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项子禹就这样毫不顾忌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曲兰心陡然有一种被曝光于人前的恐慌,猛然把头低了下来,混乱中思考着解围的方法。
“怎么,曲二小姐不是你上次告诉我的那个劝诫你的人吗?”皇上一双眼睛都发着寒光,冷声说道。
“当然不是她……”项子禹冷笑着说道:“我倒是没想到,曲二小姐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犯如此的欺君大罪?”
曲兰心只低着头,嘴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脸色苍白无比,却还是强自镇定的站着,她绝对要想出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
皇上皱着眉,半晌没有说话,看了曲兰心一会儿,怪不得他总觉着这个曲二小姐欠缺了一点什么,和项子禹所描述的人不一样,但是到底没有深究,毕竟他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纤弱的女子,竟然敢冒认这份功劳,这可是欺君的死罪!
皇帝看着曲兰心,忽然厉声喝道:“曲兰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朕也敢欺骗!”
曲兰心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到了这关键的时刻她却忽然有了豁出去的勇气,抬头看着皇帝,口中大声喊道:“皇上冤枉,臣女不知道哪里犯了欺君之罪,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听到她这样说,怒极了反笑:“你竟然还敢狡辩,如今子禹就站在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项子禹不屑的看了一眼曲兰心,今天的事情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竟然会碰到这样的事情,这位所谓的曲家二小姐,还真是没皮没脸的很,本来他就对这位曲小姐十分的不屑,却也没想到她会厚脸皮到这样的程度,竟然连自己姐妹的功劳也会抢,还理所应当的享受着所有的称赞和奖赏,当真是恬不知耻!当然这件事情也也怪他自己,要不是这一次他走的匆忙,便不会让别人有空子可钻了。
只不过让他疑惑的是,那天语调沉着眼神果断的那个锋芒毕现的少女,怎么会一声不吭,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让别人抢了她的功劳呢?她可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什么威胁,只怕她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但除了这一点又是为什么呢?项子禹百思不得其解。
曲兰心沉了一口气,忽然抬头说道:“这件事情怪不得臣女,上次王公公到府里宣旨的时候只说明了来意,却并没有说清楚仔细的缘由,那日我是看见了大姐和这位少城主说了什么,但并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些什么,所以根本无法判定,况且从头到尾大姐也并没有出来说一句话,而臣女……”
曲兰心顿了一下才说道:“当时臣女也碰到城郊的难民,臣女并没有袖手旁观,也是拿出了不少的银子出来救济了难民的,虽然不能解决大的问题,但是可以解决灾民的燃眉之急,所以当时王公公说起这件事情,大姐没有说任何话,所以臣女只当是皇上感念臣女有这么一番心意,故而奖赏臣女,臣女也是心怀感激,从未想过要冒领大姐的功劳,还请皇上明鉴啊!”曲兰心口中振振有词,说完了这番话便深深的拜倒在了底下。
她这一番话倒是壮着胆子说的有理有据,故意模糊了当初皇上传达的旨意,毕竟当时皇上并没有明确的圣旨,只叫王升传了一道懿旨,这便是有空子可以钻了,而且她还故意略过了颁旨的时候,曲月吟并没有在府里的事实,只故意曲解说着曲月吟并没有反驳之类的话语,这样便将自己的罪责减轻了许多,再加上她一直都强调着对皇上的感激之情,其实也只是让皇上无法指责她其他的罪责罢了,毕竟阿谀奉承,无论是在哪里,都是让上层听着悦耳的。
皇上依旧皱着眉,曲兰心这一番话若是仔细思索,的确好像有几分道理,要是真如曲兰心所说的那样,她却是是当时拿自己的银钱赈灾过的话,那罪责便会减轻一些,何况她一直强调着对皇帝心存感激,要是自己贸然就处置了她,在颜面上也过不去,更何况如今曲靖远父子都在在战场上为他杀敌,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的确是不好随便下手便处置了他的家人。
皇帝暗自思忖着,片刻之后忽然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一般,那这件事情朕便还要认真考虑一下,不过方才你说到你大姐,那么上次劝诫子禹,并且平息暴乱的女子,便就是曲家大小姐吗?”
皇上果然最终还是问到了曲月吟,曲兰心万分不甘的闭了闭眼,然而到了这个时间,终究她还是只能点头说道:“是的,正是我的大姐曲月吟。”
“如此,那就即刻宣曲月吟入宫觐见吧。”皇上没有片刻犹豫的说道,自从方才得知曲兰心并不是项子禹口中的那个“才女”的时候,皇上对于这个还未见过面甚至之前都没有听过名字的曲月吟当真有了几分期待,他心里有一种直觉,这位女子,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至于你的事情,那便等你姐姐入宫之后再行定夺吧。”皇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吩咐身边伺候的太监下去召见曲月吟了,至于那个王升,他也是肯定会惩治的。
曲兰心跪在地下一眼不发,此刻颓丧的她和前不久的意气风发简直判若两人,她心里万分的不甘心,但是她也不信,这曲月吟无论在府里是如何的伶牙俐齿,花招百出,但终归是些小聪明罢了,她可不信她还有这个能力能够在国家大事上指手画脚,她就等着看她到时候说错了话,被皇上砍了头才好!
她在心里恨恨的想着,与此同时,这旨意也快马加鞭的到了曲府,皇上即刻召见曲家大小姐曲月吟。
杨依柳兴冲冲在房里呆着,没有等来自己女儿的好消息,却等到了皇上召见曲月吟的消息,皇上怎么会召见曲月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