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怎么也没能想到,在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的家,白氏宅院的里里外外,竟然到处都透着怪异,这也就难怪那些人要谋害了她的家人,想尽办法把白氏老宅给霸占了去。
古墓啊,白氏的古墓啊,而且是在南京石头城里的古墓啊,那是财富的别称,光光是想,就让人睡不着觉。
可是前世奶奶为什么没有向她透露出一丝一毫呢?
走进了白氏老宅的大门,就犹如踏进了古墓,但白子衿却没有感觉到一丝阴寒,正午的阳光正烈,院内桃叶正绿,有小毛桃隐藏于细长的桃叶之下。
铺着地砖的小径上疏影斑驳,热浪微风轻送,枝条晃动,树叶沙沙轻响,热浪中有着绿荫浅送着的清凉。
六月的南京,向来火热如炉,但走进白宅小院却并不感到火热,处处透着宜人的清凉,并不是那种阴丝丝的幽阴之暗冷般的阴之凉,而是那种,掠过皮肤,清爽干净并不沾腻皮肤的爽而透清凉。
白子衿此时感觉到,白宅小院确实与众不同。
白子衿跟在白奶奶的身边走着,暗自的打量着自己生活了两世,二十年的白宅庭院。
家有参天树,叶茂,树成荫,夏清凉,指的便像白家庭院这样有些年头的院落,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好奇的,有点年代的人家,哪家的小院子里没有一两株的大树来遮阴避阳。
白家庭院与别人家的庭院不同的是,别人家的院子里种的是桃树,槐树,松柏或水杉,唯独白家的宅院里种下了两株高大的梧桐树。
在白宅小楼的后边有两株并排而立、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梧桐树笔直的树杆能有六七楼层面那么高,站在树下向上仰望,有种大树参天的感觉,仿佛都能够触及那低空的流云了。
而横生而出的树丫傍枝比一些几年生的小树还要粗壮茂盛,枝叶一层一层的爬云而上,整株梧桐树像一把巨伞,两株梧桐树就把整座小楼,半座庭院都给抱遮了起来。
树荫挡遮住了白家小楼和庭院,也挡住了烈日艳阳的毒照,滤去了风气里的层层热浪,等到那风吹进庭院里的时候,热气已经大减,满院落的梧桐叶的清香,是一种浅浅的雨后泥土的味道。
风轻,不止;叶繁,慢摇。
因为树很大,所以狂风难进院,轻风难以弄枝响,所以白家小院里的风很轻很柔,凉爽宜人,而轻摇的树叶,竖耳也只能闻见极轻的沙沙声,并不挠人清宁。
夏日炎炎,烈日当空,正午时分却只听见远处的知了在‘知了,知了’的不停的叫着,而在白家的小院却难闻几声。
白家小院真的很静,静到夏日难闻知了声,而却花叶草香连连。
白子衿跟在白奶奶身边走进了屋子,她给奶奶倒了一杯温水,自己也喝了一杯温水,然后送奶奶进房休息之后,她自己也踩着楼板上了楼,来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躺到了床上准备午休了。
小西窗全开着,东窗也没有关上,只是拉上了窗帘,风缓缓的从远处的紫金山那边吹来,吹过山林,吹过院后的小树林,带着山树野花的香味儿,吹进了白子衿的房间里。
白子衿便枕着轻风,闻着花叶的香味儿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