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袅袅,嬉戏追逐声中,张长根捡起了祭祀台上的獠牙仔细端详了起来。蜗烤!是不锈钢,白色钢管做的,就说呢,这世上哪里真有什么鬼魅,都是人假装出来吓人的。这两小子整得像个真的似的,还演得一门带劲的。
两飞尸鄙夷道:“刚才是谁拿着枪要打俺们俩个的?是谁被吓得脸色苍白的?”
墨氏师兄弟三人,一声不响的收拾着战场,地上全是他们三人掉落的装备,铁钉,镙丝钉,木梢,竹签等等,掉得哪哪都是,还有那横七竖八挂着的,断横残破的墨网。刚才战斗得有多激动,现在这战场就有多凄惨!
华繁和昌盛俩人的眉眼里都是强憋着的暗笑,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帮助这三个可怜的孩子收拾着残局。
那两‘飞尸’一边高谈阔论着,一边眼睛不停的向这边瞄一瞄,那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这三个可怜的山里娃子,没见过多少世界,一骗一个准。哈哈哈!好久都没有玩得这么开心的拉!能骗到墨家的子弟,出去以后有得吹拉!”
张拓跟着两‘飞尸’后边叫嚣着追了一会儿,任他这符篆怎么打,就是贴不到这两人的身上。这俩小子长得都比他足足高出两个头来,这腿长脚快,他是真的追不上啊。
张拓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收住了脚步,他的小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裂开嘴角嘿嘿一笑。突然,猛的一反手把那张符篆贴于自己的脑门子上了,然后双手直直平举于胸前,两腿拼拢直直的一蹦一跳起来,向那二‘飞尸’蹦去,同时嘴嘴里也发出“啊~啊~~啊~~~”的怪声音来。
众人懵愣下,随后纷纷摇头,浅笑不语。而那两只飞尸一看,哇烤!这丫的怎么把他自己画的继子绝孙之符篆贴于自己的大脑门子上了,禁不住大叫道:“喂,龙虎山的小道士,你这不是断子绝孙咒吗?你怎么贴自己脑门子上了,难道你们龙虎山生孩子都是用头扛出来的吗?哇!哈哈哈!”
张拓用嘴把脑门子上的那道符篆吹得一起一落的,很吊的说道:“要你管,这是我画的咒,我说它是什么咒,它就是什么咒!符由心生知道不?少见多怪!哼!”众人忍俊不止,又听他继续说道:“现在我是小僵尸,我要吃掉你们二两个人,你们两人快快报上名来。”说完就向两人蹦跳着扑了过去。
哐铛铛!哐铛铛!
祭祀台里突然响起了铜锣开道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不知何时,这两飞尸已经换上了小道士的衣服和鞋帽,一个人在前,一个人在后,把龙虎山的小道士夹于中间。
在前边的那个小道士身背招魂幡,手执一把小阴锣,一边敲打着,一边在口中念着一些咒语,然后只听他喊道:“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
蹦!蹦!蹦!
张拓像模像样的僵尸跳了几步。
叮铃铃!丁铃铃!
后边的那个小道士,一边摇起了招魂铃,一边从背着的褡裢里掏出符篆贴于张拓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则草草画上神符,封住七窍。
这小道士一边与前边那个拿着小阴锣的道士挤眉弄眼着,一边又拿出几张符篆,神秘兮兮,贼溅笑兮兮,两手扒住张拓的头,往他口耳鼻里塞。张拓呸的一声吐了出来,大叫道:“蜗巢!你来真的,你再塞,小道爷我不干了!”
小道士嘻嘻一笑,重新摇起了招魂铃,上路了。
张拓吐出来的符篆骨碌碌的滚到了张长根的脚下,这当兵的捡起来一看,眉头皱了起来,这画得都是些什么呀?曲曲绕绕,勾勾连连的,横看,竖看都是鬼画符。看得头晕,正准备扔掉之际,突然感觉这玩意儿像是什么,不由得惊叫到:“我说小道士,你们怎么在这黄纸上画了双人脚呀?咦!一、二、三、……九,这一双脚,怎么才九个脚趾呀!”
张拓突然蹦了起来,气愤的大叫道:“你个缺得,带冒烟的臭道士,竟然把画有臭脚丫子的符篆往我嘴里塞,看招!”他一边抽出桃木剑去砍小道士,一边揭下身上贴着的符篆仔细去看,想看看其他符篆画得是不是臭脚丫子呀。
只见那道士一边飞快的跑,一边大叫道:“啊!师兄不好了,我刚才不小拿错符篆了。”然后又对着追在屁股后边的张拓喊道:“龙虎山的小道士,不好意思啊!哥哥,我不是有意的,哥哥我本来是准备拿一张蛤蟆符篆给你塞嘴里的,想让你学蛤蟆跳的,哇!哈哈哈!”这丫的,一边向前飞快的逃窜着,一边贼溅兮兮的回头看张拓的囧样,这二货就是有意说出来恶心人的。
张拓一听大怒,追得更凶:“你个臭道士,你竟然敢想让我学蛤蟆跳,看招!看小爷怎么收拾你”三条人影围着祭祀铜鼎嗖嗖转,几圈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在追着谁跑。张拓跑着跑着,后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妈|蛋,这道士怎么跑自己后边来了,转过头来就追打过去,小道士又在前边嘻嘻哈哈飞快跑,……
墨邪和墨歪则齐齐几步跑到张长根的跟前,拿过他手里的符篆一看,画着的真是九趾人脚,这脸色立马铁青,气呼呼地大喊道:“原来你们俩竟然是湘西,苗家的人!”
两道士一听被人家戳破老底了,慌张张的双双大喊:“大师兄!二师兄!莫生气,我们兄弟和你们闹着玩的!啊,龙虎山的小师弟,你来真的。”张拓趁这小道士说话的功夫,终于在其腚上狠狠的抽了一剑,砍得这家伙,跳尸三尺高。
张拓气呼呼的道:“谁是你的小师弟,有你这么害人的师兄吗?还装鬼捉弄我们,好玩吗?这还不够,还想让我作蛤蟆跳!哼”张拓头一扭,跑墨正那儿站着拉,这是拉帮结伙了啊!
墨正看也不看这两人,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后,就一本正经的帮自己的大师兄和二师兄收拾东西,一时之间祭祀台这边十分的尴尬沉静。
白子衿向华繁和昌盛了个眼神,华繁走过去道:“你们说说吧,为什么私自闯入我们白氏的木器厂里来。”
那两小道士,听了华繁的话后,目光闪闪,向墨邪和墨歪看去,墨正左手擎着黑伞向前一挡,然后又收了回来,看都不看这二人,从背包里拿出伤药开始给自己的大师兄和二师兄抹那脚上的血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