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1:你就从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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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记不太清自己在掉下山坡后发生了什么事实,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那样的明显,虽然没有什么大伤,但说到底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她也不会遭这些罪。

“你敢再傻一点吗?没有洛少,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够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欧以偌,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为了做了多少事。”冷冷扔下这句话,戈雅已经不愿意再说下去了,对她再不满,也不愿意成全,假如,她把费洛柯为她做的那些事都告诉了她,她一定会感动的吧,到时候,岂不是又间接的帮了她一把?

如果她是个值得他去珍惜的女人,如果她是个能帮他一辈子的女人,她戈雅也认了,可是现在,她越来越讨厌她,只盼着他对她越来越失望,让她彻底远离的才好。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戈雅不再说话,只是转身回房,‘嘭’的一声直接关上了房间的门。

别墅里所有的人都在那间房里,只有欧以偌被关在门外,这本来是个绝佳的逃跑机会,可经过了那一天一夜的惊悚回忆,现在就是借她两个胆,她也不敢再独自逃跑。

满腹疑问的等在门外,欧以偌一直在思考着戈雅所说的话,什么叫她永远也不知道他为她做了多少事?他做了吗?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身体还有些疼,摔下山坡的时候,显然是伤着了,可是,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这里的,难道,是他救了她吗?所以戈雅才会这么说?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有些内疚,如果真的是这样,刚才自己那么说他,会不会真的太过份了?

脑中反复都是戈雅的话,虽然还是有些不能释怀,但不得不承认,她至少有一点说得完全没有错,假如,那一天,不是他突然出现的话,她想,她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只是,在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后,她真的没有办法再为他说好话。

纠结着,她一直安静的等在那里,直到张医生终于打开了门,微笑着走到的跟前:“欧小姐是吧?你还好吗?”

“呃,我?”

“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洛少那边已经挂上水了,所以我出来看看你,虽然你身上的外伤不重,但重感冒加上发烧,很容易引起肺炎的,你还是找个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刚才因为想事情太过专心,欧以偌一直强行忽略身体上的不适,可现在,被张医生一说,欧以偌这才发现自己头重脚轻的厉害,抚了抚还在发热的额头,她虚弱的一笑:“谢谢你,张医生,不过,我想问问,他,怎么样了。”

关心人这种事,虽然不需要天份,但,现在的欧以偌,心里对费洛柯还是有着那道梗,要让她马上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也有些太过为难,所以,当她对费洛柯表示关心时,她还是觉得自己很犯贱,问起话来,自然也有些别扭。

做为医生,张医生其实是不喜欢别人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的,不过,事出有因,另一个病人也在眼前,他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淡淡解释道:“洛少吗?也还好,不过,外伤因为感染,可能会麻烦一点,不过,我帮你看完病后,就会打电话让人送药过来的,应该问题不大。”

“外伤?他也受伤了?是因为救我回来的时候伤着了吗?”本来只是怀疑的,可现在听张医生这么一讲,欧以偌的负罪感,立时又增加了好多倍。

他笑着摇头:“我想应该不是,洛少身上的是鞭伤,而且,有几天了,本来恢复得不错,可是昨天的针也没打完,还在外面劳累了一夜,我估计洛少带你回来的时候,是背回来的,所以他的背又重复性的伤害了。”

“什么?鞭伤?重复性伤害?”在1世纪,还有这种古老性的伤害?她实在难以想象,不过,这也足够说明,为什么她们在抬费洛柯上床时,会让他趴着了,可是,原来真的是他把自己救回来了,还用受伤的背,背着她回来的吗?

虽然没有看到他的伤口,可一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同深受的拧起了眉,仿佛那些痛感,来自她的身体一般。

张医生当然不懂她在想着什么,只以为她又开始不舒服了,便关心的问:“欧小姐,又不舒服了吗?”

“喔,我没事儿,只是有点晕。”随口解释着,张医生却笑着自白大卦的口袋里掏出一盒药递给了她:“吃完药就去休息吧,不然洛少醒来时,发现你还没好,会怪我医术不精的。”

心虚的接过,欧以偌一阵猛地点头:“喔,好,好,我知道了,我自己会去休息的,张医生您别管我了,去看着他吧,我没事儿,真的。”

张医生最终还是进去了,可欧以偌却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发起了呆,原来,他真的为了做了许多事,只是,她却不懂了。

恨,原来也可以用关心来表示?

张医生说让她好好休息,其实她也想,虽然更想去看看他的情况,但,事实证明,这比她找个地方休息来得要困难得多,毕竟,就算苏心兰不阻止,戈雅也不会同意的吧,可是,杨宝儿与戈雅,谁才是他的正牌女朋友?还是说两个都是?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没油盐的东西,欧以偌窝坐在费洛柯的门外,差一点就要睡着了,好在阿摇看到马上将她带到了客房休息,不是她要拿娇,只是,她原本一直住在费洛柯的房里,现在房间还给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哪里睡觉。

头晕得厉害,她只记得迷迷糊糊和阿摇说了几句话,又迷迷糊糊的吃下了药,最后,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那一觉睡得很香甜,直到午夜梦回,她才惊坐起来,想着还没有去看看他的伤,看了看时间,晚上三点半,这时候,恨她的,不恨她的人,估计都睡了,正好有机会让她去偷偷看他几眼。

随意披了件外衫,欧以偌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小心翼翼的转动门把手,和她意料中一样,门没有锁,悄悄走了进去,悄悄关好房门,正想悄悄靠近看几眼就走,却在转身之时,愕然发现他正瞪着黑幽幽的眼,迷离的望着她,表情欣慰。

“你,你,你…………”

她发现自己犯上口吃症了,一见到他,总是不能好好说话。

“还好吗?听阿摇说,你吃了药后,烧退了。”他的表情很怪异,真的很怪异,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脑子里崩出来的只有温柔这两个字眼,可是温柔用在他身上,是不是有点太不相衬?想想,她不禁又有些手脚发凉。

“还,还好。”

口吃又犯了,可最让她紧张的却不是口吃的毛病,而是这莫句就慌乱的心跳,干嘛呀这里,人还没走近呢,怎么输了气势?

