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不理不睬就可以了么?”逍遥引揪出他的头发,恶狠狠地道。他神魂受了重创,如今恢复缓慢,整日坐着调息,对周遭的事情都不管不顾。
她无法判断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凌天寒,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不能确定了。
当年的凌天寒其实一开始也是这样,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视而不见。后来,那颗顽石被她捂热了,然而没过多久,又因为她的欺骗彻底冰封。在那段岁月里,逍遥引不是罪大恶极的女魔头,而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被迫成为逍遥宗底层灵种的魔修,欲女心经发作之时会痛不欲生,为了隐忍,会泡在阴寒的寒冰池里,瑟瑟发抖地看着他。
只是谎言戳破之后,她再未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过些许柔情,她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自己,就如同现在。
只要进入神魂域,或者说,只要他施展剑意,她就能判断他到底是不是凌天寒。但他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管她折磨他或者辱骂他,他都纹丝不动,她可以猜测这是他因为害怕而撑着,但同样,如果是真正的凌天寒,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也是真的。
他不需要向她证明什么。
逍遥引的手扯下了他几缕长发,她看着掌心的发丝,颓然地松了手。只是下一刻,逍遥引忽然低下头,去轻吻他的额头,舌尖在他的肌肤上轻轻舔过。从额头到鼻尖,最后落在了嘴唇上,她想要撬开对方的嘴唇。舌尖轻轻深入,却无法撬开他的牙齿,与他的舌纠缠。
逍遥引心法运转,身上那媚到了极致的香气充斥了整个空间,她的玉手隔着衣衫在他身上游走,然而在想要伸入衣领剥开他的衣服的时候,逍遥引的手微微停住。她轻轻喘着,呵气如兰,她身子火烫。犹如一团烈火依在他身边,然而他身子很冷,并非没有生气那般的阴冷,却是对她毫无反应的冷。
他就像是一块石头。他是盘腿而坐的。逍遥引此时坐在了他身上,他的无动于衷让她身子也变得僵硬起来,逍遥引的脊背绷直,她想起了曾经。
曾经无数次他也是这样,然而在那日的寒冰池里,她假装心法发作昏迷沉入水中,他终究是将她拉了起来,她还记得。那时候的他手指是火烫的,就像是心中燃了一把火。他拉她起来。她浑身湿漉漉的颤抖着,在他靠近的那瞬间便伸手抱住了他,她扮演了一个因为欲女心经的控制而神志不清的女魔,然他,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将她推开。
清心寡欲的凌天寒,终是受了她的蛊惑。那时候,因为掩盖身份,她身上的魅香哪里有现在这般强烈疯狂,她的样子,也远远不如她本来的容貌万分之一,然而现在的她,施展着顶级魅惑之术,拥有惊心动魄美貌的逍遥引,抱着的是一个冷冰冰的石头。
她微微咬了一下嘴唇,耳垂上的火魄石耳环便开始幽幽发光,刹那间,周围的环境变了。这里并非是有多旖旎的风景,只有一个装满寒水的池子,不远处是一条小溪,溪水淙淙流淌,撞到了那些零落的石头,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
他们身下是长了青苔的石板,上面落了几点梨花。身后的山壁上长了一颗歪歪扭扭的梨树,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自然就一点儿也不茂盛,稀稀疏疏的几根枝条伸出来,也仅有一枝上有寥寥几簇花,微风一吹,枝条轻颤,抖落雪白的花瓣下来,落在凌天寒的头发上,又从他额头上飘落,轻轻触了一下他紧闭的眼。
他睁开眼的瞬间,对周围的环境有些许触动。逍遥引一直注意着他,他记得这里,虽然眸子里的情绪一闪即逝,但她明白,他记得这里。只是喜悦还未来得及温暖那颗孤寂后悔的心,她便看到凌天寒再次闭上眼睛,他对从前,已经没有了一丝眷念吗?
逍遥引将心法运转到极致,她的身体绵软无力,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樱红的色泽,她的红唇在他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印迹,她的手顺着他的脖颈处下滑,抚摸他的锁骨,又贴着他的胸膛一路下滑,她的身体像一把火,但凌天寒却是浸水了的石头,而不是遇火而焚的干柴。
逍遥引的头埋在了他颈间不动了。良久,有冰凉的水渍贴在了他的脖颈处,晶莹的泪珠从她脸庞上滑落,又落到了他的颈窝,她无声的哭了许久,那泪水犹如涓涓细流,将他肩头的衣衫都打湿了。
如今的司徒星翔已经不紧张了,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逍遥引不会真的下手杀他,他也应该庆幸凌天寒那种油盐不进又臭又硬的性格,也正是那种性格,使得他一旦动情,就万劫不复了吧。司徒星翔瞄了一眼识海角落,心中叹息一声。逍遥引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凌天寒,但她能够确定的是,这身体必定是凌天寒无疑。
只是司徒星翔完全没想过他笔下的女魔头逍遥引会是这样。她玩弄男人的感情,她跟数不清的男人有肌肤之亲,裙下之臣犹如过江之鲫死在她身上的男人也不计其数。这就是他所知道的逍遥引,司徒星翔觉得一股正常的男人都不会爱这么一个女人,就好比他,他喜欢的肯定也是虚叶和小瑶那一类的,然而凌天寒他爱了,哪怕之后知道真相,也没有拔出泥潭。他从未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但司徒星翔真真切切的知道。他愤怒过,伤痛过,矛盾过,不舍过。
这个故事已经不再他掌控之中,而他进入了这里之后,司徒星翔也发现,这里的人,都与他想象之中的有很多不同之处。
这个无声哭泣的女人。不是他想象之中的逍遥引,那个随心所欲的魔女,在他的设想里。哪怕到最后都不会认错,哪怕对凌天寒有情,她信奉的原则也是,得不到就要毁灭!
