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看清了女人的样貌,四目相对,两人的震惊,却都是不言而喻!俞琬,是惊诧于女人外表的'清纯';,也不得不'表示震惊';;而方灵灵,却是诧异...传闻中的病秧子...竟是如此的面色红润、绝色剔透,跟想象中的'蜡黄';'枯槁';的不成人形完全大相径庭!
脑子瞬间像是炸开了花,贺玉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丕变。
"苏...俞..."
心头像是扎了根针,俞琬脸上却笑靥生花。"家里有客人啊?这位小姐...是...?!"
"啊?!她是我的...客户,客户!过来拿资料的!"
大风大浪面前,他都没有如此紧张,此时,他却慌得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喔...这样啊!正事要紧...我先回房了!"
淡淡一笑,俞琬越过了两人,眸底闪过一丝不屑,背后再度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那个,我们也谈完了"
诚如她所料,不一会儿,小美便被贺玉找借口支了出去,当然,她也猜到他会问什么。住了三年的房间,这一刻,俞琬却觉得冰冷得刺骨。
眨眼的功夫,贺玉再度折了回来。
"脚有没有事?你...最近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有没有...出什么事?有没有受伤?"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若没有听到刚刚那番言论,她或许还真得会被他的演技所感动,心底冷笑着,俞琬却只是冷冷地缩回了脚。
"只是崴了一下!我去哪儿?你不知道吗?我累了,想一个人...休息下!"
心头一颤,再傻,贺玉也听出了她口气中的怨怼。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这些天,我派了所有的人出去找你!我不敢报警...我怕激怒他们,我怕你...出事!...我...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怎么回来的?是谁把你带走的?俞...俞琬..."
唤着她的名字,贺玉一阵莫名的心虚。
招标那一刻,他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待他回神的时候,手,已经举起来,标也拿下了。
出了招标会,他就动用了所有的力量...他没想伤害她,甚至也没忘提点那些人她的身份,毕竟,他感觉这不是单纯的绑票!
商业上,要跟苏贺两家作对,是人都要好好掂量掂量!可事后...她没回来,那些人也像是消失了一般,他真得很担心!一筹莫展之际,她突然又...
瞬间,贺玉都有些搞不懂这些人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了!
看她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受过虐待!倒是她的平静,让他隐隐地...后怕!
"我不知道!我一直被蒙着眼睛,在一间房里...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脑袋一阵沉疼,俞琬敲了敲。"我很累,想一个人静静..."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她半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
"好!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虽然以往也不亲近,可贺玉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她的疏离、她的改变与隔阂...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心,突然很不是滋味!
这一晚,破天荒地,贺玉主动留在了家中过夜,而俞琬却直言不讳地将他赶出了卧房,两个人,两间房,却是同样的辗转反侧,久未成眠。
第二天,俞琬进入餐厅的时候,贺玉还在。
"早,已经帮你热好了早餐..."
不知道是自己心态变了,还是他变了,或是曾经自己心盲眼也瞎,以往,只觉得他冷漠却不乏贵气,甚至做梦她都在幻想两人和平相处的场景,而今男人明显示好,她却只觉得一副...小人奸相。
坐下,俞琬淡笑。"谢谢!"
两个人静静享用着早餐,这是以往从不曾有过的...当然家宴的时候,例外。
"俞琬,带走你的人...你真得一点...都没..."
放下杯子,看了他一眼,俞琬没有拆穿他那点小心思,却半分都不打算跟他交底,甚至这一刻,她心里竟巴不得霍霆把他收拾了。
半垂着眸子,她摇了摇头。
"可能...我太害怕了!只记得有几个人的声音...想不起他们说了什么...对不起..."
肯定是帮不到你,也绝对不会再帮你!
"没事!没事!人回来就好,其他的,不要再想了,对了..."
刚想要再说些什么,突然俞琬的手机响了起来。
跟弟弟通了个电话,俞琬也随即站起了身子。"我吃好了,先走了!"
第一次,急切走出贺家,俞琬竟觉得外面的空气...清新太多!
而后接连的几天,一度,俞琬都是沉浸在郁郁寡欢的氛围中,身心的改变,让她觉得生活的世界都颠覆了。
心头压抑得厉害,她却始终没有爆发,甚至比过往...还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节奏!而贺玉,却一反常态地,对她很好,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另有所图...感觉,却是很不舒服。
这天,俞琬刚一回到家,又一大捧鲜红的玫瑰堆到了眼前。
"谢谢..."