“你是来看我的吗?”他笑,温温的,似乎心情挺好。

她用力摇头:“不是,绝对不是。”

“那你来干嘛?”他问得直接,她却开始对着手指:“那个,走错房门了,你知道啦,我一直住在这里的,刚才我上完洗手间,迷迷糊糊所以走错了房,嗯,不错,就是这样的。”

正想在心底,为自己的机智而高声喝彩时,他却又笑着看她,不怀好意的问:“我明明记得这里的房间里,都有洗手间的,怎么你那一间里没有?”

“嘎!”

完了,穿帮了,囧…………

拍了拍自己床边的位置,费洛柯微笑着开口:“过来。”

呃,她得承认自己真的很不习惯,这个人,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费洛柯?他不是一直都喜欢命令的口吻的?现在这样子客气又有礼的真让人觉得害怕。难道,在他刚才昏迷的时候,不小心被穿越了,在她眼前的这个人,其实不是真正的费洛柯?

心里七上八下的,欧以偌犹豫着,一直没有动,他却固执的拍着自己床边的位置:“过来。”

虽然他仍是那样淡漠而温和的口吻,可欧以偌就是听出了几分威严,心里头打着鼓,但欧以偌的脚已然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向前挪,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奴性了呢?

站在他床边,她还是不敢去看他的脸,有些问题暂时想不起来,不代表一直想不起,比如,那些她一直试图忘记的事实。

他没有出声,只是贪婪的望着她低垂的脸,看不清她真实的表情,但他却能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害怕,这是第一次,他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以往,就算是他如何吼她骂她,她总是一幅对着干的架式,可是现在,她那浑身的刺似乎都已被他拨光,只剩下光秃秃血淋淋的一片。

“你怕我吗?”

他问,问得很小心,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是直接的点了点头,点头,猛地又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马上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叹一口气,他突然猿臂一伸,又一次紧紧将她纳入怀中。

僵硬,僵硬,除了僵硬,还是僵硬,她整个人,整个表情,整个身体都在僵硬之中,唯有那一双明亮的大眼,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华。

“你,你放开我。”

她又开始结巴,他却只是固执的圈住她,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清香,就是这种感觉,清新而独特,让他一度沉迷而不能自拨。感受到她的挣扎,他呢喃般开口:“别动,让我抱一下,一下下就好。”

是他抽风了?还是自己产生了幻听?欧以偌震惊的张大了嘴,原本僵硬的身体,已是更加的又僵多了好几分。她们两个很熟吗?好吧,真的很熟,可是有熟到要这么近距离亲近的程度吗?恐怕还没有吧?可是,他现在在干什么?梦游还是发神经?

一度惊恐不已,可他却抱得那样的紧,很不愿正视自己的内心,可他的怀里,真的很温暖,真的很舒服,可是,却终究不是自己所能贪恋的温情。

终于,她又开始反抗,想挣脱他的怀抱,他却固执的开口,霸道而温柔:“别动,伤口会痛。”

伤,伤口!

很没用,应该不顾一切的推开他的,可听到伤口两个字,她竟真的停了下来,是的,伤口,她之所以会来这里,为的不就是这个伤口?他的伤到底重不重,是不是因为自己而弄的,她一定要搞清楚。

停止了挣扎,任他紧拥着自己,她突然问:“你的伤,重吗?”

这个问题很奇怪,这感觉,好像她真的很关心他似的,以至于她刚刚问出了口就觉得后悔,马上又纠正道:“是你说伤口会痛,我才问的。”说完,似乎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终究还是没有再去说什么,只因,她深深的明白到一点,以她这样的口才,恐怕也只能越描越黑了。

他微微一怔,没有放开她,只是温柔的轻笑:“你在关心我吗?”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这些伤,是不是因为我?”是实话,也是最关心的问题,她们之间有太多的不该,但,在斩断一切前,她至少得弄明白自己有没有误会他什么,她不喜欢错怪好人的感觉,只因为自己已经被误会的太多太多。

“如果我说是呢?”

如果是以前,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吧,可是,当他看着她一脸苍白的躺在山坡下,他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那种害怕要失去的绝望与无助,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他的心里揉捏揪掐,让他清楚的看到了那样恐惧的自己。

是的,他在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因为自己的执念,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没错,她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也没有什么可能在一起,但是,谁说这样就不能够去试着努力一回呢?

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哪怕最终的结果还是回到原点,至少他努力过了,至少他认真过了,比起那样不明不白的失去,他更想好好为她拼博一回,好多年了,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要过什么,直到,她的出现,就像因干涸而崩裂的大地上,及时迎来的那场雨,注定要融入他的世界,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自我保护意识太强,让他一直在逃避,不愿意去接受这样的自己,但当他想通这一切,那些所谓的阻碍,对他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她,只是她不是吗?

他答得那样的快,这让她不禁有怀疑起了事情的真实性,终于,她猛地推开了他,毫不留情的说:“真的是为了我?那好啊,让我看看你的伤,我倒要看看,你说的为我所伤,能伤成什么样。”

看着她娇憨蛮横的样子,他突然心情很好,也只有这样没心没肺的个性,才能让他放心,也只有这样的她,才会更快忘记掉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明知道她是故意那么说的,可他还是默默的背过了身子,对于一个心太软的小豆芽来说,要征服她,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她内疚了,当她内疚到一下的程度时,或许,就是她原谅自己的那一天。

欧以偌一直是很理直气壮的,至少她从来没有想过,在1世纪还能看到这么惊悚的鞭痕,这不是武侠小说里才会看到的东西吗?可她眼前活生生的费洛柯的背上,那红艳艳的‘鱼网’又是什么?

她突然就哽到了,仿佛吃到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一下在喉间不上不下,那些纵横交织的伤口,还有那上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粉,让她突然就没有声音,只能傻傻的盯着他的后背发呆。

他这几天对她不闻不问的原因,难道就是因为这些伤?可是,这些伤痕,真的是因为自己?

“这些伤?”

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看上去那样的狰狞可怕,可他居然还硬挺着背了她回来,难道他不会痛吗?

