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是强行自我欺骗的结果吧？好象假话说多了就成了真实一样！何苦？真要结束了，你怎么比几月前还要瘦？那样了无生机的发呆？还老是想着死？人家杀鸡给猴看，你可倒好，杀自已给别人看！还有那个傻子，也是一样，原来你们还真是般配呢，我就做不来这些！”

“你，你就不能正常点说话吗？”

“可你这事做得实在是不正常啊，还有，真要是都结束了，他为什么要给你满天焰火？还有你后来莫明其妙丢到海里的那只玉镯，他硬是潜了三天水才捞上来，那么深的海底，差点人就没上来……”

嚼在嘴里的苹果忽然成了无味，那只玉镯被捞出来了？

“不可能，他怎么知道我把玉镯丢到海里了？”

“那有什么奇怪的，当时我们都在海滩边，都看到你，还有……纪城，”说到这里，夏伊的语气很奇怪地顿了一下，而后很快又顺畅，“只是那玉镯一闪而过，我虽看到却不知道你丢的是什么，至于天暮是怎么知道的，我不太清楚，或者是心中有感吧！”

……真的吗？心有……灵犀？

“还是通知他吧，你也不想留下遗憾对不对？”轻轻说完这一句，夏伊掏出了手机，手机轻轻拨动几下，而后放到耳边。

遗憾？会吗？看着她，心轻轻跳出快速，短暂的期待里却忽然而又想到一个问题，“夏伊，夏伊，快点挂掉它！”

跳下床抢过夏伊的手机挂断，她怔怔地看着我，“你怎么这么狠心？”

“别怪我，夏伊，我只是不想他再多受一次苦，万一手术失败……他要怎么活？还是保持现状吧，时间会让一切疼痛都过去的，他也会慢慢忘记一切的，再都不要提起了……”

“如果手术成功，你依然活着呢？那时你要怎么面对他？在最危险最需要他的时候却把他放在一边，他日后知道了，你要他怎么原谅你？还有我？难道还要继续重复你那愚蠢的”为他着想“吗？不行，我得告诉他，他有权知道你的一切，你们不是夫妻吗？手机给我！你给我坐一边去！”

被她推回到床上，手机在她手中再次被拨通，夏伊神情严肃，短暂又静默的等待里，心好象被提起，额头薄薄一层汗意，是害怕还是在希望？

“天暮，是我，夏伊，你还好吗？……我现在在纽约……对，天暮，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听了不要激动，也不要冲动，你答应我我再告诉你……她没有死，她现在正准备手术，对，就是玉儿，也是罗语侬！什么？天暮，你……你在说什么？罗语侬就是玉儿啊，什么？天暮，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啊？……”

一连串地呼叫，夏伊的平静忽然消失，好半晌她才静下来，愣愣地看着手机，再转头看向我，那样茫然又无措地表情，“他说，他说他不认识罗语侬，也不记得玉儿了……”

和想象完全不一样，以为他会疯狂，会惊喜，或者怒骂，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不可预知的平静！

那样安静的回话，象深不可测的井，没有半分情感，只感觉到绝情！

夏伊傻傻地坐到椅上，我却莫名其妙地笑了，“我跟你说过，我们早就结束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而悲伤地看着我，似乎她已经透过我的身体，看到了我心中暗藏的不想为她所知的失落和疼痛！

那个上午，再没有人说话，中午她默默离去，下午她没有再来。

雪一直下，好象再也不会停，泪在心里流，为所有的过去送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