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南国边界的城下,柳行、凡杨、云博闻迅而来。
“不知太子远来,恕未远迎,失敬。”柳行恭手道。
小余从车中出来哭叫着,“殿下,凡将军……”
“怎么了,小余,公主呢?”凡杨似感不妙。上前扒开马车上的帘子,“菁儿……”
“菁儿……”柳行上前来看到柳菁这个样子,突然转身揪起也惜孤的领口,“好你个也惜孤,如何待我皇妹。”
对于柳行来说,与柳菁同出颜贵妃,自来感情甚乌,他对她的惜爱常常可以超过一切。这奋怒,应该理解。
凡杨脱下袍子披在柳菁身上,从车里抱出柳菁。
“二皇兄可别这样,我不是还好好的吗?”柳菁有气无力的说道。
柳行这才放开也惜孤,“凡杨,快,抱菁儿进房中。”
柳菁躺上床时,柳行随坐在床前,也惜孤内心愧疚,跎慢随后进房说,“郎中说,公主必须放下些,即使如此,也只待春暖花开,望太子能早日送回皇宫深养,这严寒,公主难受得。”
“你住嘴,你明知菁儿这病受不了北方的严寒,若能早日送回何至于此。”柳行为柳菁,无视了这北国太子,何况北国是弱国。
也惜孤在一角落,他早前便见过柳行,知他与皇兄也颂斐的神似,却不知这性情……或是自己实在不该自私,可那,是他的妃子。
“你们不必再争,是我要去随太子出征的。”柳菁忙解释说。
“公主果然深谋远虑,明知在军营会有这一幕。”
“太子不是明知我此行目的还要成全?”
“我能留你人,留不住的心……公主好生养病,我即便回营。”也惜孤转身欲出房去。
“慢着,菁儿不愿嫁他何必强求,我即刻回朝请求父皇收回诚命,战争若必要,二皇兄宁征三五年载。”柳行斩钉截铁的说。
也惜孤猛的回头,无奈的注视柳菁。柳菁知道陛下要她出嫁是别有用意,却不知如何阐明,暂且不说也罢。凡杨倒是见识这蓁蓁男子所有的大度可纵容她,与这男子孤傲的情感,他还有何还不舍?“殿下息怒,太子实乃人君……公主,微臣祝公主早日圣康。”
柳菁听着凡杨的话心碎不已,“是的,就像往日,太子待我甚好。”
他转身对也惜孤说:“天下好男儿皆说,愿得公主回眸一笑,江山不顾。难道北国太子是把军营看得比公主重?”凡杨转身回避的那一刹那,他才知道自己的伟大,他才知道爱有时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而是,只要她能幸福就够了。而那个男人,是真的会用一生去爱她的。
独上城楼是凡杨,入酒已醉三分时,远见也惜孤而来。
“凡将军在看敌军军纪?”也惜孤明知凡杨这潇条之态是因柳菁。
“如此渺茫,如何察观。”
“公主她……天下人都知当年的凡少将为博公主一笑,浪尽淘沙……”
“春水梨花,曾经烽烟四起,浪尽淘沙,只为她袖手笑面如花,她的出嫁,我何时不想不顾将相王候,万世千秋,只为与她天长地久,谁愿在乎春秋?一身牵挂也只能随她一生幸福。”
凡家在朝威望极高,凡古颂是大将军,在朝不仅政治重要,兵权大握,凡杨身为大司马,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凡家,拥有半璧江山,他夺回柳菁举手可得,可满朝文武正在为他不公时,他却默然,偏偏凡古颂了解陛下,他了解柳菁。陛下正利用了这点。一段爱恋,由此终毁。
也惜孤也举起手中的来酒,一饮尽愁,“今日举杯邀月,对酒当歌如何?”
“这天下男子都可为菁儿不择手断,不知太子如何?”
“爱?我是皇朝太子,从未有过与她那些日子的狼狈无助,如果要爱,万丈红尘,纷乱无休,抛去江山只为她回婉一笑,这是否是爱?何时能得她青睐,何时能忘凡将军。”
几日煎熬,柳菁却愈病深了。终于,柳行送柳菁回宫,凡杨与云博扎守,也惜孤也随即回北国.军营了。
陛下、贵妃忽闻柳菁回宫,却行将就木的身子,再回想曾经活波的柳菁……内疚不已。
百余御医,共同商研公主病情。
太子柳行已是第三次来请求陛下退婚了。
“难道父皇仍无视菁儿不堪的病情?他日父皇宠得可惜了。”柳行话中带刺。
“行儿身为太子更该处处为天下着想,行儿未想过以菁儿的谋略日后为北国国母,要取他国家,必不费一伤一卒,如囊中取物?”
