量资金周转,被誉宁收购是迟早的事。
几个月后,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已经消瘦发黄,深深的眼袋更显憔悴。
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在美女如云的韩国,为了这张脸,我省吃俭用存钱去整容,脸上肉太多,我去抽脂,鼻梁不够高,我去垫鼻梁,可现在,没有任何意义。
我突然感觉,我的青春就这样消逝远去。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梁毅天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而是一脸怒气。
他打开电脑,恶狠狠地说:“这该死的金格,死了都这么不安分。”
金格死了?我立马走到电脑前,看清了新闻的报道。
金格死了,她是在最后一场戏的时候割腕自杀。她死了没有什么,可却把梁毅天之前苦心积虑的想要打断简逸新戏的宣传的计划毁于一旦,金格的名气,那是毋庸置疑的,她一死,哪家媒体不是竞相报道?如果说新戏宣传只是在娱乐频道报道的话,她的死,让一些法制频道、正式新闻等等一系列的报道,而金格作为国际名模,不仅有国内的电视台报道,还有一些国外的。
而在提到她的死的时候,就不得不提她生前拍的这最后一部影片,而她的影迷,为了纪念她,一遍一遍地去电影院观看。
不仅省下了宣传费,还有如此高的票房,这对于翔尔来说又是多么大的一笔收入。
梁毅天气愤地发出沈依真和左言还有简逸三角恋的炒作,想要毁掉电影中其他人的形象,效果还是有的,电影的票房下降了一段时间后,沈依真和简逸又公开承认恋情,两人青梅竹马,他们在电视上说着西木镇,说着那些过去儿时美好的回忆。
这个消息一出,人们立马把以前的三角恋的负面新闻给遗忘,毕竟作为观众,都还是喜欢听到明星恋爱,送出祝福的。
票房再一次高涨。
梁毅天心情不好,就会打我出气,我都忍受着他。
终于,一天清晨下起了大雪,俞安是很少下雪的,但那天奇迹般地下雪了。
宾馆里有空调,我感觉不到季节的转变,而我的衣服,还是夏天的长裙。
我打开窗,有雪花飘飞进来,冷风吹动着我的发稍。
我走出宾馆,路上穿着厚厚棉袄的路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身上的裙子。
我穿着夏天的裙子走在路上,脚上穿的,是宾馆的棉拖,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我要去的地方,是俞安艺术学院。我走进学校,因为已经放寒假,没有多少学生在路上,我看着这熟悉的校园,曾经,我是这里的校花,被所有同学羡慕的对象。我走进舞蹈室,里面没有人,我脱下已经被打湿的棉拖,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踮起脚尖,手臂展开,没有音乐,可我依然数着节拍高傲地抬起下巴。
我跳的,是贝多芬的《悲怆》。
一舞结束后,我恋恋不舍的走出了舞蹈室。
走出校园,我要去的,是俞安的警察局。
我被那个永无止境的梦折磨地夜不能寐,每晚一闭眼,就是那鲜红的血色,以及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
我没有想过让舒妍死,我只是在前一天的晚上,将她的高跟鞋的后跟动了手脚,我只是想让她从楼梯上摔下来,然后住院一段时间,真的没有想过要让她死,但她却真的死了,是我害死的。
我站在警察局的门口,洁白无暇的雪花落在我的身上,我伸手去接,看它在我掌心渐渐融化。
想我自己,当初又何曾不像这雪花,一个带着公主梦爱幻想的女孩,我只想让自己过得好好的,可是现实却让我一点一点融化。
漫天的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整个大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