默默的穿回睡衣,他知道她一定吓坏了,扭头,他冲她温柔一笑:“这些伤都是因为你的原因,造成的,所以,你也得负责。”

“我又不是医生,怎么负责?”话还可以说得更冲一点,可一想到他背上的那些伤,欧以偌已分不清自己的心里是痛还是苦了。

他笑笑,不以为意的说:“我有张医生了,不用你,不过,除了张医生该做的事情以外,都得你来做。”

“你还有戈雅。”她不是找借口,也不是想拒绝,只是,在戈雅的面前,她总觉得自己的立场有点别扭,而且她都那样说了自己,她还有什么理由要赖在他身边?而且,是错觉吗?为什么现在的他感觉怪怪的?

他应该是冰山一样的冷漠,杀手一样的无情,评委一样的毒舌,为什么今天总是这么对自己笑?笑得她浑身毛毛的,仿佛是他嘴边叨着的那块肉,随时随地会被他吞进肚里的感觉。

“戈雅?怎么?她为难你了?”轻挑起眉眼,他似有不悦,她却只是摇摇头:“没有,只是……………”

只是,她到底在干嘛?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好好的和他说话?他是谁?自己又是谁?他们这样的关系不是对立的吗?为什么自己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她一定是疯了,一定是。

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用一种异常纠结的表情看着他,他算是什么呢?如果没有出那样的事,如果没有,他还是那个最能令她脸红心跳的男人,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陌生的他和陌生的自己,哪一样才更真实。

仓惶间,她终于喃喃:“我要回去睡觉了。”

“不再呆一会儿吗?”他问,很不舍的样子。

想说点什么,她却只是拼命的摇头,她没有立场呆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理由要和他保持现在这种和谐的关系,她们,注定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们,应该要对立,永远永远的对立着。

落荒而逃,只留给他一个紧张而惶恐的背影,也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过来,原来,不仅仅只有冲动是魔鬼,好奇同样是魔鬼一家的。

在房间里吃过午饭,费洛柯把盘子递给了戈雅,忽然间想到什么似的,交待道:“最近那边有什么情况没有?”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戈雅意外的反问:“洛少问的是哪边的情况?”

“欧以偌的那几个朋友,有没有报警?”有几天了,似乎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他倒也并不担心自己,只是多防着一点,总会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要问的竟然是这件事,便低低的应道:“应该没有吧!”

“什么叫应该?”他挑眉,有些奇怪的看了戈雅一点,这个历来让他万事不操心的手下,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她浅浅一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异常的神情,只淡淡解释道:“很早就让小然去处理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戈然也插手这件事了?”事实上,正如他不愿接手义兴社是一个道理,戈然也一直不太喜欢沾道上的事,所以,会扯上戈然,他确实有些意外。

“嗯,他和那个沈逸,好像关系还不错。”她不愿细说这件事,只是随便解释着,费洛柯似乎也并不太介意这个,也不再多问,只交待说:“那你盯着点,有什么情况就告诉我,虽然说不怕警察来查我,但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松了一口气,戈雅浅浅一笑:“我知道的。”

收好餐盘,戈雅熟练的抽出棉签纱布之类的,一字排开,正要动手去脱费洛柯的衣服,他却下意识的避开:“做什么?”

“帮你上药啊。”虽然他们之间,没有那种实质性的关系,但帮他脱衣服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见他有些闪躲戈雅反而有些奇怪。

“不用了,你去叫欧以偌过来吧,她来就可以了。”说这话的时候,费洛柯的表情很温柔,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

手里的棉球越捏越紧,戈雅心有不甘的问:“洛少,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没有,你为什么要这么想?”费洛柯端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问,事实上,他心情本来还不错,可戈雅这么样,他非常不喜欢。

“可是,你刚刚说,让我去找欧以偌来帮你上药。”不自觉的咬唇,戈雅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又在吃醋了,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还要想着她?难道那个闯祸精,带给他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挑眉,费洛柯反问:“或者,你这是在质问我?”

“洛少,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觉得我一定会做得比她好。”戈雅生气了,虽然脸上的表情依然淡定,但她的眸间,已经火焰在跳跃。

“你确实比她做得好,但现在,我只想要让她来帮我,要是你不愿意去叫,没问题,家里还有阿摇。”要说完全不明白戈雅的心思,倒也不是,但越了解他越是要如此,对于戈雅,他很清楚对她的感觉,男人和女人之间,也许,她们应该算第三种,不能说有感情,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感情。

“为什么?”

“戈雅,需要问为什么吗?什么时候,我的决定,也需要对你交待理由了?”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戈雅最近似乎越来越没有分寸了,虽然很多时候,他也明白会造成今天的局面自己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但,当她变得咄咄逼人,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戈雅叹气,语重心长:“洛少,她不适合你,你们也不可能的。”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现在,你出去吧,我会自己找阿摇。”不想和戈雅争吵,也不想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差,费洛柯已冷着脸,下了逐客令,但戈雅却再一次冲动着反驳他:“她也不会原谅洛少你的,你对她造成的伤害,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忽略,洛少,你为什么看不清真相?”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出去好好冷静冷静,一个是出去给我把她叫来,选择哪一个由你自己来选,但是现在,马上给我出去。”他的忍耐力有限,虽然他不会真的生戈雅的气,但却并不代表他喜欢一直听她说这些他不爱听的东西,他和她之间有多大的阻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需要别人一直这样指指点点。

清楚的意识到他生气了,戈雅很想要任性一回,却仍旧只是安静的转身,默默走出了他的房间,为了他,她从来可以一退再退,虽然因为欧以偌,她已经‘不乖’了好几回,但却并不代表她真的会违背他的意愿,比如现在,她明明很生气,明明很伤心,可她还是一步一步的朝客房走去。

只要他喜欢,只要他愿意,她,什么都能忍。

站在门口,欧以偌防备的看着戈雅的脸,似乎并没有打算让她进去的意思:“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洛少让你过去帮他上药。”不情不愿的开口,戈雅一脸冰霜的脸,看在欧以偌的眼中,异常的怪异。

“我不去。”想也不想就拒绝,眼前的戈雅分明比自己还要紧张他,为什么非要拉自己下水?虽然他说过那一身是伤都是因为自己,可是,这种话也只是听他说了而已,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她也没有必要再和他继续纠缠不清,她能够不再去怨他恨他,已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的态度,多多少少让戈雅有几分欣慰,但却仍旧冷着脸说:“洛少让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啊?”

