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脩远推开门，两个小家伙一阵风一样冲进去，“杨爽妈咪！”

“老大！”

两人皆是一愣。

陆脩远附在欧阳霏的耳边，“照顾好自己，记住你答应我的事。”然后，跟杨爽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去哪？”被扔下的欧阳霏瞬间没了安全感，不论是身边还是心里都空落落的，她莫名的害怕，也许是她还从来没有出席过这么盛大的场合吧。

然而，陆脩远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转念一想，欧阳霏就明白了，陆脩远是不希望被别人看见他们在一起，因为在外面那些人的认知里，她和两个孩子是不存在的，猛地一下，心好凉。

杨爽一脸奇怪的表情，连带着脸上精致的妆容都显得有些狰狞，“呵，你还真来了。”

程启倚在化妆桌上，看着欧阳霏，出奇的安静。

欧阳霏一脸讪笑，“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就给你们带来了两个小花童，用不用，你们随意。”

“这我哪用得起呀！”杨爽一脸嫌弃，她真没想到欧阳霏会来，根本没有一点准备。

聪慧如念念，本来跟杨爽很亲昵，现在正一点一点离开她的怀抱，怔怔地看着她叫了三年的妈咪，有些陌生，有些恐惧。

杨爽也注意到了念念的疏离，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心也软了下来，“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程启浅浅一笑，冲欧阳霏眨了下眼睛，“我也很喜欢。”

感觉被调.戏了的欧阳霏赶紧转移视线，杨爽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孩子在这，她难免有所顾忌，先跟念念解释了一通，“妈咪有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先去熟悉一下环境，好吗？”

念念点点头，然后，又望向欧阳霏。

欧阳霏自然担心，反正肯定不会离开两个孩子。

当杨爽叫来工作人员的时候，欧阳霏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因为来的人就是经过简单乔装的单铁刚，主要是那张黑脸特好辨认，临走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句，“小花童交给我，尽管放心。”

孩子一走，欧阳霏更加尴尬，其实，她在找机会，希望能跟程启单独说一句话，一句就好。

杨爽缓缓起身，身后托着长长的婚纱，高贵、圣洁。

“我美吗？”

“新娘子，哪有不美的？”欧阳霏浅浅一笑。

杨爽却觉得很不中听，“我今天结婚了，你呢？”

欧阳霏两手一摊，更显尴尬，她只怕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有这么一天了吧。

“呵呵。”杨爽笑起来，红艳的唇微微颤抖着，笑声很假很假，“别告诉我，陆脩远还没打算娶你呢？”

欧阳霏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僵硬，她并不想自取其辱，可是，陆脩远的态度让她硬气不起来，要是就这么走了，她今天就白来了。

“被我猜中了？”杨爽走到欧阳霏跟前，围着她转了一圈，“那你们轰轰烈烈的，百般恩爱，是闹哪出啊？你不是说你会那个吗？”她说的自然是邪术。

欧阳霏目光躲闪，老天爷呀，赶紧派个人来救救她吧。

“也是。”杨爽自说自话，“你的出身……陆脩远也没办法娶你，不过没关系，甭管陆脩远最后娶的是谁，他最愿意上你的床就行了呗，是吧。”

羞辱，没完没了。

欧阳霏抿着唇，带着自己的倔强，“让杨总替我操心了，其实，结婚就是个形式，与幸福无关。”她说这话，是违心的，却也让杨爽很扎心。

的确，结婚就是个形式，与幸福无关。

她正想再发起一轮攻势，一位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说是两个伴娘打起来了，因为两人的男朋友是一个男的，就在现场，而她们都是杨爽的朋友，所以希望杨爽过去处理一下。

杨爽看了看欧阳霏，又看了看程启，“一起去。”

“你朋友。”

杨爽咬牙切齿，又说了一遍，“一起去。”

程启痞痞地摇摇头，冲欧阳霏眨了一下眼睛，就迈着大步走在前面。

欧阳霏一屁.股坐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脸色煞白，她拥有幸福的代价，就是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吗？

与此同时，她也是理性的，即便陆脩远的保密措辞做得如此周全，还是有人要对念念或者欧阳心下手，如果真的公开了，或者也举办一场这样的婚礼，那岂不是等同于将两个孩子推向各种危险的边缘吗？

冷静，要冷静……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嘿，小仙女，你来找我的？”

突然窜进来的程启吓了欧阳霏一跳，然后，笑着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能从杨爽的五指山下逃脱，没点真本事可不行呢。

“你是来抢婚的吗？”

欧阳霏摇摇头，程启一脸落寞，“如果是来祝福我的，还是免开尊口了。”

“不是……”这么说也不合适，欧阳霏结巴了，不知道该怎么起头。

程启眸子一低，痞气少了，邪气多了，“如果你是因为陆脩远才来找我的，那我想你可以回去了。”

欧阳霏明眸一闪，“嘿，你怎么猜到的？”

程启眉心一跳，“欧阳霏，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你插手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陆脩远。”

“嗯？”欧阳霏有些懵，恍然想起程启说的应该是价格战的事，赶紧摆摆手，往程启面前搬了搬椅子，压低了声音，“不是不是，我就是有件事想要问你。”

“嗯？”这回轮到程启发懵了。

“你小时候去过东北吗？”

“何止去过。”程启那痞劲又回来了，“我没跟你说过吗，我10岁以前都是在东北生活的。”

“那我们还算半个老乡呢。”欧阳霏依稀记得陆脩远跟她说的，程家是黑道出身。

“你才知道？”程启记得很清楚，他早就跟欧阳霏说过了，脸上的笑容藏着深深的无奈，也许当时欧阳霏根本就没认真听吧。

“那你十来岁的时候见过陆脩远吗？”

“见过吧。”程启有些不耐烦，一提到陆脩远，他就会不耐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