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柏报到前有七天的假期,家里人难得齐全,连国忠带着孩子们去照了全家福,因为二儿子一走,至少要两年回不了家,想孩子的时候,可以拿出照片来看看。
大哥假期的第五天送走了青仁,青仁带着大红花,去了州市的新兵营,回来田晴特别的不得劲,心里空空的。
可还要打起精神,给青义准备行李,明天还要再送走一个。
田晴晚上没忍住,跟丈夫摸了眼泪,哭过后,突然有感而发,“有时候想,青义没去参军也挺好。”
连国忠不懂了,“为什么?”
田晴叹气,“咱俩还能有多少年活?老大这辈子是待在部队了,老二也跟去了,等他们退下来,我们都成黄土了,老三没去,至少以后身边还有个儿子,而且双胞胎长的一样,想青仁了,看青义就行了,也不至于老了,就咱老两口。”
连国忠瞪着眼睛,“还有青川呢,我还有小儿子呢!”
田晴,“你的意思,小儿子不去当兵了?”
连国忠一噎,随后哼了声,“田晴同志,你怎么也有老爷子思想了?这是不对的。”
田晴掐了丈夫一把,“我只是在说事实,可没老爷子偏心眼子。”
连国忠这回不说话了,叹着气,“转眼,孩子们都长大了,而我们也都老了。”
田晴往闺女的房间看了一眼,“你也别犯倔了,过段时间张罗着给闺女结婚吧!”
“这你可冤枉我了,你闺女注意大着呢,我能拦得住,是她自己不想结婚,放不下家里,操心啊!”
田晴,“是啊,太操心了,尤其是这两年,不过自从青义挨打后,好像刺激到闺女了,这个星期她很少管了。”
“我看这样挺好的。”
第二日,沫沫家除了爸爸和坐月子的赵慧,都去送青义了,她家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的知青,都在等着分配呢!
很快念到了青义,沫沫愣了,青义怎么没出省?虽然带着沟,听着是偏远山区,可到底离家太近了。
连青柏眼睛闪了闪,用肩膀撞了下妹妹的肩膀,“你知道这个沟在哪里吗?”
沫沫摇头,“不知道。”
“我知道,我看过地图。”
沫沫反应过来,这个年代,能看到具体地图的,只有部队,“新军区附近?”
连青柏赞许的点头,“不错,不过离新军区还是有些距离的,咱爸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恨得直痒痒,心里啊,还是为这小子打算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沫沫想到了爸爸有一天晚回来,妈妈语气中的躲闪,原来是为了青义的事。
沫沫问着,“这个沟具体在哪里?”
连青柏,“我看地图的标记着是在大山里,出来一趟挺费劲的,估计沟里很艰苦,咱爸是即想磨练青义,又舍得青义。其实啊,爸爸在所有儿子中,最喜欢青义这小子了。”
沫沫点头,爸爸的确最喜欢青义。
田晴送青义上了车,低声道:“你别怨你爸不来送你,他啊,心里最惦记的是你。”
青义用袖子摸着眼睛,吸了吸鼻子,“妈,我知道。”
田晴摸着儿子的头,“咱家原来最操心的是青川,现在啊,最操心的是你。”
“妈,以后不会了,我一定不让你们操心。”
车子很快启动了,田晴又送走了一个儿子,这心都跟着走了,有气没力的,“回家吧!”
沫沫扶着妈妈,“妈,你没事吧!”
“没事,都习惯了。”
回到家,连国忠坐在院子里,看了一眼门口,“走了?”
田晴点头,“这回是真的走了。”
第二天连青柏去报道了,大儿子常年在外,田晴没多大感觉,因为习惯了,不像双胞胎从没离开过家,一时接受不了。
家里的孩子只剩下沫沫和青川了,青川很懂事,家里两个哥哥都走了,爸妈没精打采的,稍了信回老家,说明了情况,这个月他不回去了,要在家里陪爸妈。
田晴和连国忠很欣慰,可转天,连建设老两口就来了。
连建设冷笑着,“这就叫报应,也让你这兔崽子尝尝,老子当年是什么滋味。”
连国忠感觉老头子就是来看笑话的,板着脸也不吱声,连建设这么多年的怨气,总算出去了,爽。
连国忠看大儿子不跟他说话,他就自己说,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气的连国忠用眼睛直瞪老爷子。
连建设说的口干了,抿了口茶水,那叫一个惬意,“咋地,还想揍老子?”
连国忠深吸几口气,他惹不起,躲的起,转身出了客厅。
连建设放下水杯,迈着小步,跟了出去。
沫沫,“.......”
晚上吃饭的时候,连国忠的脸还臭臭的,“爸,你明天啥时候走,我送你。”
连建设喝着青柏带回来的酒,“这酒还真不错。”
“爸,我明天请假送你。”
连建设翻着白眼,“我来的时候没跟你说?”
连国忠有不好的预感,“说什么?”
“八月份大队没啥活计,我打算在你这里住半个月。”
连国忠心里忽悠一下,咬着牙,“家里的家禽呢?你不要了?”
连建设一副你真傻的表情,“当然要,我交给李虎了,他帮我看家喂着。”
连国忠满头黑线,得,老爷子这是早就做好了打算的,连国忠更气闷的是,因为八月钢厂生产下降,这个月是不会出车的,也就是说,直到老爷子走,他都待在家里。
沫沫心疼爸爸一分钟,爷爷是奔着爸爸来的。
爷爷来家里了,家里热闹的很,连国忠夫妇,也不用感叹儿子走了,光应付老爷子了,沫沫一看,得,也不用她陪着了,打算去部队了。
赵慧道:“部队的房子,帮我看看缺什么,记好了,等我出月子过去置办。”
沫沫点头,“行,我一定会记好的。”
沫沫去部队,用单位电话给庄朝阳打过电话,庄朝阳会来平镇接她,沫沫到平镇的时候,庄朝阳已经在车站等着了。
沫沫下车,“等久了吧!”
庄朝阳接过沫沫手中的包袱,趁着没人,顺手牵着沫沫的手,“没,刚到,走吧!”
沫沫眯着眼睛,“......几日没见,你胆子大了不少啊。”
庄朝阳嘚瑟,“我也是马上要有结婚证的人了。”
沫沫,“......”
庄朝阳送坐上车,沫沫正对着后车镜,随后猛的转头,“朝阳,你看那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