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都深透了。
独秉依然闪光,这些年,累了这些年,今夜过后的开始又如何?
缠索繁头秉于间,自暗花柳照于前,此生皆休无尽。无助,看似花红柳绿,却是一番眉索,阑珊欲陨。
懒步出房,雪还下着,只是四径静无人,一个月间发生了二十五年前的结局,那份毁灭会是帝王永生的代价。
夜很漆黑,但看到的依然是苍白的雪,满天满天,了无休止。
如今才更深知,无风的雪夜更是忧闷一漂死水,似乎永远无法斡旋局面。
空阔的广场箫声回绕,每个音符都深深刻入心间,每个音符都隐含有多少个哀求的珍重,《惜然》。
此刻千秋,往日惜愁。烽火台前挑影再看繁荣,似曾梦景。高山流水,易求难留,回首阑干,涟涟云间。
桃花浮空,折柳易枯,几杯愁绪已离索。春旧人空,红滟消透,黄昏送雨归去,情薄,千索,千索……
猛的一天体下落,箫,断了,一惊鸿,倒干地,凡杨,不,不会,但愿只是他心情烦琐所至。
远处,一女子颦颦走来,至长廊间。
皇后……
也惜孤走前,看那满是不舍却饱含的目光,有多少个无奈。
“皇后还不睡……”
“箫断了……”
“只怪朕……”
“凡杨将箫送你,便知今日会如此。”
箫,是她送凡杨的。
“菁儿……”这是第一声,他敢如此唤她,又一声,是他跪下的声音。
纵然曾经她与凡杨有过山盟海誓的誓言,同生共死的心愿,可今日,他求她为江山社稷着想,还能否想想他,她是他的皇后。
缓缓俯身拭去他的泪,却自己泪涌不止,“都已物事人非了,皇上还不明白吗?当日臣妾催促回国之心难道还不能明了心思?凡杨,终将怎是如此命运,探鸿国怎依然这般劫数,皇上,凡杨无悔,臣妾无悔,无泪,泪不溅,别轻易溅起它,它也有尊严,此生菁儿定随你永生可否?”
漫漫凝夜,终于有了奔头,他,是否直得到她的心?回想当年她爱凡杨的固执,她对他的冷漠讥讽,今……或许,早已物事人非。
这桢移宫,本还是太子妃时的行宫,可柳菁不舍它,对于柳菁而言,它有不同于常却无能形容的意义。
桢移宫地处皇宫角落,另一处,一片竹林也是新建成,回瞻紫藤萝,它又快要繁枝了,只是这一年,它会有怎样的艳色?
小余那好强的女子,早已出嫁却还懒桢移宫不走,也深知她对柳菁的情义,这些年唯有她能了解她,至始至终。
昨夜她一夜未有合眼,今早便看到紫藤萝前的愁人。
“娘娘,从前是独宠万人敬爱的公主,之后是身受重望的太子妃,今后可是担当重责的皇后,他日小余野蛮无礼,之后的稳着平静,今后只望娘娘顾全大局。”小余这一声顾全大局好生沉重。
“小余,你是在哀求我即要爱皇上,顾全韩非国,又要助二皇兄夺回皇位?谈何容易,当日我剑穿肚腹母亲都能将我从死神中抢回,她乃韩非国千古佳话的传说的黑衣帮帮主,武艺岂只是授我的那秘笈?凡杨,唯一可胜筹的一码,如今也已……是我亲手害了他把秘笈给他,原本以为母亲会顾全我而对凡杨怜惜,不忍伤害,可事实说明我错了,母亲的野心早已酿成,她心中的恨我又如何忍再去促伤?”
?“难道娘娘是早知师父有如此野心?为何事总在人为?不凡将军即使不受娘娘托意也会至死效国,此生一遭到底真知了帝王间着实有爱,只是这爱依然成为政治权力的傀儡,纵然都有脱俗的才慧,却也反而更受挫,难道他们的爱只会建立在权威之上,难道他的的恨与爱只有极端,娘娘,为何担当重负的总是你,六年间如花似玉,似水流年啊!”
“若当日能舍凡杨,若当初皇上能放下对我的爱,这一切或许全然不会发生,可谁也做不到,谁都没有错,父皇没错,爱永远不会错,小余,只望你别怪父皇与母亲,有因必有果,我便是源头……”
六年前不论任何伤她都不再会有流泪,这次,它在纠缠,细琢刚才她的言语,小余不禁寒粟。再呼声娘娘也差别于先前的公主。这时光流逝的是她偏狭局促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琐碎中挥霍蒸发。
事终会有个揭示,三日后,探鸿国不知何处冒出的十皇子柳夙即位,柳单于册封为太后,颜贵妃随皇上告召天下从此隐居,不问世事,端王凡杨因内伤太深,突发暴病而死,封先前太子柳行为宁原王,分封探国。
震惊天涯海角。
“皇上,今天下皆知黑衣帮帮主便是前朝大将军柳韩飞孙女,陛下姨母,乃我国人,今她所生十皇子柳夙即位,恐探鸿国人本对此不满,从而对我国产生疑惑,况黑衣帮在我国自古影甚大,臣恳请皇上早做准备为妙。”
双博向来机智过人,谋全顾后,只是事情原尾……怕是更让人疑的是,探鸿国陛下与太子怎能如此轻易弃权,柳单于与柳夙何等身份,这泱泱强国都能攻占,原因只在柳千然怼柳单于的情,怼她的愧,或是说怜悯她的痴情与恨,顾全往事的丑陋,顾全柳菁的身事,可这一切谁又能得到什么?得到多久,怜悯多久?。柳千然与柳行也决非等闲,柳单于这一遭真会输得一败涂地,枉费了这些怜悯,白白遭踏了黑衣帮传奇佳史。
“丞相言之有理,只是多虑了,探鸿国固然强盛也国力有限,灭流斯国已陨浩巨大,加之再统领方面的问题,今又刚十皇子即位动摇不已,怎还有能奈再反上北国。”
又一官员出列,“皇上,今我国盛富,官候商家小姐众多,皇上迎娶皇后以来,不曾再立妃,关悯被废,求皇上纳妃,以枝繁皇室血脉。”
此言一出,大殿内除硕王、双博、太傅之外全下跪请求,皇上顿然无措。
“纵然皇子有关我朝社稷,先皇也只后宫一位皇后,各位大人是认为皇上与硕王不够为社稷,还是认为太子与小王子日后难当大任……”
双博一言又解氛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