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海,让我来说说自己吧!"彦艏不是征求他的意愿,只是平静的陈述和告知——
"自从有记忆开始,我的父母就在无休止的争吵。每次吵完架,我的母亲都会歇斯底里的大哭,父亲酗酒。酒醉后开始无休止的打骂我。看到我身上留下无数淤青,疤痕,奄奄一息的蜷缩在墙角。像一只苟延残喘的老狗,他会快意的大笑,那样的我似乎令他十分高兴和兴奋。"
"那时,幼小孱弱的我只有一个心愿,很强烈的愿望与目标,快些长大,杀了那个我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可还未等我长大,他却死了,再一次与母亲争吵后,出去酗酒,酒精中毒死在深夜的大街上。"
"看着他被警察送回来的尸体,我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畅快,可同时也失去了一直以来支撑我活着的目标和心愿。不知道今后该怎样,如何生活。所以我决定离家出走,在外流浪,乞讨过活,直到遇见师傅,被他收留。"
他的眼看向他们,一直带着艳丽的笑,可那眼中却漆黑幽深,木然空洞——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描述了自己的过去,可他们能从这字里行间听出来,其中隐藏的绝望,疼痛,迷茫,何其深。
可他却像在说着的不是令自己痛了那么多年的过去,而是再说一个事不关己,有些坎坷挫折的故事。
"你们和我认识十年,相交到现在,说明我们是极合得来的,可你们依然无法了解我,看不透我的本性。"
两个男人点头,默认——
"可是殊曼看的透,在见我的第一眼,那一瞬间——把彦艏看得无处躲藏,这种通透像利剑,有穿透灵的锋利魂。"
"她看到了我的伤,我的疼,我的落魄,我血液里流淌的魔性,眼何其毒!"彦艏感叹,眼里的笑容绝艳倾城。
"前世今生,以前我是从未信得,你们说起殊曼,我是很惊讶的,虽然面色平淡。"彦艏自嘲的笑笑,"因为那是我习惯的成为本能的伪装。"
"佛家说:前世因,今世果。所以一个人在出生前就被注定好了开始和结局。我们只需要按照既定的命运走下去,迎接生老病死便可。可天性里滋生的贪念与欲望,却使人们要挣扎,反抗被安排好的命运,哪怕这种反抗不会有回报,没有结果,甚至会因此殒命。"
"可人们依然执着,执迷不悟!"
"你在说我么?"周岩海自嘲轻笑,看向彦艏,眼里却是坦荡执,"告诉我不要强求?这些我何尝不懂,可我已经堕入了地狱,只会变得更加疯狂而不能自制。我一直知道自己是疯狂的,只是一直在沉睡,被意识打压。可殊曼的出现唤醒了我骨子里的疯狂,让它清醒躁动,再无沉睡的可能。"
"所以,这成了你伤害她的理由。"彦艏淡淡道。
周岩海默认,爱本就是自私和占有。多个人与两个人的分享,谁都会选择后者。
造成这样的结果,他彦艏才是最不可或缺的因素和祸首,并且未感到后悔。他没什么立场与权力来指责周岩海,一切皆因太爱,太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