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晚饭,大家又吃又说,用了很长时间,明叔忙了一下午,做了各式各样的特色海南菜,海鲜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还有海南最出名的三样菜式,他也做得很地道,这三样分别是文昌鸡,和乐蟹,东山羊!虽然外面每家酒店基本上都有,但能做出最正宗的味道的,不多!
爷爷很随和,一直招呼我多吃点,奶奶也不停地给我挟菜,好象我才是远归的客人,有些见外了!
可是,我的食量,用妈妈的话来说,跟只小鸡差不多,那堆在碗里越来越多的菜,我只能用求救的眼睛偷偷看天暮,可他却装没看见,可恨!
用鞋子在桌下用力“招呼”他!
“爷爷奶奶,吃完先休息吧,你们的房间在楼下,小梦和小唯,跟我们住楼上,这几天让玉儿先陪你们!我最近事多,等闲了,我再陪你们!玉儿,吃不了放着吧,一会儿丢掉就是了!”
最后一记用力,终于让他出声,他笑得温柔,可说出的话却反招来大家的注视!
关于我的家庭情况,奶奶很认真地问了我,我尽量将父母的一切简而化之,一个是老师,一个做美容的,而且都离婚又再婚了,我现在一个人在外工作(撒了一个不带恶意的谎)!
这样说法,很有些萧条而贫穷的味道,老人听后有些唏嘘,天暮也没想到似的看向我,眼神中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夏唯,艺术大学毕业后一直赋闲在家,说是休心养性,其实是不知道自已想要干嘛;夏伊,商贸系毕业,性格活跃,个性好动,说话泼辣,有时甚至尖刻……
很喜欢爷爷奶奶,每天陪着他们聊天,很温馨的时刻,只是,对那姐弟俩却很头疼,不是不喜欢他俩,而是他们总是勉强我,不时还言语刺探我和暮的婚姻实质,明显的怀疑!
所以有他们在时的聊天,我都是安静地听,不发表言论。
“真奇怪了,你怎么这样呢?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故作斯文,摆出一付清高的样子,好象不得了了一样,你是蜡人吗?你没有自已的情绪吗?你就不能欢快一点吗?每天安安静静,走路都怕踩死蚂蚁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淑女?要讨长辈的欢心,也用不着这么小心,这么委曲自已吧?”
今天晚上,夏伊一身清凉装束,拦住在园中散步的我,一边摇晃着那两个大圈圈,很不友好地狠“夸”了我一通,然后转身走了。
情绪一点,欢快一点,我也想啊,可是,我这颗极易破碎的心,它能答应吗?我已经委曲自已十九年了,会因为你这一番话就轻易改变吗?
摇摇头,不跟她计较,我有我自已的生活方式!
其实,有件事我真的很想问问她,那两个戴在耳朵上的大圈圈,真的是耳环吗?不会是手环戴错地方了吧!
回到房间,天暮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看报,看得出刚洗完澡,未干的发丝显得他很洁净,还有那张帅气又阳刚的脸,看次看到,都让我莫名地开心。
见我进来,没有说话,起身回到那个印度式的软榻上,那是他现在的“床”,所有铺盖都在那里!
说真的,作为一个男人,他这份能够完全遵守合约的自觉性和主动性,实在让我钦服!
当然了,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他看不起我所表现出的一种高姿态!
但这并不影响他是一个好男人,一个洁身自好,完全不仗势欺人,更不趁火打劫的优秀男人!
一边洗澡,一边胡乱想着,穿好睡衣走出来,屋里暗暗,只有床头的一盏台灯浅浅地亮着,他合目在榻上躺着,好象睡着了。
轻轻走到床边,慢慢躺下,又想到刚刚夏伊的话,说不生气,还是有点影响心情,在家里,谁敢对我这样说话,不想做人了?
“天暮,有话跟你说,我要进来了!”很响的敲门声,还有夏唯的喊声,门锁开始转动……
正想关灯的手一下顿住,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万一看到我们分床而睡,他会怎么想?天暮精心策划出的这一切不就穿帮了……
思潮翻涌,回头想喊他快点上床,猛然间有枕头和薄被凌空飞过来,后面跟着一个更加快速的巨大黑影,一个重重地下落,床垫如浪般浮动,睁大眼睛看向他,很利落的一个翻滚,眼前一黑,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动作好快,也好巧……
“天暮,啊……嘿嘿,不好意思,呃,暂停,暂停一分钟,OK?”
