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愣在了那里,她从来都以为谢长君十分的厌弃她,她总是能给他带来不好的厄运,他没遇到她之前风光无限,却一次次因为她越发的落魄,她自己都知道,她就是个拖累。
谢长君烦躁的收回了手:“没什么。”他方才是冲动了,他不该拦着她,任由她走了,为何突然冲动?因为她总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着让他恼火,还是因为她说了一句再也不见?
气氛一下子僵持在了这里,香草讪讪的道:“那我去看看药抓好了没。”
屋外,庄先生一边给香梨抓药,一边问起:“这又是怎么了?”
香梨无奈的道:“还能怎么?您看看香草不就知道了?今日香草自己跑去看谢长君,谁知差点儿被欺负了,谢长君护着她,挨了一顿打。”
庄先生叹了口气:“我看谢长君似乎对香草并非那般冷情,香草既然走不出来,便回头算了。”
香梨很是不喜欢回头一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那浪子从前犯下的过错就一笔勾销了吗?当初谢长君怎么对香草的?那么多的伤害一句回头就算了?凭什么香草由着谢长君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庄先生显然是看出了香梨的心思,便道:“他也付出很多代价了,被谢家赶出来,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一步步都快被逼到绝境了,这些都是他的代价,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旦失去了什么,才会觉得什么可贵,他能那么护着香草,可见他的心意很真的。”
“先生说的这些,我自然是能够看的出来的,他如何倒罢了,主要是香草满心都是他,还能如何呢?”香梨苦笑一声。
或许她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倒别人身上,在她看来,谢长君伤害香草那么多,回头就是不值当,可香草觉得值得,她还能说什么呢?
庄先生笑了:“你这丫头,也就嘴硬心软,罢了,你打算如何?”
正好香草进来了,有些慌张的样子:“我来看看药抓好了没。”
香梨便将药包扔给了她:“抓好了,你先去煎药吧,我去看看他。”
香草有些担心的看着香梨,似乎怕香梨打他似的。
香梨好笑的道:“我又不会吃了他,你这摆的一副啥脸色?”
香草讪讪的扯了扯嘴角:“没,那我就去煎药了。”
谢长君在屋里,有些坐立不安的,想走,却无奈身上的伤太重,动弹不得,更何况,医药费都没给,他好歹是个骄傲的人,怎么能这么没脸的跑了?
正在犹豫之际,便见香梨推门进来了。
谢长君看着她,脸色就白了几分。
“庄先生说你这伤的虽重,但不至于死了,你该庆幸一点,不过你这时候乱**折腾的话,真死了也不是不可能。”
香梨这话显然是在警告他别想着跑路。
谢长君抿了抿唇,没说话。
香梨自顾自的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是打算如何?继续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
谢长君扭过头:“我在找活儿,应该不久就有落脚的地方了。”
“你被方家赶出来,也有一段日子了,到现在还没找到,是不是一辈子都可能找不到了?还是你觉得跟那些乞丐混混们住在一起也挺惬意?”香梨凉凉的看着他,语气没有丝毫的情感。
谢长君脸色沉了几分,袖中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香梨说的不近人情,却是大实话,他甚至都不敢想,他的未来会是什么?他活下来的目的是什么,若是真的看不到丝毫的希望,还不如死了。
谢长君心口一紧,死了?可他怎么放心的下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
香梨淡淡的看着他:“没地方去去就来我这儿吧,当初你好歹也是被选上我这边学徒的人,进厨房的活儿,总比你在外面瞎晃好吧。”
谢长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香梨,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会对他仁慈。
可他有最起码的骄傲,李香梨的施舍,他不会要。
“不用。”
“不用?”香梨轻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在帮你吗?你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有资格喜欢我妹妹?”
心事被她这么直接的戳穿,谢长君有些恼怒的瞪着她。
“谢长君,失败的人是不配有骄傲的,更何况你失败到这个地步,香草非你不可我没有办法,给你机会也都是因为香草,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子,从小备受欺负,后来还遇上你这个渣男,她这辈子已经被你毁了,除了你,谁都给不了她幸福,你应该负责,不过若是此时此刻,你还是觉得香草对于你来说只是个棋子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了,为了香草,你好好儿想想吧。”
谢长君眸光一点点的暗沉下来,似乎陷入了沉思。
除了你,谁都给不了她幸福。
如果真的如此,他怎么忍心继续让她不幸福?可现如今的他,怎么有资格给她幸福呢?
谢长君深呼吸一口气,这才下定决心了一般,定定的道:“好。”
香梨微微勾唇:“去厨房从帮工做起吧,等你什么时候能拿下主厨的位置,我让香草嫁给你。”
“啊?”谢长君有些发愣。
“不然你以为你现在的这副德行能有这个资格娶她吗?我李香梨的妹妹可没那么轻贱,”香梨轻哼一声。
谢长君镇重的点头:“好。”
“我已经跟庄先生说好了,这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这屋子就给你先住着,等伤养好了,直接去酒楼开工。”香梨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香草得知了谢长君要去香溢酒楼做事,都差点儿惊呆了:“姐,你真的······”
香梨轻瞪了她一眼:“不然让我妹妹成天跑到那种地方去看他?然后受欺负?”
香草感激的眼眶都红了:“姐,谢谢你。”
“好了,动不动就哭,有点儿出息,”香梨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香草笑了笑,随即奇怪的问:“谢长君怎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呢?”以她的了解,恐怕他最不愿意接受的施舍,就是李香梨的了。
香梨轻轻勾了勾唇,倒没说什么:“谁知道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