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邪魅,声音诱惑——诱惑着眼前的女人伸出自己白皙的颈,碰触他的毒牙——
"殊曼,这样的你也无法让我放弃呐——这样的你,我更想占有——彻底沉沦,深陷——"
"沉沦到那个有你的地狱——深陷那个满是阴霾的世界——"
殊曼看着男人邪魅的脸,眼中缠绕上兴奋,唇愉悦的上翘,框上男人的脖颈,迷恋呢喃,"斐然,我们一样呢——我真是爱这般真实的你,好爱,好爱!"
"殊曼,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话消失在彼此紧贴的唇齿间——
男人吻的狂野而霸道,啃咬着怀中女人的唇——手用力的揉捏着女人胸前的柔软——
交缠的舌尝到腥甜的味道——他们灵魂里住着同样疯狂的孽!
男人有力的手臂一把抱起已低声啜息的女人,大跨步往床走去。刘斐然居高临下的把怀中的女人抛下,随之扑压上去,眼深幽的注视着一脸艳色的女人,嗓音低沉,暗哑,恨道:"该死的妖精,要找别的男人是么,我每晚要的你下不了床,让你再找。"...
晨伴着朝霞来临,两人早早出门。刘斐然背上背着从老乡家借来的背篓,里面放着画架,画纸,水壶,却没有鲜艳的油彩。走过村子里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迈过清澈见底的溪流。
村子尽头的大伯树上挂着几只死去的猫,在风中飘摇的猫尸,已经风干。走过木质小桥,经过矮小破败的土地庙,一条蜿蜒漫长的羊肠小道通往苍茫的高山深处。
经过土地庙之后的山路高陡不明,通往层层叠叠的大山里面。山上除了殊曼和刘斐然,再也没有其他人。刘斐然背着背篓沉默的跟在女人身后,安静的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只是安静的看着身前女人单薄的身影,怕她支持不住从山路山滚了下去。
殊曼擦擦额上的汗,尽力支撑体力,眼中柔满笑意,她要看到的山就在面前了。
幽深高山森林,树木夹道的山间小径铺满厚厚的松针。午后的阳光蒸腾起松脂辛辣的气味,鸟声偶尔清脆响起,如影随形。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女人终于停了下来,身体有些摇晃,眼看就支撑不住要倒下。刘斐然紧走两步让此刻已虚弱的女人靠在身上喘气。
"殊曼,还往上走么?要走,我背你。"刘斐然看着女人苍白的脸,额上满是汗水,风吹起她的发,狂舞飘散着,盖住了她苍白的脸,像一只女鬼——
心抽疼着,这个女人真是执拗的厉害——
"到这里就好了,斐然,扶我坐下吧,那边的石头上。"殊曼看向林中一块平整的石头说着。
"嗯,"刘斐然应了声,直接抱起殊曼,抬腿跨过路边的灌木丛,走向殊曼所说的石块。
轻柔的把殊曼放在平整的石头上,刘斐然扭开水壶递过去,"先喝口水,缓缓气儿。"
"好,"殊曼接过水壶,狠劲儿的灌了两口,把水壶推回到男人手中,身体后仰,躺在平整的石块上,望着头顶的天——
刘斐然坐在殊曼身边,卸下身上的背篓,靠着石头放好,随后也躺下,和殊曼一起望向天空——
躺在林间树下,阳光从松针缝隙里洒到眼皮上,点点精光闪烁。满山苍翠里,只听见松涛在大风中起伏如同潮水。眼里,格外湛蓝的天色蔓延在群山之间,白云朵朵。
那一刻,时间和天地似乎是停顿的,凝滞的,带着特定的寂静豁然,迷醉人心。这样的天,这样的云,如此的山,她有多久没有看到了呢?好像已经好久了,久得殊曼每次只能在梦中回味——
望着那天,那云,看着这山,这树。殊曼很认真的看着,她要记住它们,不仅是心底脑海。她要把这一切临摹与纸上,虽然只是黑白的静止,没有那些鲜活绚丽的色彩。
但是殊曼喜欢,它们就如殊曼自己,外表鲜亮多彩,心里却是暗淡的——虽然它们的灰暗是殊曼刻意营造刻画的——
一张没有色彩的风景画,挂在她睡觉的房中,正对着她的床,每天睡前早起,时刻都能看到,与它们静静的对视,不说话,只是看着,一如前世那个哑巴的殊曼。
它们是殊曼那个苍凉童年,心底唯一的美好,就像殊曼淡的只剩黑白的生命中,空洞的只留苍白的身体里少有的绚丽色彩。
所要殊曼时刻都要惦记着,怕一不小心就会忘了,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坐起身,殊曼跳下石块,拿起背篓中的画架,支在石块上,夹子固定好雪白的宣纸,怕风扯破了。手里一只炭笔,殊曼小心仔细的勾画着自己想要的风景,把一切自私的与自己同化——
静静的画着,也许——这次或者可以改变一下,殊曼想——把身边这个愿意陪她下地狱的男人也凝固进去。
有朝一日,自己离开他了,他不在身边了,起码殊曼不会像遗忘所有那样,忘了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沉沦她地狱的人——那个叫刘斐然的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