“我没有义务帮他,要去你自己去。”虽然自己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可不代表她没有脾气,这几天她已经受够了,不愿意再看人脸色。

戈雅已经不想说话了,只是冷着脸,直接抻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没用多少力气就顺利的将她拖了出来,然后,一路拖行着到了费洛柯的房门口,再然后,狠狠将她塞了进去。

倏然转身,是他笑意盎然的脸,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那个,我马上就出去的。”

她迷糊的样子,他已见过不少回,这样含羞带怯的模样,却只是第二次,他笑,一脸邪恶:“来都来了,干嘛要走?”

“我,我不会上药,你还是找别人帮你吧,要不然,弄疼你了,我不负责的。”本应该理直气壮的拒绝,可话到嘴边,竟又这样的无力,她找不到理由的理由,却只是惹来他会心的一笑。

“我不怕疼,没关系。”

不怕疼,这话要是别人说,她一定无语的鄙夷,可他那么重的伤,还硬背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回来,除了不怕疼,她还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可是,他不怕疼,关她什么事,她为什么要当他的‘临时小护士’?

“为什么不让戈雅帮你?我明明看到她手里拿着纱布的。”她再傻也感觉得出来戈雅对她的敌意不仅仅是因为她惹出的乱子,所以,她没有理由再把自己往这里头卷,她只想离开,马上离开而已。

“因为戈雅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种小事就只能麻烦你了,再说了,不是因为你才受的伤吗?为什么要别人帮你做你应该做的事?”他说得理所当然,她却愣了半晌,什么叫要别人帮她做她应该做的事?她什么时候变成罪魁祸首了?

虽然一直觉得自己有很正当的理由,可以严词拒绝,可在他那样的眼神之下,她突然又心虚了,真的是她应该做的吗?她也有些糊涂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当欧以偌从呆愣中醒来,手里已规规矩矩的拿着棉球纱布严阵以待了,她有些发傻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再一次张大了嘴,她还真是奴才命啊,怎么就这以容易妥协了呢?

正在思考这些原则性问题时,她突然发现她没动,他动开始动了,只是,他他他,他干嘛在脱衣服?

“你,住手,你,你想干嘛?”

“看不出来吗?我在脱衣服。”他认真的回答,一脸正经,她却羞得闭上了眼,焦急的转过身去,语无伦次的说:“你再这样,我可就出去了。”

他凑近她的脸,故意在她耳边低语:“我怎样了?”

耳边温热的气息,猛地吓了她一跳,她弹开几大步,哆嗦着说:“你,你怎么能脱衣服呢?”

他摊开手,无奈的耸耸肩:“不脱衣服,难道你想把药上在我的衣服上吗?”

呃!好像也是啊,他的伤在背上,貌似只能脱了衣服上,可是,他在脱衣服前,不能提前打个招呼的吗?这样子突然脱了,让她觉得很………好吧,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想歪的,可是,看着他麦色的肌肤,还有那倒三角的身材,她突然觉得心慌意乱………

不敢看他精壮的上半身,每每总会让她觉得脸红心跳,不能反抗,只能弱弱的拒绝:“我,我,我做不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原来你不想回H市,既然这样,那………”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故意慢条斯理的说着,话才说了一半,欧以偌已猛地抬起了头:“想,我想回,想回。”

松紧有度,才会达到最好的效果,他不急,只是故意邪恶的说道:“可是我凭什么放了你?”

“那你又凭什么不放了我?你想做的………”她说不下去了,想到那日的屈辱,她的心又开始发紧发疼,她们之间,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她都已经决定要不恨他了,他为什么总是不能让自己对他放心?

“所以,你要乖乖听话,只要你哄得我开心了,我就会放你回去。”

“………………”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拿一幅我不相信你的表情望着他,那模样,可怜又委屈。

“现在,要走要留你自己选吧,我也不为难你。”对付欧以偌,他似乎已学会了方法,虽然很多时候,气得跳脚的那个人是他,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明白她最忌讳的是什么,最渴望的,又是什么,对症下药,才能一举拿下这颗豆芽菜不是吗?

这也叫不为难吗?这也叫不为难吗?欧以偌在心底狂吼着,却也没有胆子去反抗,太想回去了,只要能让她回去,什么都得做。大口的吸气,努力做着深呼吸,欧以偌终还是忍气吞声的拿起了他要上的药粉,准备‘大干’一场。

折腾了好半天,欧以偌才勉强找到给他上药的感觉,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那些已经开始结痂的伤痕,她还是忍不住心内抽抽,这么多伤处,到底怎么弄上的?好奇得要死,可心底又觉得自己要是问了,就又‘关心’了他,她是不应该‘关心他’的,所以,憋死也不能问。

他似乎是真的不怕痛的,好几次她都不小心把他结好的痂都弄开了,可他还是一声不吭的坐着,于是,欧以偌也就放开了手脚,毫无顾忌的动起了手,只是,当她终于帮他上好了药,一扭头,才发现他的脸,早已因疼痛而扭曲,只是,为了不让她怯场,他竟咬牙忍住了,看着这一幕,欧以偌又内疚了。

“我早说了,我粗手粗脚的干不好这事的,让你找戈雅你不听,像她那样的能干的女人,一定会比我做得好。”

心虚不已,可欧以偌仍旧嘴硬着,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会学会坏习惯,她已经不经意间又口是心非了。

他艰难的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擦去了脸上的汗,认同着说:“戈雅确实很能干。”

她用力的点头,恨不得她马上就换人进来:“是啊是啊,所以你下次直接找她帮你吧,省得这么痛。”

“可是正因为她很能干,所以做这样的小事,太浪费了,你这种不太能干的来做就刚刚好。”他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服,动作虽然迟缓,但仍旧很帅气。

