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儿早听过王府有规定,下人们不得在府中私自烧纸拜祭,今日巧是叫她遇见,想出声提醒,可莫要被旁人知晓,无故惹的一顿责罚。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正在专心瞧着眼前的篝火,春桃想起自己早逝的娘亲,哭的好不伤心,忽的听见背后有人说话,也没弄清楚是谁,慌忙跪下磕头请罪。
梁君儿一窘,这话太耳熟,当奴才的遇上错事都本能来这一招。
她自己不是早熟了这一招吗?
于是,她无奈地上前,忙问道,"别嚷嚷,是我。怎的你一人在这里烧纸钱?"
"是如月姐?呜呜..."一见来人是梁君儿,春桃松了一口气,可倒是越发哭的伤心起来,眼泪水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止都止不住。
"快别哭了,若是叫人听见可不好!"梁君儿四下打量着,虽说这西苑素来清静,除了西苑本有的下人,一般不会有旁人来,可还是小心的好。
"呜呜..."春桃尽量克制住自己,却还是断断续续的呜咽着,倒是叫梁君儿瞧的好生心酸。
"快说说,却是发生什么事?你怎偷偷在此烧纸钱?"梁君儿瞧见春桃一双哭肿的双眼,有意打趣道,"还哭,瞧你这双眼睛,肿的都跟桃子似的,倒真衬了你的名字,这春桃原来是这样来的,只可惜,现在是冬日,你该改名叫冬桃才好!"
梁君儿如此一说,春桃却是破嘴一笑,眼泪这才算是止住了,"不曾想如月姐姐也如此坏,惯会取笑我,这春桃可是我娘给取的名字,又岂能随便换了去?!"
一说到娘,春桃又似要哭起来,梁君儿赶紧掏出手绢儿给她擦泪。
春桃的这个样子,梁君儿似乎猜到今日之事怕是跟她娘有关,于是小心的询问,"你娘..."
"今日是娘的祭日,当日娘生病无钱医治,爹便把我卖了给王府,本想得了几两银子给娘治病,可是娘这一病却是再也没有好起来,我过府不到一月娘便过世了,可怜我娘...竟连我最后一面都未见上!"
"每年今日,我都只能偷偷在此给娘烧点纸钱,以尽孝道...呜呜,不知娘在天上,能不能收到这些,娘活着时我没能让娘好好享受,如今死了,我也只能偷偷烧些纸钱给她,也不知娘在天上能否收到..."
春桃边说边哭。
梁君儿静静地听着,也默默地看着眼前哭的伤心的春桃。
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若是生在现代,哪个不是爸爸疼着,妈妈爱着,偏是这处处讲究权势的古代,可怜身为下人,连祭拜自己的亲娘都还要小心翼翼,待到夜深人静,才敢偷偷烧些纸钱。
"看到那圆圆的月亮了吗?"梁君儿指着天上的月亮,对着春桃问道,"来,我们对着月亮磕个头,你娘若是在天有知,定会知晓你今日已然长大,在王府生活的很好,能照顾自己,也懂事了,她自然也放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