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
他注定是要失望的,他的故意挑衅,此刻对他们已经无法起效。
刘斐玄失望的耸耸肩,转身往门外走,殊曼抬步跟上,未再回头。
几个男人噌得站起身,手臂伸出,僵硬在空中,探向那离去的人儿...
她走到了门口...
她下了台阶...
当殊曼身影消失时,男人们伸在空中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们咬着牙,一动不动地瞪着空荡荡的门口。身体摇晃着,好似不具备气力站稳,眼睛直直的,近乎贪婪的望着人儿的背影,直至消失,
再也看不见,看不见了...
她消瘦的背影,是留给我诀别的最后一抹倩影...
殊曼被刘斐玄接走。几个男人在别墅逗留整晚,安静坐在她与他们依偎,相拥而眠数个夜晚的房间。空气中还留有她身上散发的茉莉香味儿。
她带来的感情,像火光一样被点燃,满天烟火绽放。熄灭之时,让我看到处境之荒芜败落更为急切。我清楚自己答应她的请求,是对自己的一种放弃。我难以想象,我以后要如何存活?
当太阳再次升起,他们离开别墅,各自回到家中。别墅的门窗被他们用木条封死,这片空间,是他们内心的纯净之地,不允许任何人闯入,哪怕是动物。
周岩海回到家,平静的告知爷爷与父母,哥哥:殊曼回到刘家。这是她最后的要求。
当下,父母,爷爷便痛哭失声,却只能无力妥协,因为无法忽视这是孙女(女儿)最后的要求。
南暂一进客厅,便看到齐聚在此的亲人。父母,爷爷,以及叔伯们个个一脸惊异的望着他。南暂淡淡一笑,看向众人,语气着实轻慢,不敬,"怎么,我回来让你们这么惊讶?"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直接抬步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屋子人,看到南暂回归,惊讶的,具是一脸不可置信。
以他的执拗,爱那丫头的程度,在这样的时候怎么会回来?
我们还在想,以什么借口,把他骗回来,这他...
其他几家的家长,看到归家的孩子,几乎是和南家众人如出一辙的表情。
周岩海坐在他与殊曼最爱滞留的小书房,久久凝望墙上,那依旧艳丽非常的唐卡。它是殊曼喜欢,但从未想过占有的,只是单纯欣赏的唐卡。
夜幕降临时,他默默的点燃一支烟,慢慢啜吸,细细品味这一根烟的味道。这烟是她最爱的牌子。烟味儿浓重热烈,呛得肺部生疼。像抽草纸直接卷着的烟叶,令人觉得不舒服,下意识要皱起眉头,这烟太呛烈。
可殊曼却很喜欢,每次点燃,脸上都是极其享受,十分慵懒的表情。
她的情态,任何一面,都让他不可自制的着迷,为之疯狂。
她说:二哥,我自身的组成,是一种难以分辨的结构,呈现多棱角般锐利和混乱,需要这些强烈的气息来刺激。所以我喜欢它,也喜欢烈酒,因为它们拥有相同的烈性。
周岩海想起与她息息相关连的种种,内心荒芜死寂。他是他们中唯一可以再次见到殊曼的,哪怕是她死后的尸体。他知道,刘家会同意葬礼由周家操办。
电话通知其他几人,一起去找彦艏,告知他一切事实。他应该知道关于殊曼的所有讯息与决定。
殊曼离开的第十天,他们开始着手筹备殊曼的后事。
每一天的分秒,明知她就在那里,赶过去只需少许时间,相隔如此近的距离;她和他们仍呼吸相同的空气,共同经历日出夜幕,却终无望相见。
一颗心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揪住,呼吸困难。
肉体疼痛,精神虚弱,不能自主。一种从内到外的抽离和剥取。无力感,发不出声音,不能思考。身体,心,被压缩成薄薄一片,只余下存活本能支撑。
日以继夜让自己忙起来,体力即将耗尽,灌下整瓶烈酒,以此来对抗无望的时间。
除了酗酒,麻醉外,他们已经找寻不到任何方式,克制想见她的疯狂。
事隔多年,这些男人在想起这段,令他们崩溃,煎熬,绝望,痛不欲生的日子,仍心有惊惶。
彼时,殊曼已是他们共同,挚爱的妻子,他们孩子的母亲。
他们生活幸福,家庭合满。
他们永远都要感激一个人,是他让她再次活了过来,是他拯救了他们苍白荒芜的灵魂与肉体。
他们之所以能够拥有那般的幸福一天,不是上天的怜悯,佛祖的慈悲,亦或神的赐予。
是因为他的回归!
他们的孽障再次拥有魔性,施展诱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