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书房。
端木靳早已换下那一身令他厌恶的红色喜袍,此刻的他穿着一袭墨绿色锦袍,腰系祖母绿为扣的玉带,头顶依然是那根墨玉雕成的簪子,乌黑的眼珠如黑曜石一样褶褶发光,眼神里透着傲然绝世的锋芒。
墨色沉香木的书桌上摆着厚厚一摞公文,前面是大大小小各色毛笔,端木靳就站在书桌前面。房间里除了那位扇羽伦巾者,那位名叫尤青的年轻将士外,还站着几个年轻将士。空气很冰冷,端木靳不开口,没有任何人敢说话。
“周先生,信函追回来了吗?”端木靳目光泛着清冷,落在扇羽伦巾那位身上。
“已经派人去追了,信函是遣人快马加鞭送去的,恐怕这会儿差不多了。”周先生回答。
“徐公公是什么时候入本王靳城的?”
“今天中午到的,入靳城后就直接到王府了。”
端木靳目光更冷,一字一句如浸过冰窖:“他倒是算得精明,连本王会拒婚都算到了,还特地加了口谕。”
“王爷,既然半个月后他要来,我们就让他有去无回!”另一个将士上前一步,眼神中透着军人的刚毅。
“现在时机还不到。”端木靳的眼神淡淡朝那位将士身上扫过,无声中似有责备。
这位将士忙往后退了一步,只觉背后冷汗淋漓。主子养精蓄锐这么多年,不就为了等那一天么?!
端木靳重新将目光落到尤青身上:“你去打听一下,真正的上邪辰是否还在厥国?”
“主子,那府里那位?”尤青询问。
端木靳点了下头,嘴角燃出一道冰凉,继续说:“另外,放出消息,让上邪瞳知道府里这位受辱的事。”
“是!”
“对了,上邪辰的那个婢女现在在哪里?”
“随剿匪的后批军队带回来了。”
“她叫什么来着?”
“回主子,她叫采儿。”
“把她带过来。”
深蓝色的苍穹如无边无穷的丝绒幕布,皓月当空,周围缀着碎钻般的小星星。
上邪辰沐浴完毕后,并没有穿上婢女给她拿出的衣服,而是自己从柜子里挑了一套素白色的长锦衣,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
古代的夜晚,可没有看电视,上互联网这样的休闲生活,上邪辰命人将贵妃软榻搬到庭院中,悠闲的躺在上面。
这短短一天,对上邪辰来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
她需要好好想想。
端木靳站在庭院门口,月华从天上洒下,上邪辰的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他不由得有些些困惑,赝品也能如此美轮美奂?
“公主~”端木靳开口,慵懒的,有些魅惑的味道。
上邪辰睁开眼睛,便看见那人一派闲情逸致,慢悠悠的朝自己走来。
“你看本王给你带了谁来了?”端木靳侧过身,露出身后一个小丫头。
这个小丫头的装束与其他婢女明显不同,她的裙裾短而参差不齐,最长处也只齐膝盖两寸的位置,下面穿着扎脚裤。
上邪辰微微一笑,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对着那个小丫头:“死丫头,你跑到哪里去了?”
采儿立即呼了声“公主”,扑倒在上邪辰的脚下,眼泪不住往外冒:“公主,奴婢该死,您受苦了!”
上邪辰暗暗松了口气,自己居然猜对了。
黑暗中,端木靳眸中疑惑更重。
“王爷还有什么事吗?”上邪辰看着端木靳,双目清澈。
“你不邀请我到里面坐坐吗?”端木靳眉角轻挑。
“夜深露重,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还是早点回房安歇吧!”上邪辰不卑不亢。
“男女授受不亲……”端木靳玩味的低声重复,他很好奇,这个上午才被人那个啥的女子,居然也好意思说出这么个词语,“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过些日子,你可就是本王的妃了,到时候,伺寝可是你的本分。”
上邪辰嗤笑,古代人就是古代人,封建社会!懂不懂什么叫民主,什么叫人权?
她抬头望着树影中的端木靳,这个男人,即便是轻漫,却依然散发着摄人的气质,上邪辰捏着拳头,强硬的回了过去:“你刚才也说了,还要过些日子,麻烦在这之前,谨守贵国礼数。另外,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伺寝这两个字,取悦这种东西,是双方的。”
取悦是双方的,端木靳活了0多年,从来只有想爬上他床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女人敢给他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他看着上邪辰,面上的笑容更甚,眸光更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