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脩远摇了摇头,表情凝重,好像在告诉他们这人没救了。
念念也蹲在欧阳霏身边,仔细打量着根本想不起来但一看见就觉得无比亲切的脸,她一直都知道她有一个妈妈,她从未忘记。
欧阳心满脸泪水,“姐姐,妈妈死了。”
“不会的。”说完,念念也哭了,“妈妈不会死的。”说完,两个孩子趴在欧阳霏身上,妈妈妈妈地喊个不停,还拍拍打打的。
欧阳霏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她的意识忽然把她带到耀眼的刀光上。
她猛地坐起身,看见念念,抓着念念的肩膀,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信念念没有受伤,才猛地将她抱进怀中,“你吓死妈妈了。”
“妈妈才吓死我了。”
欧阳霏闪着泪花,猛地推开她,“你喊我什么?”
念念仰着小脸,很认真地叫了一声,“妈妈。”
欧阳霏再次将她搂进怀里,欧阳心急切地凑上来,“妈妈,心儿也要抱抱。”
娘三个抱成一团,陆脩远已经收起风筝在打电话了,“发给你的照片收到了吗?”
“那一抹红什么玩意儿啊?人鬼情未了啊。”
“她要杀念念,尽快帮我找到她。”
听到声音的欧阳霏已经站在陆脩远身边,她也很担心,究竟是谁要伤害念念?
“陆少,你开什么玩笑啊,她要杀念念?我还以为是弟妹回来找你讨情债呢。”
是单铁刚。
“我很认真,拜托了。”
“不是陆少,就这么一模糊的背影,脸都看不见,我上哪给你找人去啊!”单铁刚似乎有些不情不愿。
欧阳霏垫着脚,在旁边说道:“单大哥,我们在湿地公园,周边应该有录像吧,她特别有特点,一身红。”
“弟妹?”
“是我,欧阳霏。”
“不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单铁刚似乎喜出望外,“陆少你真不讲究,这么大的事都没跟我说一声。”
陆脩远推开欧阳霏,“这是我的家事,你赶紧查吧,查出来我给你送锦旗。”
“我去,大兄弟你能不能来点实在的,还锦旗……”
“三天之内查不出来,我往你办公室泼狗屎。”
“我去……”
陆脩远挂了电话,欧阳霏蹙眉,“你求人办事能不能拿出点求人的态度来?”
陆脩远拉着她的胳膊,“去医院。”
欧阳霏这才想起手上的伤,“没事,我用水洗洗就好了。”
“别逞强了。”陆脩远一脸嫌弃,“你不是晕针吗,怎么还晕血了?”
是啊,这是她第一次晕血,脑袋里迅速出现宁玉坤骑在她身上,拿着刀,两人争执的画面,难道是因为那件事……可能是因为艾滋吧。
高高兴兴地出来放风筝,绑了两个猪蹄回家。
陆脩远直接把车开进了陆宅,欧阳霏举着两只手,“喂,我租好了房子,按照我们的约定,你现在应该把他们送到我那。”
陆脩远拔下车钥匙,对着她的唇就是一吻,欧阳霏一个激灵,“唔——你干嘛,孩子看着呢。”
陆脩远回头,两个孩子已经自己解开了安全带,凑过来两个小脑袋,“爸爸妈妈,我们也要亲亲。”
原来生活还可以这么幸福。
陆脩远一手抱着一个,无奈地冲欧阳霏耸了耸肩,“没有第三只手来抱你了。”
欧阳霏也说不上是怎么了,她想可能是因为脑袋上被钻出一个洞,短路了,直接抬眼往陆脩远那不可描述的地方扫了一眼。
陆脩远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一步,嘴角勾着坏笑,“你确定?”
欧阳霏捂着脸,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跑进里屋。
“大少爷,今天回来这么早啊。”勤劳的管家正在厨房帮忙。
“胖大叔。”
管家回过头,笑吟吟地看着她,肥肥的大肚腩跟着颤啊颤,“欧阳,你出院了?大少爷怎么没跟我说,我这都没来得及去接你。”
欧阳霏暖暖一笑,“没事,这不都回来了吗?”就算是至亲也不过如此吧?
“这怎么说的,我出去买只老母鸡。”管家放下手里的芹菜,说什么也要出门去给欧阳霏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欧阳霏鼻子酸酸的,有些难受,想不到非亲非故的管家会如此真心实意地待她。
三年了,陆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随处可见的玩具之外。
要不是看见门口的鞋柜里放着一双女人的高跟鞋,欧阳霏差点忘了这个家还有杨爽的存在。
两个孩子把傻愣着的她推上楼,婴儿房也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婴儿床里放着一个洋娃娃,姐弟两个睡在大床上,“爸爸说明天会有新床来,我睡上铺,弟弟睡下铺。”
欧阳霏瞥见床头一头翻皱了的书,随意打开,里面竟全是欧阳霏和陆脩铭给念念画的画,有好看的,也有很丑的,都被她珍藏在这里面。
念念贴在欧阳霏的大腿上,“想妈妈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偷偷地看。”
欧阳霏的鼻子又是一酸,打开床尾扔着的背包,那是她全部的家当,她从里面掏出一个相框,“你看。”
那是陆脩铭为念念画的第一幅画,欧阳霏特意叫管家裱起来的,“想念念的时候,妈妈就看这个。”
“还有手机里的视频。”欧阳心补充道。
念念紧紧抱着欧阳霏,原来妈妈是爱她的。
“小叔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
“嗯?”
念念趴在欧阳霏的耳边,小声说,“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小叔总是偷偷到学校去看我,不来家里。”
是陆老爷不准许吗?
陆脩铭,他还好吗?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欧阳心翻开背包找手机,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掏出来,念念忽然看见一个破碎的不成样子的手机,“这个该丢进垃圾桶。”说着,她拿起手机就要丢。
“别。”欧阳霏连忙制止了她,念念不解,“这个还能用吗?”
“不能用。”欧阳心像个小大人似的解释着,“这是妈妈和爸爸的定情信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