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蒋焕想要辩解什么,却发现自己似乎什么也说不出口,他该说什么呢?他能说什么呢?
蒋焕只有垂下了头。
蒋夫人痛心疾首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看着你这架势,似乎不是第一次了吧,你现在学的这么坏,都是因为小郡主?”
蒋焕骤然听到“小郡主”三个字,瞳孔都是一缩,连忙道:“母亲,不是的!”
蒋夫人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沉声道:“你随我进来,其他人退下。”
蒋焕心里一时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今日要有什么事情躲不过了,母亲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呢?
此时夜色已经深了,蒋府上上下下去依然灯火通明,今日虽然是大年夜,父亲蒋言身份禁军统领,维护整个京城的安定的职责在身,自然还是在宫中,但是尽管如此,今日的蒋府却丝毫不冷清,反而热闹非常,毕竟府中的人还是很多的。
可此时,却是一片寂静。
屋内,蒋焕关上门,便垂首站着,像个认错的孩子:“母亲。”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小郡主动了心思?”蒋夫人沉声道。
蒋焕脸色一白:“母,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蒋夫人正色道。
蒋焕抬起头看,迎上了蒋夫人的眸光,蒋夫人眸光如炬,丝毫不给他退缩的机会,下定了决心,今日必须将一切问出来。
蒋焕咬了咬牙,道:“儿子年纪尚小,乐儿她更不用说,不必刻意非要往那方面想。”
“不这么想,那你给我一个不愿意定亲的理由!除了这个,还有别的理由吗?!”蒋夫人厉喝一声。
蒋焕抿着唇不说话了,或者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母亲不想跟你说别的,单单抛去别的不谈,小郡主的身份就不是你如今能够肆意高攀的,她虽说明面上就是个郡主的身份,可整个大周谁不知道她比之公主的分量还重?这样的人,日后若非列国联姻,若非嫁给大权大贵之人,可你现在是什么地位你应该清楚,如今你就她身边的一个侍卫,若是让摄政王得知了你觊觎小郡主,你看他得怎么收拾你。”
蒋夫人说着,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蒋焕垂着眸光道:“母亲,我没用做出逾矩之事,只是把乐儿当妹妹疼的。”
“那不是你做不做的问题,而是你是不是已经起了心思的问题!焕儿,你应该知道你父亲,乃至你爷爷对你的期望多高,你日后一片前途坦荡,是整个蒋家的期待,万一因为此事惹恼了摄政王,你是不要未来了是不是?”
蒋焕垂着头不说话了。
“而且,”蒋夫人沉声道:“那般刁钻顽劣的孩子,我也是不乐意的,况且她身份尊贵,谁敢娶了她,便要做好一大家子人捧着她的心理准备,我们蒋家世代家规森严,哪里能被她给搅和的乱七八糟?”
“乐儿她不是那样的人,就是有点任性而已,她还小·······”
“不是?你现在跟着她都学坏了,还翻墙,你真是要气死母亲是不是?”蒋夫人瞪着眼睛道。
蒋焕咬着唇,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了,你也别忙着给她辩解了,你自己起了这心思,也不想想她是不是也看的上你,她如今就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心性你不是不知道,今日瞧着你喜欢,和你走的近,明日瞧着另一个喜欢,哪里还会搭理你?这事儿你自己一厢情愿,在摄政王的眼里,就是攀龙附凤,你如今身份这么特殊,你还敢有这个心思,”蒋夫人瞪了他一眼。
蒋焕实在无话可说,他头一次为自己的无权无势感到难过,他头一次有个那么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似乎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你不配。
蒋焕袖中的手渐渐收起,眸中神色莫辨,只是他垂着头,蒋夫人并不能看清。
蒋夫人道:“这次过完年,你和裴灵清的婚事必须定下来,你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到时候你乐意不乐意我都会定下来的,你如今到底年少,容易冲动行事,日后你就该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了。”
“母亲······”
“灵清这孩子哪里不好?你就算不喜欢她,慢慢尝试着相处总会有感情的,你如今对一个小孩子的心意,能有几分认真?母亲是过来人,此事就这么定了。”
蒋夫人说罢,便转身拂袖而出。
蒋焕呆站在屋里,半天也没有动静,看着窗外被云层藏了大半个的月亮,似乎心里也是满满的浓云密布的惆怅。
次日清晨。
“小郡主,这几日过年,不知多少客人要前来送年礼,可别睡了,快些起来吧。”小丫鬟苦口婆心的喊着。
乐儿昨儿半夜才睡着,这会儿一大早的哪里起的来?缩在被子里不愿意动弹。
“郡主,一会儿王爷王妃问起来可如何是好?”
乐儿翻了个身嘟囔着:“唔,再睡一会儿。”
小丫鬟真是要哭了,正着急着呢,便见房门突然被打开,小竹走了进来,一把掀了乐儿的被子。
小丫鬟惊了一惊,这一大早的小世子和小郡主又要开始吵架了吗?大过年的······
温暖的被子骤然被掀开,乐儿冻的一咕噜坐起来,气呼呼的正要闹脾气,便见小竹凉凉的道:“一会儿蒋家的人要来了。”
乐儿瞪圆了眼睛:“谁?”
“蒋家,镇抚司统领蒋言一家。”
“真的吗?!”
“还不起来?”
乐儿欢喜的蹦跶了起来:“真的呀!太好啦,快些快些,我要洗漱了。”
小竹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如今摄政王在朝中是一手遮天的权臣,这过年的时候,自然是朝中的大半的朝臣都得来一趟的,这算是起码的尊重和礼数,蒋家自然也不例外了。
乐儿飞快的就洗漱好了,和小竹去了双栖阁和爹爹娘亲一起吃早饭。
香梨瞧见乐儿倒是还惊讶了一番,笑道:“今儿起的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要在床上赖到日上三竿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