别开脸,不去看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只是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的话听起来为什么这么别扭,这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啊?什么叫她这种不太能干的?郁闷间,他已穿好衣服站起身来,看着她低垂着的小脑袋,忍不住就伸出手来摸她柔软的长发,她如遭电击,顿时便僵立在原地。

条件反射般,她用力拍掉了他的手,‘怒恨交加’间,一扭身子,人已是噔噔噔噔跑出了他的房间。

轻笑着抬手,费洛柯望着自己的手心发怔,年来,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能像个毛头小子一般青涩,原来,他寻寻觅觅这么多年,竟只是为了等这颗小小的豆芽菜。

一连好几天,他都强迫欧以偌来为自己上药,虽然他也几度因为太痛而几近昏厥,可是,每当她清新的气息,围绕在她身边,他就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又觉得一切都很值。

这一天,他依然在房间等着她,可是,却迟迟没有等到有人进来,狐疑着,他又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看到欧以偌的身影。终于,他再也坐不住了,将扒下来的衣服,又重新穿回身上,他打算直接去客房逮人。

迈着沉稳的脚步,一路到了客房,起初,他还是很绅士的轻轻敲着门。

五分钟后,他的忍耐力已到极限,拿娇也不是这样的拿法,试探般的扭向客房的门把手,意外的是,房门似乎根本没有锁,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他冲了进去,寻找了一圈却找不到人,他终于紧张了,狂奔下楼,扯着嗓子大喊:“阿摇。”

厨房里,阿摇钻了出来,双手不安的抖动着:“少爷,你叫我?”

“她呢?”冷冷开口,费洛柯的表情臭得像是下水道。

阿摇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说:“找戈雅小姐吗?她在厨房帮您做午餐呢,一会就好。”

“你也学会打马虎眼了是吗?我问的是戈雅吗?”费洛柯冷冷转首,只一眼就让阿摇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少爷,那个,你也没有说你问的是谁呀。”阿摇搓着手,紧张不已,但有些事情,她也不敢随便说,虽然明知道费洛柯有多着急。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因愤怒整个人都变得狂燥起来,狠狠扯过阿摇的手臂,他面无表情的咬牙:“说,否则,马上给我滚。”

阿摇很想告诉自己这个滚,只是从这里滚回自己的房间里,可是,费洛柯的表情,让她明白就算是做梦也不要做这么不切实际的,上一次的走失事情,他没有怪在她头上,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这一次,她还是不顺他的意的话,那么结果很明显,不说实话就得走人,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很重要,真的不能就这么随便失去。

一边的主子不让说,一边的主子非要说,阿摇这个夹心饼干实在做得太累,她不能说实话,也不能什么也不说,想了好久,她终于憋出一句:“少爷,刚才,刚才老爷来过了。”

有些聪明人从来不用你多说,只要稍稍提个醒,他就能明白一切,费洛柯恰好就是这种聪明人,所以,当他听到这里,已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继续为难阿摇,他只是很冷漠很冷漠的朝厨房走去。

手里一直在忙活着,但戈雅的耳朵也没� �闲着,从费洛柯喊阿摇的那一声起,她已经预计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当一脸冰霜的费洛柯出现在厨房里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意外,但既便如此,她还是很小心的微笑着:“饿了吗?马上就能吃了。”

“她在哪里?”

“洛少,我不知道。”她不是阿摇,所以知道不应该回避问题,他既然会问,便容不得你拒绝。

“你越来越让我失望了。”他冷冷,情神失望,戈雅的手一抖,终于咬牙而出:“洛少也是,为什么不相信我?雷爷来过了,带走了她,这是事实,可是,我是洛少的人,这也是事实,雷爷怎么可能告诉我他要带她去哪里?”

冷冷的表情,冷冷的眼神,他整个人都已然又变回了那个清冷无情的费洛柯,只是,此时此刻,他看向戈雅的眼神,已是失望透顶,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她没有理由能让他可以相信。

冷冷转身,他已不奢望从她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戈雅却是自身后又紧紧抱住了他:“洛少,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如果你没有告诉我爸欧以偌在这里,我会相信你的。”只一语,便让戈雅浑身僵硬,她猛地摇头,泪如雨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洛少,你突然跑来这里,夫人和我也来了,张医生也来了,雷爷怎么可能猜不到一切,真的不是我说的。”

无情的扯下她的手,他抬脚就走,并未回头,只是冷冷的说:“但愿你说的是真话。”

听到这话,戈雅突然就愣在了那里,原来,无论她说什么也没用了,或许,他永远也不会再信她。

黑色的林肯车内,雷费义一脸冷漠的盯着欧以偌孩子气的脸:“你就是欧以偌?”

“我是,不过,老伯伯你是谁?”从别墅里被带出来的时候,她一直以为那些黑衣人是费洛柯的人,所以才会这么老实的跟来了,可现在看到这么一个年纪翻倍的‘冰块脸’,她不由得又是一愣,难道现在都流得这种面瘫脸么?

本以为会见到一个妖艳至极的女人,可当他见到真实的欧以偌,这小豆芽般的小身板和那清纯至极的小脸蛋仍旧让他吃了一惊,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的女孩子会是费洛柯喜欢的类型。

黑道混了很多年,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这样的脸了,让他不禁也对她的印象加了一些分:“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你,我是费雷义,费霆义的哥哥,费洛柯的父亲。”

呃!原谅她吧,她好想笑,虽然对方说得一本正经,又气势强大,可听到这样的对白,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火箭队’。特别是开始那两句,要是加上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就更像了……………

不过,他刚才后面又说了什么,他是费洛柯的老爸,也就是说,他就是传说是跺一跺脚,H市就会抖三抖,吼一吼,H市的公安就要怕三怕的那个黑道老大?脑子里又浮现出港片的某些片段,最吓人的莫过于那些被残害后还要碎尸的画面,那些可笑的想法,也瞬间灰飞烟灭。

阿门!接下来,她会遭受哪一种对待?

“老大,你,你找我来要干嘛?”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呜呜!越急越错,她怎么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提醒他,他做为黑道老大的这个惊人的身份呢?

