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牙关,把几乎要脱口而出关心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管他呢,他不爱惜自己身体,动用玄术,她也管不了。
钟离瑾完全不知道,南荣予的病情本来没这么严重。
他那样一个极其懒,也不大爱动手的人,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是不会不自觉,去动用玄术的。
他就动了两次玄术。而这两次的"特殊情况"都是为了钟离瑾。
一次是替她教训大天师,第二次就是这一次了。
莫茴小心翼翼的问,"那丹药?"
"不要了。我们回去。"钟离瑾冷声道。
南荣予走了之后,就回到了他的帝君府,千云海。
他为她抢丹,她竟然把她的心意扔下了。
他堂堂的帝君大人啥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哪次不是他欺负别人?
这次两人闹别扭,他送一枚丹药,本来就是示弱了,主动拉下脸,缓和关系。这种下面子的事情,他帝君大人是头一次做。
可是这么多头一次,就被钟离瑾生生的践踏在地了。
南荣予的所谓的冷静自持,冷眼旁观,冷漠无情,在这一刻通通都支离破碎了。
他连煮个安神静气的茶水的心思都没有了。
南荣予动玄术走了不近的路程,他又按着他一向的速度来,本来刚刚养的稍稍好些的身体又垮了。
他苍白着脸色,病怏怏的躺在软榻了,涣散的瞳孔,没有了平时的慵懒霸道。
"咳咳咳..."他用一只手掩着帕子,上面挂上了猩红的血印。
南荣予淡然的把嘴角上的血丝擦干,无奈的苦笑一声。
他居然会有情绪?他不是一向无情?那么此刻又是为何?
...
钟离瑾也不好过。她躺在床上,左翻右翻,像烙大饼一样,怎么也没办法静下来。
她也在反复思考,她对南荣予,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可她就是讨厌他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入他眼的傲气。
她又辗转了几圈,拍拍自己的脸,"真是败给你了。"
她换好一身简洁方便的劲装,下楼出去。
趁着月光,钟离瑾找到她白天扔丹药的地方,猫下腰来,手持着一支暗的可以的蜡烛,一块地一块地的找去。
天已经黑透了,大街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喝醉了找不到家的酒鬼。钟离瑾心里打了一个哆嗦。
说来就像逗她一样,丹药是灰色的,跟大街上的石砖一个颜色,找起来不知道添了多少麻烦。
她看到一个圆圆的石头,就以为是丹药,走过去一捏,才发现只是一块小石头。
这种感觉就像在一盘炖肉里夹起一块肉,塞到嘴里狠狠一咬,才发现居然是姜,一样的心情。
她恨不得从哪里偷来一个夜明珠,把街道照的晃如白昼,就不用看着昏暗的灯光,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钟离瑾看的头晕眼花,腰酸背痛,整个人就像流浪狗一样,在地上一只爬着。
这是她这辈子,上辈子,干过最最凄凉的事情,什么尊严什么形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