“不,父皇,菁儿不可这样牺牲,况儿臣倒胆,父皇曾说菁儿乃自古帝王少有,日后大可用,有菁儿在朝,别说了弱小北国的穷泛土地,父皇也无那野心去残害无辜。”柳行再次顶撞陛下。
“行儿之意是朕别有用心了!”陛下心虽然有不悦,却暗喜柳行智慧长锐不少。“朕无苦衷吗……”
“父皇有何顾及比此时见菁儿生命垂危更加更要?”
陛下被柳行的逼问有些不安,双眼缓缓紧闭,“退下吧。”
柳行本欲再追问,却见这父亲的苍苦脸颊,心有不忍。
柳行到菁宫时柳菁醒着,他所见的是愈加憔悴的脸。他又原路返回是请求陛下下旨凡杨回朝,柳菁的这生命关头他知道必须要有凡杨。
司野与太子公雅云得知凡杨与柳行都不在军营,商议何不趁此一击。于是,司野率十万兵马在前欲夺城池,太子公雅云领五万其后。
云博在城上,司野在城下,气势滂渤。司野在城下大喊,“云博,下城与我一绝胜负。”
“司野,固然皇命在身也不该与我国挑分端,你身为大将军,怎不知忠谏?枉为人臣。”云博此话正说到司野心坎。
司野自知云博的话在理,却只能谨遵皇命,叫嚷了一个多时辰,博云仍按兵不动,当然,城内己早做准备,是凡杨回京前料定自己不在军中司野会趁机来挑衅,于是留此意计给云博。云博自知,就当前五万兵马,且能作战的只三万,如何抵他大军?再过两时辰司野仍不退兵,且城下已士兵有坐有躺于地上的,羞辱不已,城上士兵都相争出城一战。
正时,箭如雨下,城下别无防范,战势溃乱,三万兵马出城撕杀。
撕杀数时辰,云博兵马必竟少而不寡众,大占下风,司野见机下命举梯子爬上城,却不知城上还有士兵一万,节节下退,正时云博见城下自己的士兵渐无声息,再次放箭。
前后折腾一天,司野见士兵体力溃泛,只得退兵。他深叹连连节败并非兵力不够,侥存士兵三万之余。本南国之威人而惧之,何来昂扬战势?可惜国主无信。
北国探子来报,司野攻城不果,太子公雅云率领五万兵马在后,云博兵力大伤,只待再次攻击便可破了。三国.军营驻扎位置呈现三角形,而北国与流斯国的距离最近。也惜孤率领二万骑兵三万弓弩手在前,祝融率领五万步兵前后来到流斯国.军营营前。公雅云,司野忽听探子来报,不知所措前来迎敌。
“不知太子何事大动干戈。”公雅云早知北国也有安扎士兵在边城待战。
“难道太子不知你这一大军南下有扰我国边界?况南北两国联姻,何忍他人侵犯。”也惜孤颇有风度的说到。
公雅云迟疑片刻,“早闻太子得美眷,可这南国八公主并非人人能受,只是这南国八公主,天下也非太子不可得了啊!”公雅云是赞他还是暗示他,他将面临的更是棘手。确实,北国国土穷泛且不说,依然乱臣贼子手撑半壁天下,深不见底。
“太子过赞了,国土二字,还是好自为之,太子是明白人。”也惜孤深沉的说
公雅云正在深思时,也惜孤又道:“可否借步说话。”
他们行马至山间,也惜孤才开口说,“必竟是太子,却无实权,太子真不曾想去争取吗?”
公雅云疑惑了,好奇的问,“太子可否明说?”
“太子的为人,我也是早有耳闻。今正是太子大好时机。你可以派个心腹回朝,且要足能应付他人质疑,就说已有破南国之计,但需要增兵五十万,到时太子就有八十万兵权在握,然后再回朝除贼抚官,况且流斯国朝中还大有忠臣能够相助太子,逼位又何妨。”
“不,我做不到,大逆不道。”公雅云倒退三步,摇着头说。
“不孝,将遗臭万年?错,是永垂千史,是君子,别可惜了大好江土,你那暗无天日的流斯国只有等你这储君去扭转乾坤了。”也惜孤轻拍他肩膀,淡声一笑,转身留下背影。这个淡笑与背影在公雅云眼前来回飘浮。公雅云回想也惜孤的话字字珠玑,也在暗暗可惜也惜孤的妇人之志。
也惜孤回营,云博知情后也收兵回城,并上报朝延。
半个月后,流斯国果真浩浩荡荡大军五十万而来,也惜孤暗喜,但也恐公雅云变卦早做有打算,十余天后,军兵又足渐退去。
再过半月传来消息,流斯国太子公雅云即位,改年号为云明,大赦天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