欧以偌那厢还在那后悔,费雷义却在听完她的话后,愣了好一会,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他不叫大哥好多年了,自从五十岁起,社团里的手下,已经自发的叫他一声雷爷,中听是中听,但无形之中也把他叫老了好几倍。现在突然又听到这一声老大,倒真是倍感亲切啊,他半眯起一双老眼,细细的打量着欧以偌,很快就得出了一个权威的结论:这个女孩子,太单纯,单纯到蠢!

欧以偌当然不知道他的想法,还在后悔着自己的粗心大意,怎么能叫得那么顺口呢?她瑟缩着,紧张的望着他,动着嘴唇,好半天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你认识阿洛多久了?”

“一两个月。”她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其实自己也记不清有多久了,但最多也就两个月,她说少一点,会不会更安全一些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一次,费雷义找她的事,应该和费霆义的关系不太大。

“这么短的时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嫌短,但她还是继续扮老实:“嗯,就只有这么短的时间。”

他的儿子,那个流连花从十多年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才认识一两个月的小女孩,宁愿受他0鞭的家法,这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他虽然也很在意费霆义坐牢的事,可比起儿子来说,他当然更重视儿子一些了。

只是,他竟然喜欢这个小女娃到这样的地步了吗?实在让费雷义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想到自己年轻时的那般痴狂,他倒也相信费家能出这样的情种,只是,这个女孩子既然已经惹上了费霆义,那么,就绝对不适合和费洛柯在一起,他也不愿意因为一个女人,让费洛柯和费霆义之间,产生误会。

想得越多,费雷义的眼神越冷冽,欧以偌的脸也吓得越来越惨淡,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叫起来:“够了够了,你就不要再这么吓人的看着我了,你要怎么样,你就说吧,是死是活给个话,我认了。”

她闭上了眼,一幅大义赴死的表情,费雷义却板起了脸,一本正经的说:“要不是你惹出了那么多事儿,我也不至于亲自出马,虽然霆义的事情,我也很不爽,但,假如你肯离开阿洛的话,我愿意不再追究你把霆义送进监狱的责任。”

“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不会杀人,不会碎尸,也不会惨遭虐待,只要她离开费洛柯吗?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说得不够清楚吗?还是你想继续呆在阿洛的身边?”费雷义又眯起了很,一脸不爽,欧以偌见状,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您真的愿意放我回家吗?”

“回家?H市的家?”

“是啊,您放我回H市吧,我答应您,保证不会出现在费洛柯身边。”她能做到这一点,也必须做到这一点,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他们之间,想要在一起,也许应该说,需要一点奇迹。

她虽然迷糊,但还是认得清现实,不是自己的,强求也不来,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放弃,长痛不如短痛,早早收手,也许对谁都好。

“不行,要走就走得远远的,让他找不到才行。”知子莫如父,费雷义虽然一直管教不了这个儿子,但还是了解他的为人的,如果欧以偌还在H市,就算她真的不会再去找费洛柯,但也阻止不了他去找她,既然要出手,就要彻底干净,绝不能让他不想要看到的事情,继续发生。

“……………”

欧以偌哆嗦了一下,一下子又没了话。

“怎么?不愿意?”费雷义挑眉,那动作几乎和费洛柯如出一澈,欧以偌缩了缩肩膀,小心的解释着:“我刚刚才考上H大,离开这里,我就连学也上不了了?而且,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那就休学一年。”

“可是……………”她应该怎么解释,这才开学没多久就休学,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而且,离开学校,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又如何生存下去?很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才开了个口,便被费雷义狠狠打断。

“没有可是,一年后,等阿洛对你的兴趣淡下来,你可以再回来继续上学,但现在,必须离开,否则,我相信你不但同样上不了学,还会有生命危险。”这不是威胁,只要他一声令下,她会怎么死,甚至没有人能知道,黑道中人,做事不讲究太多的原则,要一个人消失,最快最直接的办法,他不是没有,只是,为了不破坏父子关系,他才会这样的‘曲线救国’,可是如果她连这个条件也不答应的话,需要选择非常手段的时候,他也绝不会手软。

似乎没有打折的可能,欧以偌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那您要我去哪里?”

“随便去哪里,只要阿洛找不到的地方,哪里都可以,当然,走得越远越好。”费雷义的意思很明确,欧以偌却再一次犯了难,她那么辛苦的考上的大学,还牺牲掉了唯一的姐姐的H大,就要因为费洛柯而拜拜了么?越想越不甘,可她却明白在生命与学业面前,堵气永远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我可不可以先回学校和同学们告别?”

这些天,她一直没有和沈逸他们联系,他们一定急坏了,就算是真的不能再上学,她也一定要回去和他见一面,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这是她现在唯一想做的。

“不行,你告诉她们你的行踪的话,阿洛一样能从他们嘴里问出来,所以,一个人默默的消失,谁也不许惊动。”一样的霸道,一样的蛮不讲理,也许,这就是黑道的行事作风,可是,对于一个没钱没势没朋友没亲人的女孩子来说,他们难道就不懂得什么叫宽容么?

欧以偌的眼有些红,不甘心的大叫了起来:“这不行,那不行,什么也不行,你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如果你想选择死的话,我也不介意。”纵横黑道几十年,对于一个小女娃的负气之言,他有的是办法,只一句话,就堵死了她的嘴。

“至少让我回去借点钱呐,没有钱没有身份证什么也没有,我就是想走也走不掉啊。”她气得想哭,只能不停的找着借口,只要能让她回学校,她就能见到沈逸了,只要能告诉他自己还安全,她也就安心了。

可是,她这种单细胞生物都能想到的,费雷义这种老狐狸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了然一笑,淡淡开口:“你的东西,我会让手下去拿,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明天我就会派人把你送走,至于去哪里,你最好今天晚上想想清楚。”

“……………”

想要拒绝,却只能默默的流泪,欧以偌知道自己没有和他讲条件的本钱,可是,为什么总是她呢?为什么倒霉的事情一桩接一桩呢?明明最惨的那个人是她,为什么都没有人同情呢?只是想给关心自己的人报个平安,怎么就那么难?

从厨房离开,费洛柯神情肃冷的找到了苏心兰:“为什么让老爸把她带走?”

她轻轻一笑:“你也说了,那是你老爸,我老公,谁能阻止?”

