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同学道了别,杨浩推了自己的自行车,一个助跑就跨了上去。边骑还边琢磨,到底是谁看他不顺眼,居然跑来社里举报他?
可惜等他都到家了也没个头绪,只能把这事给放下。
隔了两天,给他们队安排的知青就来了,一共5个人,两男三女,杨浩想着人挺多的,就绑了牛车去接人。
刚到公社就见着人了,就是脸色都是很好,杨浩倒是能理解他们,不就觉得丢人嘛,爱坐不坐!
“不愿意上车就把行李放上去就得了。”后头的路有得走,先让他们吃点苦头再说。
站在最前面的男知青约么二十出头,他干笑两声,把行李给放到了牛车上面。
有了带头的,后面也就顺利了。
走了两个钟头才到队里,几个知青脸色都变了,不过谁让他们都拒绝坐牛车呢,后面谁还好意思再上去。
“原本按着队里的意思是想省点事,把你们安排进社员家里,后来想想觉得不妥,就给你们弄了宿舍。”其实是根本没什么人愿意接收他们。
虽说知青有补贴,干活也有工分,可那点补贴根本不够一个成年人吃的,城里人干活也不知道咋样,没人愿意冒这个风险。
倒是有那么少数几家乐意的,连杨浩看了都觉得磕碜,就更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人。
杨浩安排几个人把秦晚住的那个棚子给修了修,在旁边又搭了一间,这宿舍也就成了。
“你们先自己收拾收拾,看还差点啥,有事就去办公室叫我。”杨浩想着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让他们自己协调。
几个知青按着房间大小分了房,就各自收拾去了。
个女知青要了新修的那间。
“红梅姐,我们一会儿咋吃饭啊?我看他们好像没有要管饭的样子,而且你看这屋里怎么多了一张床?”那一张大的就够睡她们个有余,旁边还有张多余的小床。
被叫做红梅姐的,是她们个里最大的,一头及腰的秀发梳成两条辫子,又黑又长。
“不供饭就自己做,没啥大不了的。”红梅把自己的衣服床铺收拾好了,就四处看看,在墙角找到一袋玉米面和一堆土豆。
秦晚下了工之后,就听队长说了这事,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那几件破衣服牛天芳并没有还给她,她跟杨程挥挥手就离开杨家往宿舍去了。
杨程泪眼汪汪的看着漂亮姐姐走了,他想跟上去一起走来着,被他妈死死的给拽住了。
姐姐,你放心,等着我,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秦晚到的时候,他们正打算做晚饭,可惜连火都没升起来。
“你们好,我叫秦晚。”
听到她的声音,几人都朝她看过去,瘦瘦小小的女孩站在不远处,大眼睛特别有神。
只有一个人站起来跟秦晚打招呼:“你好,我叫张翠英,今年16岁。”
“恩,需要我帮忙吗?”
张翠英狂点头:“我们折腾半天了,就是点不着。”
秦晚走上前去,把简易灶台里的柴拿了些出来,又把底下都掏空,再拿了一小撮谷草点燃,不出几分钟,就顺利的把火点燃了。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往我们这边来了?”这话是一个男知青问的。
秦晚笑了笑:“队长安排我跟你们一起住,我是跟我爷爷来这里的,他是大学的英语教授。”只说这些,他们基本上都能明白她的身份。
之前还很热情的张翠英立刻后退两步,像是看见病毒一样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
秦晚低头笑笑,站起来走开,她本来也没打算离他们太近。
在这种年头,跟她这样的人来往是很有风险的。
秦晚走到屋子门口,想着杨浩的交待,走进那间新盖的屋子。
除了一张大通铺之外,还有单独的一张小床,跟似模似样的通铺不一样,那张小床像是随便拼凑在一起的,如果不是上面柴草和一张破床单,甚至都不能叫床。
就这也比之前的门板好多了,起码离地有一米高。
秦晚在来之前已经在小河沟洗过脸了,直接往上面一躺就能睡觉,幸好现在不太冷,还不需要被子,不过还是得想想办法,这两天天气已经在转凉了。
秦晚一走,张翠英才恢复正常:“你说他们搞什么啊?安排这么个人跟我们住在一起。”听她的意思,她家不是坏分子就是右派,总归不是什么好人。
可惜没人搭理她。
在他们几人里,张翠英的文化水平是最低的,连小学都没毕业,是顶替她哥哥来的,也正因为这样,另外几个人都不怎么跟她说话。
生好火之后,红梅就回屋了。
她一进屋里,就看见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她走到自己的床边,从背包里拿了件衣服出来,扔到那个身影上。
秦晚感觉到一阵风,之后就是温暖的感觉,她睁开眼就看见身上有一件白底小花的衣服。不远处,绑了大辫子的女孩正的看书,书皮隐隐透着红色。
既然人家并没有要她谢谢的意思,秦晚也就没有出声,扯了扯衣服就又睡了。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了争吵的声音,不过很快就安静下来。
天还没亮,秦晚就醒了,她把衣服叠了叠,放在了大辫子女孩的脚边。
秦晚今天任务很重,不过那是对于旁人来说。
来到地头,秦晚伸出右手放在杂草上控制着它的生长,因着上辈子攒下的熟练点,她的微操很溜。
只见杂草本身没什么变化,如果能看见它的根的话,就会发现它已经向着几米外延伸,直到十多米后才停下,接着又急速死亡。
在使用这种能力的同时,秦晚的胳膊也渐渐的恢复着。
最后,秦晚要做的就是把已经枯萎的杂草捡出来放在一起,再用锄头把地给松一松就可以了。
等到村里人来上工的时候,就发现地已经平了一小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