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月色已经逐渐偏西,黑夜下小湖边的杨柳枝儿被夜风吹得婀娜摇曳,就连西窗边的那二株梧桐树也有些偏斜了,它们投下了略斜的树影。
“我知道你们最善长的法术就是五鬼运财术法,你们还有个厉害的番号是五瘟神。”白子衿背对着五鬼幽幽的说着。
五只鬼听到这话,鬼面神色大惊,她都知道了。
“主人,你是需要银子吗?哦,不对,您是需要软妹币吗?就是需要钱吗?这个我们五鬼最在行,我们五鬼愿意为您效劳。”东方生财鬼张元伯神色很是急切的说着,其他四只鬼,跟着一起猛点鬼头。
五鬼心中暗自猜测,从古自今谁不奔着财锦二字,哈哈,终于轮到我们五兄弟大展神威了的时候拉。
白子衿听了微微一扯唇角,向上拉出一个小小的孤度,转过身来,用她那闪亮亮的大眼睛盯着五只激动不已的鬼,摇了摇头。
“帝国是一个讲究勤劳是美德的国度,我不喜欢不劳而获,我更喜欢用自己双手创造出来的财富,从不“借”他人之财。”白子衿非常认真而严肃的盯视着得得瑟瑟的五鬼,同时还举起青葱白嫩的纤纤玉手在清淡淡的月光之下,煞煞阴风之中摇摆了那么二三下。
五只鬼一愣,鬼脸一呆,不会吧,还有人不喜欢银子的,不喜欢软妹妹的?它们听错了,好象没有,这话确实是从这女孩嘴吧里一字一句的吐出来的。五只鬼不由的失望的搭拉下了眼皮子,鬼眼里的鬼火也暗淡了几份,二只鬼肩也踏了下来,一副垂头丧气的鬼样子。打眼看去,真的是说不出的落寞。
“主人,那你有不喜欢的人、讨厌的人或者仇人什么之类的吗,就象今天的那个郝来好,我们五兄弟可以让他生病,让他们全家都生病,生到死光光,全家死光光耶!”北方生财鬼钟士贵摇着头,晃着大脑壳,鬼眼里的鬼火大盛,绿油油的几乎要从鬼眼眶子里跳出来,它的大嘴巴一张一合的,白森森的牙齿全部暴露在唇外,整个鬼面说不出的诡异、瘆人。
其他四只鬼齐齐点头,是呀,那个姓郝的着实可恶,竟然敢这么要的对待他们的主人,真的是找死,活得不耐烦了。
“帝国还是个讲究法度的社会,律法严明,他犯了错自有律法治裁于他,不必须脏了你们的手,增加罪孽。”白子衿语加重了语气。
五鬼这下子是真的懵逼儿了,人家根本不需要、看不上它们那些引以为傲术法。它们个个低垂着头,踏拉着双肩,鬼眼抬都不好意思抬一下,个个一副既丧气又可怜的鬼样子。
“你们虽然是鬼,有些法术,但也是要修阴德的,不可以擅造杀孽。”白子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洁白的小脸子上有些很惋惜的神情。
五鬼听了乍然一愣,是呀,它们以前一方面应人类要求帮他们“发财”积阴德,另一方面弄些瘟疫来损阴德,怎么想都没有得到好处呀。
五鬼此时觉得以前的他们就像是只不停转动着的陀螺,把自个儿忙得晕头转向,整得每天热火朝天的样子,其实他一步都没有前进,整个的白忙活。
怪不得这么多万来年,功法一点儿进步都没有呢,原来是这样呀,五只鬼感觉到自己突然顿悟了。
五鬼想难道这就是他们等来的天机?他们以前的修行方向根本就错了?对,一定是这样子的。
“敬听主人吩咐!”五鬼齐声回应,他们现在开始诚心效忠于白子衿了,再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了。
“你们随我去阁楼,先把聚灵阵设好。”白子衿说完就带着他们一起去阁楼了。
聚灵阵之采光聚炁法
修真了道诀无多,立志求师莫蹉跎;
悔过迁善远世俗,修德守德镜勤磨;
穷理尽性了己命,道术相扶逍遥乐;
人若穷得此至理,万法归宗趋大罗。
白子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五只鬼在阁楼里嗖嗖的窜来跃去,阁楼里霎时阴风煞煞,窗幔被阴风吹得起起落落,噼哩叭啦,哗哗直响。五只鬼已经化身为一道道红、绿、白、黑、黄五种颜色的光流,充盈在整个阁楼里。
整个楼阁内五色之光气灿然,一小会儿后,五只鬼便停了下来,又化成了人形,十分恭敬的来到白子衿的身前,双交叠成拳拱于胸前,弓身施礼。
“主人,聚灵阵法已经结完。因为此处是阁楼,所以我们结的是聚灵阵之采光聚炁法。”五鬼结完了阵,向白子衿禀报道。
请主人修习开功之法:“双手在小腹前悬空,结成混极手印,左手掌心朝上,五指伸直,但手指微微自然弯曲,右手姿势与左手相同,双手相叠”
接下来五鬼就把如何摆阵,如何开功修习详细的给白子衿讲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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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鸡报晓,天色微明,白子衿和五鬼才各自收法。
白子衿擦擦额头微微冒出来的汗珠子,呼出一口气,她这是真的很累了,很疲倦了。
抬眼看看,兴奋着的五鬼,还在乱窜着。
“今天就到这里吧,天色快亮了,你们也去休息吧,明天我再唤你们。”白子衿清凌凌的吩咐道。
此时白子衿说话的声音就像春天的山泉水一样清凌凌,听着使人觉得清爽而悦耳,显得是那么的干净、利落。
“遵命主人”五只鬼一起弓身施礼,然后化成红、绿、白、黑、黄,五道彩色光芒消失在了乌木棺椁里了。
白子衿摸了摸有些僵硬的脖颈,顺手而下摸上了乌木棺椁想起了前世,当时摸到这具棺椁的时候,手是受伤的,那么就是有血流出来点染上了这具棺椁,完成了滴血认主,可是她前世的身体为什么依然死亡了?