“把她带来这里,不就是因为你能阻止么?”如果说费雷义唯一会紧张的人是谁的话,除了苏心兰没有第二个,所以,他才会把她留在这里,因为,只有她能阻止自己的父亲,可现在,很显然,他的判断也失误了。但这一次的失误,并不是因错估了她在老爸心中的地位,而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也会背叛他。

“阿洛,那个女孩子不适合你,强留她在身边,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而且,那么单纯的个性,卷入黑道对她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她很中肯的说着,虽然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多多少少与上回的走失有关,但她更愿意去理智的看待这件事。

他嗤笑,一脸鄙夷:“怎么,还要装着关心我吗?既然那么关心我,为什么要让老爸带她走,你明明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不是吗?”

“我们是为你好。”她争辩,十多年了,她和这个儿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的聊聊,没想到,第一次这么推心置腹的想要和他说说话,居然还是这种气氛。

“所以就可以让她去死?”他得承认他对她有成见,一直有,所以这些年来,他从未叫过她一声妈,可不叫她,并不能真的斩断血缘,他们是母子是谁也无法破坏的事实,可是,当十多年后,他第一次试着信任她,却同样只是让他失望,他又如何能再对她友善,对她好?

“………………”

苏心兰无言以对,当费雷义过来的时候,她一心只想着欧以偌对费雷义所造成的伤害,竟从未想过她的处境,或者,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女孩子被黑道中人带走,可能会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只是,只是她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给老爸打电话,让他把人送回来。”会来找她,只是因为如果是自己打这通电话,老爸不但不会同意送人回来,还有可能更加生气,现在的她,处境如何他不知道,所以不能冒险让她的处境变得更为艰难。

她叹一口气,只是摇了摇头:“阿洛,你爸爸不是那么残忍的人,她不会死的。”

“打电话,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他从未想过要原谅她,也从未说过要给她机会,但今天,只要她肯帮他最后一回,一切都可以重新考虑。

“阿洛,别逼我,我不愿意在你和你爸爸之间,二择其一的做出选择。”苏心兰很希望能得到儿子的原谅,她等了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可是,当这个选择摆在眼前,她真的为难了,为了儿子她可做任何事情,只是,那个人是她的老公,她也一定要选吗?

他笑,神情冷冷,再无温度:“不愿意?你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么?既然这么为难的话,那我就替你做决定了。”

绝情的话,他已说得太多,绝情的事,今天也该做一回了,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只要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只要能救她出来,一切都还不太晚。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他缓缓靠近苏心兰,在她震惊的表情之中,狠狠的捆上了她。

感受到她的挣扎,他轻声道:“别动,否则伤着你了,我不负责。”

“阿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苏心兰失望的看着费洛柯,那种心痛,无人能理解,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够多够好了,可没想到,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决定,便又将她们的关系,打回原形。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他说得无情:“当然,难道你以为我还有心情和你过家家么?”

“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妈?在你第二次选择背叛我的时候,你还记得你是我妈吗?妈个字眼,你配吗?”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而出,他已经不会再对她有所期待,所以,也更加不会再对她心软,用力的锁紧了绳套,他拍拍手上的灰尘,大功告成。

听到这三个字,苏心兰的眼中,已有泪意,她知道他恨她,却没想到来得这样的深刻,一直以为他只是不擅于表达,可当他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她竟然那样的痛苦:“阿洛,当年我是逼不得已,我……………”

打断她的话,他笑得残忍:“那么现在呢?也是逼不得已?”

“阿洛,你就不能原谅我吗?”无力再解释,她已看出他的决心,只是,她一心一意想要维护的儿子,到头来,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而对她这样。

“我给过你机会了不是吗?是你再一次选择了无视我。”他是说真的,在他带着欧以偌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底下着决心,只要她好好帮他这一回,只要这一回,他什么也不会再计较,只是,没有下一次了,他再也不会相信她。

她看着眼前的费洛柯,心如刀割:“我们是为你好,她只是一个外人。”

他冷冷别开脸,一字一顿:“从现在开始,在我心里,你连外人也不如。”

“……………”

她再度震惊,他竟然如此说她,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么?

费洛柯不再说话,只是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几下,然后,迅速的编辑好信息,将自己刚刚拍好的照片发送了出去。

很快,手机铃声大作,他冷冷噙笑的嘴角,微微上扬:“老爸,怎么样,照片拍得不错吧?”

故意将手机拿开了很远,但还是能听到费雷义狮吼般的叫声:“混帐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浅笑,一本正经:“老爸,和我谈个条件怎么样?只要老爸放了我的女人,我也会放了老爸的女人。”

只一语,已让所有的气氛,降至冰点,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所以,在说完这句话后,他选择直接挂断了电话。

现在开始,他所要做的,只是等!

从逼她离开,到带她回来,这中间的间隔有没有一小时,她甚至都想去查查看,盯着费雷义后脑勺上的白发,她忿忿不平的想,没见过这么善变的老头子了。

只是,这二人真的是父子么?这剑拨弩张的气氛,怎么看怎么像仇人,哪还有一丁点父子的气氛。还有,那坐在沙发上,一脸不爽的女人是苏心兰吗?为什么手脚都被绳子给捆着,好吧,被捆着也就捆着了,为什么费洛柯不去帮她解开,她不是他的老妈吗?

种种疑团,困扰着欧以偌,令她好看的眉眼都不自觉的拧成了川字,就在她迷迷糊糊间,打算问他为什么的时候,费洛柯却轻笑出声,对着费雷义说了一句:“老爸,来得很快嘛!”

“能不快吗?被自己的儿子威胁。”

他仍旧只是笑,但表情并不算自然,淡淡的瞥了一眼还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欧以偌,他终于走向苏心兰,一边解开她手上的绳索,一边说:“既然人也带回来了,也该让你们好好去聚聚了,老爸,你的女人还给你,我的女人,自然也还给我。”

在你的女人,我的女人的说法下,欧以偌终于有些明白了目前的状况,只是,看着越走越近的费洛柯,她始终无法相信,他刚才是在用自己的老妈和自己的老爸换自己么?那个,他真的是他们亲生的不?