昏沉,他这个下落的动作带来的震荡太大了,有些喘不过气!
好半天,我才慢慢看清我们所呈现出的形状,他飞落在我旁边,那个翻滚,让他直接跨在了我的身上……
衣衫零乱,床铺零乱,发丝零乱,他在上面重重地喘,我在下面吃惊地喘,柔光之下,两个叠在一起的人,他的脸埋在我的脖颈间,火热的气息随着喘息喷洒……
这应该是标准的夫妻欢/爱场景吧,难怪夏唯报歉连连……
从我颈间缓缓抬起头,天暮脸上的表情简直无法形容,瞪着眼睛看向门口一脸讪笑着的夏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有事?”
“没什么”,刚刚听奶奶说,“回来有几天了,也休息好了,想和一些老朋友聚聚,所以明晚想在家里举办一个自助酒会,要丰盛一点,场面大一点,再热闹一点!她说明天再跟你说,我正好路过你这里,想想还是早些告诉你吧!就这个,好了,不打扰了,两位继续,继续……”不怀好意地一笑,夏唯快速退出,门重新关上。
“能下去吗?”安静里,费力地对他说着,他好重,压在身上,象山!
他一震,立马滑到一边,我大口喘着,气闷得直咳……
“没事吧?”我的样子,让他有些惊异。
“没事……”才怪,闭上眼睛,感觉很不好,我今晚好象还没吃药呢,可是,他在这里……
“我想喝水!”很虚弱地提了个要求。
迟疑了一下,看看我,他还是出去给我倒水了,快速找出隐藏的药,全部丢进嘴里,干吞!
不好,胶囊干干地粘在嗓子眼了,使劲咽口水,不行,太少了,下不去,而且软化后反馈回来的苦味让嘴里好难过,吞,再吞……
一声开门响,救星来了,一气灌下几大口水,没事了!
他坐床边很专注地看着我,睡衣半敞,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哇,真不是盖的,这要练好久吧,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好坚实的身体!这就是健康人啊!
“啪”!手背好痛,他怒目而视,“放规距点!”
愕然!我不规距了?不就碰了一下吗?那你刚才算什么?
阴着脸,他站起身,似乎是想重回软榻,可脚步刚动,他又停了下来,重新再坐下,一句冰冷丢过来,“那边去点!”
嗯?慢慢挪到一边,看他带着厌烦之色躺下来,怎么他也在床上睡了?
“为了防止意外,一起睡吧!”无奈之音,却也是事实,刚刚确实危险,还好他反应敏捷,只是……明晚举办酒会,是要做什么呢?
“嗯,明晚的酒会要做什么?”忍不住想问清楚。
“请朋友过来聚聚而已!”等了一会儿,他才皱眉回答我。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有些担心。
“你怕什么?”他转头,灯光将他的脸映照,一层淡淡地柔金色。
“什么都怕!”
真的,这些对外场合,除非同意我安静坐着,否则我不想参加任何聚会,可是这里,没人知道我的心病,所以我怕。
“哼!”一声轻哼,他翻了个身,极不耐烦。
同样翻身,哼!不就碰了你一下吗?又没少块肉,你唐僧啊?
第二天,家里一早就忙开了,明叔还专门将自已两个在酒店工作的徒弟电传过来,一同为晚上的酒会出力。
也想为大家帮点忙,可奶奶却单独把我叫进书房,书桌旁坐下,看到面前摆放的文房四宝,她淡淡眼神看向我,“玉儿,我想抄一万份《金刚经》做功德,你愿意帮我吗?”
《金刚经》?一万份,那得抄多久啊?可是不管多久,我都得答应,这就是条约上必须会书法的原因吧!
一卷经文递过来,“现在开始好吗?让我看看你的字!”
现在?我看着她,有这么急吗?“现在不行,我需要一些准备工作!”
皱眉看着我,她似乎有些不解,而后又大度一笑,“是吗?那好,你准备吧!”
那笑明显地有些冷,是在怀疑吧?以为我不会写,或是写得不好拿不出,不是这样的,我保证!
午睡起来,我一个人上街了,打的去了一市场,一家小小佛品店铺里,买了一个小小香炉,一包檀香,时间尚早,又随便逛了一下!
一市场位于三亚市中心,很热闹的一个菜市场,长却窄的街道上不仅走人,还摆满了水果摊位,有些乱而且脏,很多当地海南人喜欢嚼槟榔,红红槟榔水随地乱吐,初来乍到之际,猛然看到,还以为吐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