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沫清楚争不过他，在这里混出来的人，都是经过锤炼的。他也是受命行事，受的是林曜之命。他故意让守门的男侍为难她了。

玻璃门里的林曜已经毫不拖沓地走入大堂的电梯。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正在玻璃门外与男侍胶着对峙的简沫。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掺和这趟混水！

电梯的数字不断变化，牵引着他到了三楼，掠过衣香鬓影的舞池，径直来到不夜城其中一间华贵的VIP贵宾室。

站在门口两侧的男侍恭谨地为他推开门。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在同一时刻投向门口骤然闯入的男子。

他的双眸寒彻似冰，绕着室内环视了一周，将他们或惊诧，或嬉笑，或妖惑的表情尽然纳于眼底，最后定格在迎面相视的男人身上。

一个看上去不太年轻却意气风发的男人。

他大字型般摊坐在沙发上，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分不清真假，却无端地让人感到厌恶。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林曜。怎样？想清楚了吗？”男人闲懒地将声音拖得很长。

林曜站在中间，攥紧的拳头放了又收，渐渐凝聚的力量，仿佛一座随时准备爆发的火山，低吟、咆哮，却克制。

半晌，唇齿间终于清晰溢出一个字：“好！”

对面的男人随即拍案而起，脸上的笑更加恣意。

他绕着林曜转了一圈，遂尔在他的肩膀上大力地拍了两下：“爷等的，就是这句话！”

林曜仍旧站得笔直。

不回避，也不退缩。

“柯少，我如果赢了，请你兑现承诺，以后不再为难我的兄弟和我的家人！”他把“家人”两个字咬得很轻，很淡，不过，堪堪能让近在咫尺的柯洪南听见。

柯洪南的手顿在半空，下一刻，已经转到了林曜的正面。他没有林曜的高度，只能微仰着头，手指摸着自个的下巴，带了点痞气在端详：“爷的话就是九鼎，什么时候不算话了？”后面的人跟着起哄大笑，他手扬起，笑声戛然而止，“若爷高兴了，不但你兄弟欠下的债可以一笔勾销，爷还额外付你一笔钱，以后就跟着爷，不会亏待了你。”

林曜抿着唇不语，清晰如刀琢的脸部线条绷得很紧，眉眼凌厉，写满了坚韧的倔强。从那一句“好”轻吟出声后，他便等同签下了一份生死契约，再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不是中国的唐诘坷德，他不过是在更多失去之后，用最后的绵力保护指尖上微薄的一点点余温，仅此而已。

柯洪南凌空打了个响指，门外的男侍立刻躬身走进来等候差遣。

“让你们的经理去准备一下，半小时后，爷必须看到结果。”他颐指气使地宣布，倨傲如一个威严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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