为什么现在她的脑中只呀呀闪过,不肖子三个字了呢?

除了费雷义那堪比下水道的脸,这样的人质交换的场面,实在是太和谐了,欧以偌一直都晕晕的,才稍微搞清了一丁点状况的她,此时已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他的大手,霸道的揽过她的腰,一脸暧昧的问:“为什么是这幅表情?你不是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外加晕眩尖叫的吗?”

她的脸,不动声色的抽了又抽:“那个,那条绳子,是你绑的?”

“嗯。”

“那条短信,也是你发的?”

“嗯。”

“你到底是不是她生的?”关于这个问题,这么多天以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怀疑,而且是严重怀疑。

“关于这一点,你应该问她比较权威,不过,年来,我老爸一直是这么说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的相信这个事实。”他说得不痛不痒,她却听得目瞪口呆:“那你绑架了自己的老妈,来换我?”

他笑,一脸淡定:“是不是终于有感动的感觉了?”

“……………”

感动吗?话说是不是真的应该要感动的?可是为毛她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是不是他被自己雷多了,也沾染到了这种恶习了呢?可是,绑架自己的老妈的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做得出来,虽然说是为了自己,可是,这也太太太太太变态了嘛!

现在的她,不要说感动了,甚至会感觉到汗毛直立,他真的是无情到家了啊,冰山不但是冰山,原来已经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费霆义阴沉着脸,大手紧紧握住苏心兰的手,无论是什么理由,这一次费洛柯算是彻底把他的老子惹毛了,虽然一直知道在他心里对苏心兰还是无法释怀,但绑架自己的母亲,来换人,这种事,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费洛柯,你本事不小嘛,嗯?”费雷义的表情非常不爽,可费洛柯却不以为意,只笑笑接口:“老爸,虎父无犬子,是你教的好。”

一听这话,费雷义更是再忍不住,破口大骂:“放屁,老子教你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自己的妈了吗?老子教你不讲孝道,色yu熏心了吗?”

眼看着费雷义的火气越来越大,气氛也越来越僵持不下,一直默不出声的苏心兰终于扯住了他:“老公,别这么生气。”

“逆子,这个逆子,我能不生气吗?啊?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小子连声对不起也没有说过,有这样的儿子,不如不要。”

苏心兰知道这父子是劝不动的,但也不愿意看到因为自己这两人的关系恶化,便也只是好言好语的劝着:“老公,先消消气,消消气。”

“消不了啦,也不想消。”

要说苏心兰真的不生气的话,也是假的,虽然很多时候,她面对费洛柯的时候,总有几分的愧疚之感,但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局面,她才是最难受的,努力了十多年,没想到只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就让她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实在也让人生气。

但,气归气,这气却不是冲着费洛柯来的,而是冲着他怀中的小女孩,她冷冷的瞅着欧以偌,那眼神,那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了。可是,她再怎么也不会明白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的,像欧以偌这样简单的女孩子,又如何能看懂她那样复杂的眼神呢?所以,在面对她貌似凶神恶煞的眼神时,欧以偌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再逃避。

可她的怯懦,在苏心兰的眼中,却又变成了另一种意思,本还对她有些好印象的,现在经过这么一着,已是彻底消失。

“阿洛,快和你爸爸道歉。”

对欧以偌已失望,苏心兰转而朝费洛柯开劝,但很显然这对父子,真的是亲生的,因为连臭脾气也一模一样,费洛柯冷冷的瞥了一眼苏心兰,却是直接转向了自己的父子,语气坚定的说:“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为什么要道歉?”

本来想要顺着台阶就下的费雷义,这下子彻底的毛了:“混帐,你还敢说你没有错?”

“本来就没有错,要是老爸认为孙子没有老婆重要的话,大可以直接把我们两个一起办了。”有胆子这么做,他自然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虽然有时候,他的思维太跳跃,总让人跟不上,但这一次,他却是彻底的惊到了众人。

本还暴跳如雷的费洛柯,在听完这话后,突然就熄了一半的火:“你说什么?孙子?”

这费雷义已入花甲之年,有生之年就盼着费洛柯快点结婚,快点给他抱上大孙子,可偏偏人家从来没有对谁看对过眼,所以,费洛柯岁了,却连个结婚的对象的影子也没有,更不要说孙子了。

本来看着他那态度,费雷义也死了心,只是,他突然的一句孙子,立马让他精神为之一震,不敢相信的盯着欧以偌,那平坦得几乎要反凹进去的小腹处。

满意的看着父亲的反应,费洛柯下意识的将欧以偌搂得更紧,更是大言不谗的说了一句:“没错,如果我没有预计错误的话,小偌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个儿子。”

轰!轰轰!

晴天一记闷雷,雷倒的不是费雷义和苏心兰,却是一直处于呆愣状态下的欧以偌。

他在说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儿子?等等,这真的是在说她吗?可是,她什么时候有孩子了?他这是诬蔑,红果果的诬蔑,其行为的恶劣程度,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气愤的抬起小脸,刚要指责他的可耻言语,费洛柯却已经抢先开了口:“好了,我知道你还不想要孩子,可是看在我爸妈年纪大了的份上,也看在他们望孙心切的份上,你就从了我吧。”

这是什么跟什么?欧以偌羞红了脸,试图辩解自己并没有怀孕什么的,耳边却传来仅有她自己能听得清的话语:“如果你不想再死一次的话,如果你还想要被我老爸威胁的话。”

好吧,她承认这两句话很有作用,只这么一听,她就立时打消了想要当场拆穿他的冲动,被抓走的那一会儿,费雷义虽然没有对她用什么极刑,可他却逼她离开H市,这里有她的牵挂,有她的朋友,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是不会走的,至少现在不能。

想要对他破口大骂,却一次也没能成功,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脸,她忽然又一次开始怀疑他不是华丽丽地被穿越了,就是彻底的精分了。

“你怀孕了?”

苏心兰显然不太相信,事实上,欧以偌整个身体状况,没有一处可以让她相信,可不信归不信,儿子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这个她也不敢断定,只能用疑惑的眼神,怀疑的逼问的欧以偌。

呃!这个问题,要她怎么回答才好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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