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涵儿,你想想。当初我被荆成龙等威逼,这些人不就是趁着自己手中有军队,才敢那么大胆吗?”慕辰逸说道。
思涵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论什么时代,将领拥兵自重屡不鲜。
“姜登选他们这么着急的要拿着帅印,不仅仅是帅印是辽州督军位置的象征,更重要的是他们以为拥有了帅印,就能调到慕家军。而你让李杰凤把帅印给我,就是把所有的矛盾都转到了我身上,是与不是?”思涵是何等聪明的人,慕辰逸一点便透。
“我料到我可能会被刺杀,我本想的是假装被刺杀,然后我再到香港去开会。”慕辰逸说道,“这件事连杰凤知道的都不清楚,却没有想到我碰到了三拨人,当时我受乔志松的邀请上了他的船,却没有想到船上早装了炸弹,我中了一枪掉进了珠江河。”
思涵听着仔细,马上问道:“容姨太太呢?她为了救你,也死在船上?”
“嗯……”慕辰逸似乎不愿意谈容七的死,“后来我大难不死,虽然中了枪,却一个渔民救了。只是伤的很重,昏迷了一个多月,好在蒋先生的人先找到了我。我在蒋先生的帮助下,去了香港。”
“蒋正中……”思涵点点头,“我明白了,当初我截住我二哥的时候,你就和蒋正中搭上了线。不管有没有我,你都会护送他们走。”
“那一枪就打在离我心脏只有一公分的地方,又引起了旧患。那个时候我根本不可能跟辽州方面联系。”慕辰逸接着说道,“等我真正好起来,已经是三个月后。我通过了报纸,到了辽州的新闻。因为我和蒋先生要重要的事情要谈,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在香港。我委屈了你,让你一个人撑到现在。”
思涵不回答,等他继续说。
“蒋正中先生是一个真正的革命党人,我了解过他的政治纲领,他的理念,我相信他就是华夏需要的那个人。”慕辰逸说着,眼睛发亮,“涵儿,军阀割据不会维持太长的时间,也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无论是我还是阎琨锡,冯国山都没有能力吞掉任何一个。只能是一只有威望,代表着华夏全民众心声的队伍,来队领华夏实现民族富强。”
这是思涵第一次听慕辰逸跟自己谈关于他的政治理想,他的政治信仰。以往她认为慕辰逸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军阀而已。后来慢慢的了解,概括为他是一个极聪明有新思想但是仍有遵循法则的军阀。
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不是慕辰逸不够开明,不够民主,不够先进。而是他没有遇到那个他认为的真正的革命党人。所以对待共青社的问题上,他毫不留情。
“至于阎娇娇,他是蒋先生的学生,她要跟我一起去见阎琨锡。只是她的身份还不能公开,所以就在我的身边,看似喜欢我,要嫁给我做姨太太,而我也是以护送她的理由送到她回山西。但是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娶她为姨太太,刚刚是她故意这样。我又不能多说,只能先让人误会。”慕辰逸解释道。
“她也是共和党的……”思涵问道。
“没错,她是共和党的。”
“你这次去山西,难道是要说服蒋正中说服你那套理论吗?”如果是这样,思涵只能说,慕辰逸也天真了。
“当然不是……”慕辰逸摇头,“我去山西是去见一个人,一个很有用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个蒋先生也做不到你有要的,或许只有你自己才开可以做到。”思涵说道。
“夫人真看得起我。”慕辰逸苦笑,“我手上染了太多的鲜血,以后自然有我的去处。”
“你加入共和党了?”思涵又问。
“当然不会……”慕辰逸摇头,“革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没有十年二十年是成不了的,甚至需要更长的时间。”
思涵不说话,她来到这个世界,从一开始想的就是找到机会出国,躲过国内几十年最灾难的时间。但是眼前的慕辰逸,看似不过一个最普通的军阀,他却藏着这么大的抱负,她一次又一次的低估了他。这次他冒着性命危险,就是去见蒋正中。在他心目中,民族富强其实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涵儿……”他捧着她的脸,“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些,我不曾跟任何人说过,连李杰凤都不知内情。你可知道,为何我要告诉你这些?”
她看着他,再看看他肩头的伤,她在心里叹息。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他搅了进来,而且越来越无法抽身。
“我告诉你这些,意味着你我的人生今后紧密相连,再也不能割舍。”慕辰逸说道。
思涵心一跳:“我……并没有答应你……”
“你答应了我。”慕辰逸将她紧紧的搂住,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肩,“这就是证明,如果你不是尽里有我,你不会开这枪。”
思涵发现自己竟否认不了,手放在他肩上都不敢用力。这么近看,她有看到离他心脏极近的那处伤痕。这男人生命力到底是多强,竟伤成这样还活着。
“你在香港清醒了之后,竟忍着半分消息也不传过来,难怪怎么都打不死你,因为你的心是硬的。”思涵的手落在那处伤痕处,他胸前全是血,怵目心惊。
“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无论是我在昏迷还是在清醒时,我想的都是你。”慕辰逸捧着她的脸,抚着她的肌肤,像是怎么都看不不够她,“有一次,我还梦到了你。你远远的站在我的病房门口,我叫你,你也不说话。我再大叫一声,你又走了……我怎么叫你都不回来……”
“慕辰逸……”她突然极认真的叫他的名字。
“我在。”他应着。
“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我要的是一世一双人,如果有一天你背离你的誓言,我绝不会原谅你,你一定会永远失去我。”思涵眼睛无比的认真和坚定,这是她的底线,谁也碰不得。
“我记得。”他回答的也极认真,捧着她的脸重重的吻上去。
这都多久了,终于可以好好吻她了。他将她压到在床上,连吮着她的舌头吻着,手开始脱她的衣服。
“不要……”她艰难的挣开他的唇,“你受伤了,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再说,这是大白天呢?恐怕外面一屋子的人都在想,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可谁也不敢进来。
“不就一颗子弹吗?多一颗不少,少一颗不少。”慕辰逸咬着她细嫩的脖子,她身上有重重的奶香味,闻着可真舒服。“再说这是夫人给的,我得留着。”
“你说什么?”思涵身体马上僵住了,一定要他说个所以然。
“我忘了告诉你,我中了不只一枪,在我的脊椎里还留了一颗子弹,取不出来,恐怕是要跟着我一辈子。”慕辰逸将她的衣服扒开来,咬上了她胸前的粉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