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诧的神色,紧接着,沉吟不语。
“从半山别墅区到市中心,路还很长,你脚上有伤,只怕天明也走不回去。”男子依然保持着温淡的浅笑,很礼貌地站在旁边,等待着她的决定。
世界静好,鸟语花香,他只听到了自己紊乱的心跳,在不停地敲响犹如天籁的乐章。
直至那一抹轻灵的笑在她的脸上突然绽放,他兀自沉浸在她的静默里。
“怎么?现在后悔了?”简沫看他杵着不动,忍不住打趣说。听不出任何温度,但是,在某一个小小的角落,冰覆的湖面正不动声息地缓缓消融。
年轻男子如梦初醒般,重重地舒了口气,把身上的提包卸下,示意简沫帮拿着,“我这就去取车。”
简沫看着他清秀的身影去而折返,莫名心安。这个陌生的男子,她应该能够相信的吧。
于是,就在这么一个多情的傍晚,月影渐上树梢,她轻挽着他的腰身坐在车架上,双腿依着车轮而垂,出奇的悠然自得。尽管,前路并不如想象中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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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柳逸曦。”
“简沫。”
只此两句简单的自我介绍,一路上,两人再不言语。
柳逸曦骑车很平稳,简沫坐在他后面,丝毫感觉不到在马路上飞行的颠簸忐忑。她轻拽着他的衣袂,仰首看着晶莹的汗滴渗出他的发尾,又在转瞬间消弭风中。
她缓缓地闭上了两眼。
城市的繁华底蕴在霓虹灯下渐渐沉淀,穿越流光,凝成比月华凄美的眼泪落在她的眉间。深夏的风,总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粘稠,伴随着轻淡的呼吸声萦绕不散。
进入了市区,柳逸曦在路边停了下来,一脚撑在地面,扭转头,问:“你准备去哪?我送你吧。”
“医院。”踌躇了半天,简沫才不太确定地回答,“我要去看一个朋友,如果你方便的话……”
“方便。”柳逸曦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可是转瞬又想起了一个比较切合的问题,“你的朋友住哪个医院?”
曼城的医院,公营的,私营的,少说也不下几十家。
“我不知道。”简沫很实诚地说,“他受了伤,被送急治,后来我和他失散了。”
记得在迷醉之前模糊地听见安辰御交代旁人把林曜送去了医院,具体哪一家,她心里没底,安辰御更不会主动地告诉她。
即使他为她解了围,可是,他们的交集只缘于一场懵懂的邂逅,而他的过分“热心”和偶尔表现出来的温柔,总让她不自觉地萌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她沉溺。
直觉,那个人很危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