或许会悲伤,但她会把悲伤化作淫欲而发泄,从而害更多的人。司徒星翔不敢想太多,转而看了一眼识海的角落。其实为了金钟良能够成神。他能够顺利离开,他对苏寒锦撒过谎,哪怕没有害她的心思。他也撒过谎。其中一个就是,凌天寒其实还在这里。只不过,他的神魂一直自我封闭,在识海的角落里冰封着。没有动弹过。他在沉睡。就好像永远都不会醒来。或许正是因为凌天寒的性格,从未宣泄过自己心中的情感,才会封闭起来吧。
连域外天魔会出现,三千界形势危急的消息都没能让他醒过来。司徒星翔现在很迷茫,现在的这些剧情已经不受他控制,也不在他掌握之中,他其实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失去了那么多助力的金钟良还能战胜域外天魔么?那个穿越到这里的苏寒锦又能走到哪一步?而他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
龙墓里的天地灵气让夏越川三人震惊了,他们选了地方之后也开始修炼。苏寒锦则是跟着小金龙去闯恶龙窟。她并不想结伴而行,一个人在其中拼杀才能更好的增强实力,而那恶龙窟也并非只有一个入口,所以达到大乘以上的想去的都可以去,只不过小金龙再三强调,“进入恶龙窟极为危险,很大可能有去无回。”
苏寒锦作为龙神,接受了青龙的传承得到了龙墓的认可,她进去的话威胁还要小一些,而其他人进去,凶险更大。因此,其他的只能混混外围,苏寒锦就带着两只小金龙直接进了恶龙窟深处。
杀戮太多的恶龙死后不能化作龙墓里的天地灵气,相比龙墓外面的天蓝草绿,恶龙窟里可以说是黑暗潮湿阴风阵阵。苏寒锦斩杀恶龙收集龙晶修炼,在那不知天日的阴暗之地呆了一年又一年,从一开始的九死一生,倒之后难遇敌手,被她斩落的恶龙少说也有上万头,而她的修为,也终于突破到了大乘期大圆满。
这是一步成神的境界,然而那一步,三千界从未有人迈出过。
吸收龙晶也无法让她再有寸进了,苏寒锦离开了恶龙窟,而现在,离浮云岛与域外最接近的时间还有一年半。重新回到青山绿水空气清新之地,苏寒锦露出了一个绚烂的笑容,她张开双臂仰头看着天空,深深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只觉得外面的风景实在是赏心悦目,那恶龙窟里的穷山恶水真是把人憋疯了呢!
出来之后,苏寒锦踩着问心剑飞上了高空,在龙墓里转了一圈。如今天玄剑门弟子不像一开始那样随地坐下就开始修炼了,他们在龙墓里造了洞府,讲究一些的建得极为大气,在那高山之巅,云雾缭绕,仙气飘飘。有的就在山壁上凿了个洞,不过引了山上的泉水,在洞口形成小小的飞瀑,远看也是极为雅致;还有的专心修炼不愿意浪费时间,跟地鼠一样直接在地上打了洞,这样的是以玄月岛为代表,想到当初玄月岛那乱石嶙峋一片狼藉的样子,苏寒锦就无奈地笑了一下,玄如墨那青葱的美少年,该不会学当初的师父,如今也弄得个胡子拉碴的邋遢模样了吧?
都住地洞了,很有可能!她踩着飞剑落了地,就见一个与大师兄都不相上下的美男子摇着折扇施施然走了过来,他银发闪耀,一袭明紫色长衫,衬一把红底金花的折扇,偏偏因为皮相生得太好不显突兀,最多觉得此人实在是骚包了一些。那张脸乃真绝色,多看一眼都晃眼。
男子桃花眼里水光潋滟,眉头微挑,冲苏寒锦笑得格外促狭,“你猜我是谁?”
“狐离天!”
话音刚落,就见美男子变成了白狐狸,九条尾巴直直竖着,显得极为不高兴的样子,“你怎么认出来的!”他都勉强变了人身,居然还被一眼看破。紫灵韵说自己这样子保管她认不出来,还会极为惊讶芳心乱撞后悔当初没对自己好一点儿么?他还特意从紫灵韵那里拿了衣服来穿,就等她后悔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时,好好地羞辱她一顿。
天心残卷啊,苏寒锦自己练过,如今修为又到了这等境界,如何看不出来。只不过她点了点头,“狐狸。”
“恩?”
“狐臭!”
“混账,放你饕餮的屁!”炸毛的银狐满口粗话,说完之后又自觉不妥,前腿交叠,侧头优雅地舔了一下自己的毛,之后才瞪着一双圆眼睛,眼瞳竖成一线气定神闲地道:“请滚那边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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