白子衿感觉脑子有些混乱,摇摇头,决定暂时不去想它,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白家
白奶奶在鸡还没叫的时候就醒了,躺在床上反来复去的睡不着,她听到了阁楼上有些轻微的声音,她心里一厢情愿的认为是儿子和儿媳妇回来了。
昨天儿子和儿媳妇双双一起都走了,丢下她们这老的老小的小,怎么能够放心得下呀。
白奶奶想,这是儿子和儿媳妇回家看看她们祖孙三个的吧,民间有这种习俗,人走得急,不放心家里的人,鬼魂会回来看看,就让他俩个看看吧,自已的“儿子”有什么好怕的。
白奶奶双眼里饱含着泪水,眼角的一条条皱纹的褶子里也是湿露露的,在月光的照射下映着淡淡的白光,使得整个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悲切。白奶奶就这么的一边听着阁楼上的动静,一边流着眼泪;嘴里不轻声叨念着,“儿子,你显身让娘看看你吧,娘不会怕的。”
鸡鸣以后,阁楼上的声音就没了,却有一个细微的脚步声音顺着楼道进了孙女儿的房间里了。
夜很静很静,白奶奶似乎为了听的更清楚些,从床上竟然坐了起来,可是声音到孙女儿的房见后就消失了。
白奶奶等着,等着“儿子”来看自己,可是好一会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响起,白奶奶又觉得不放,轻轻起来,来到孙女儿的房门前。
白奶奶轻轻的推开了孙女儿的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借着窗外撒进来的微弱亮光,白奶奶在房里扫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瞧见。
白奶奶走到孙女儿的床前,看着孙女儿苍白、尖俏的小脸,安安稳稳的睡着,她心里一酸,眼眶一红,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白奶奶把孙女儿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放进了被子里,摸着摸孙女儿柔软细嫩的小手,心里痛得象是刀割一般,摸了把泪水,白奶奶仔细的帮孙女儿揶好被子就去孙子的房间了。
白奶奶来到孙子的房门外,手刚搭上门把,门就从里边打开了,白子赢一头撞进了白奶奶的怀里,双手抱着奶奶。
“奶奶,我昨天听见爸爸和妈妈回来了,我真的听见了。”白子赢哽咽着说。
“乖孙子,是你爸爸和妈妈回来了,奶奶也听见了。”白奶奶抚摸着白子赢的头发回答着,声音里有强忍着的哭音。
“奶奶,爸爸和妈妈去看姐姐了吗?”白子赢抬起蒙蒙泪眼可怜兮兮的望着白奶奶。
白奶奶一愣,稍微犹豫了下说道:
“他们回来的有些迟了,得赶着天亮回去。”白奶奶的眼眶红了。
“奶奶,您别伤心,我都明白的。”白子赢一边帮奶奶擦着眼泪一边安慰着白奶奶,他自己的泪水却啪嗒!啪嗒的落到了地板上摔成碎片,象他的心一样,在父母同时离开的时候,最最悲痛之下,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奶奶姐姐之后,他的那颗心又摔成了碎片,就象他此刻摔碎在地板上的眼泪一样,捡都捡不起来,摔碎的心里边每一掰都装着对爸爸妈妈浓浓的想思。
白奶奶伸过胳膊搂住了大孙子白子赢,紧紧的把大孙子搂在怀里,大孙子的小身板还在轻轻的颤抖着,她使尽全力搂得更紧些,好一会儿大孙子白子赢的情绪才平静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