三年,连根草,她都没看见,这几天,却是接连的红玫瑰,还都是一捧大过一捧!笑着眯起眸子,俞琬掩去了眼底的嘲弄。
日子还是要过,所以,戏,也不能散场!
抬眸,俞琬扬了扬唇角,故作疑惑道。"你最近怎么了?"
"怎么?不喜欢吗?"
心头的愧疚,是不言而喻的,所以,贺玉极力要做些什么补偿,却又想不出她需要什么,最后便选择了送花。
凝望着她甜笑的容颜,贺玉竟有些看呆了!这是他第一次被她吸引,却也是第一次...用心看她!
她的美,恬淡不妖,出尘脱俗,或许并不惊艳,却别样的...舒服!她大方娴静,宠辱不惊...
瞬间,贺玉胸膛澎湃起很强烈的念头。
'有个这样的女人陪伴一生,该是一件很幸福、很轻松的事儿!';
"不是!有些...受宠若惊...而已!"
心底冷笑阵阵,俞琬却面若朝阳。男人,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上前,贺玉激动得抓起了她的手。"俞琬...我..."
他想要她!他想要两人做名副其实的夫妻,这已经不知道是这几天来第几次有这样的念头了,可确实强烈到...莫名其妙!
"我...我去把花插好..."
再度,近乎条件反射地,俞琬还是抽回了手,逃避地转过了身子,无独有偶,她的抗拒...也是突来的强烈!
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过,而今...她也决定,这场婚姻,还要继续,至少,目前还必须继续,可她...已经无法接受一个这样卑劣的男人!
攥着空气,贺玉也感觉到了!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反倒兴趣越是浓烈!
他知道,那件事后,她心里一直有隔阂...所以深呼吸着,他还是压下了自己心头的欲念,在他的意识里,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要不要,早或晚,全在他,他甚至连考虑都不用。
对比着现状,扪心自问,贺玉是真得累了,想要安定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想要离婚的想法却越来越淡。
"俞琬,你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儿...怪我?我跟你解释过了...我不是不想救你,我收到短信的时候已经是截标前的几秒钟,我一愣神,已经截标了,这些天,我也从没放弃...我..."
"不是!"
转身,俞琬看了他一眼,却连跟他争辩的心情都没有。他以为,她还会相信他的鬼话?她身体的伤痛跟折磨,都不假的!这么多日子,努力再多,对她而言,还不是空话一句?说到底,还是让她一个人在狼窝自生自灭!
回想着,俞琬心头的恨又滋滋撩\拨。
'若是霍霆再狠一点,她都不能想象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回来怕是也体无完肤,生不如死了!可是他呢?在干什么?';
肮脏的摧残过后,他以为,她还会是曾经那个天真愚蠢的她吗?
现在居然还妄想跟她...?
压下心头的怒意,俞琬还是让自己尽量保持了平和。
"过去的事儿,不要再提了...只是你突然这样,我有些不太适应!而且,这些日子,我没休息好...身体总不太舒服...咳咳..."
第一次,俞琬竟然有些感激自己的病,给了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我太心急了!俞琬,以前...是我冷落了你,对不起!这次,你出事,我突然发现...我很怕,很担心!我好像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对我有芥蒂,好吗?我想我们可以试着...交往,重新开始...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嗯..."
一丝感动一闪而逝,紧随而至地,却是针扎般的疼!如果这番话,是在那件事前,该有多好?
攥着小手,俞琬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苏俞琬,你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了吧?!这种贱男的话,你还感动?难不成你还嫌自己不够惨,想让整个苏家为你、为这虚伪的男人、谎言的爱情...买单?';
不,她不会再傻了!她不离开,不是因为他,而是...她要把对苏家的伤害降到最低!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还是一直原地踏步,贺玉对俞琬明显体贴上心了太多,而俞琬,却恰恰相反,认定他别有所图,加筑了心里的防线,两个人,看似关系融洽,实则,越走越远。
难得的周末,万里晴空,风和日丽。贺玉的出差,让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俞琬的心情不禁也好了很多。
刚将晒好的被褥铺好,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胜男?"
"喂!你最近滚去哪儿风流快活了?不正常!还关机!连我的电话都不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