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温婉着宫人将端木遗带去睡觉,宫人们知趣的退下,厅里便只留下端木靳和上官温婉。
“靳,天色不早了……”上官温婉走到端木靳面前。
“朕好像很久没有过来了,婉儿可怨朕?”端木靳问。
“皇上国事繁忙,婉儿岂敢有丝毫埋怨。”上官温婉说着,将头靠在端木靳胸前,双手环在他的腰上。
为了这个晚上,她的身上熏了淡淡的香,催情之用,她的头在他的胸前轻轻摩擦,嘴里小声呼唤他的名字,每一声,都千回百转。
“靳,靳……”
“婉儿,你应该知道,自从辰儿离开后,朕再也没有宠幸过任何女人。”
“婉儿不求皇上恩宠,只盼与皇上夫妻同枕一榻。”上官温婉抬头,双眸水波荡漾。
三年,整整三年!
端木靳竟真从未宠幸过任何女人,上官温婉不明白,在那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连自己一个女人都觉得禁yu万般痛苦,更何况男人!
不,这个世界上没有能真正把持住的男人,所谓的把持得住,只是因为受到的诱惑还不够。
为了遗儿,为了自己的后半生,这个晚上,她一定要抢回端木靳的所有恩宠!
从外堂走进内室,几步路的距离,泌人的香味丝丝缕缕传来。
上官温婉满脸春色,靠着端木靳的身体更加柔弱无骨,端木靳亦觉得有几分情迷之感,难道,太久没有碰过女人,身体自然起了反应?
走进内室,只觉那香味又重了几分,上官温婉整个人都挂在端木靳身上,两只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渐渐的,衣衫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上官温婉赶紧将脸蛋靠上去,浓烈的男人的味道让她如猫抓的心稍稍舒服了一些。
看着眼前的人儿,端木靳的眼前却出现了上邪辰的模样,身边这个婉转想要承欢的女子赫然就是自己想了千回万回的辰儿。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捧着她的脸,低头寻她的唇。
“靳,靳……”她婉转的叫着。
他却老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定眼再看时,这分明就辰儿啊,他又低头。
“辰儿……我好想你……”他喃喃的说。身下之人似乎僵了一僵,但很快又继续配合。
端木靳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个瞬间,他的辰儿,从来不会这样,他的辰儿,即便是在情动的时候,也只是弱弱的呻吟,不会有任何清晰的表述……
他猛的抬头,盯着身下的人,那张满是春色的脸,他一会儿看着是上官温婉,一会儿看着是上邪辰,他使劲摇头,再看……
没错,是上官温婉!
只是,此情此景,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熟悉?他转头,目光扫过房间里每一样事物。
当目光扫过房间一角的熏香时,他猛然清醒了!
是的,就是这个香味!
当年,他带辰儿第一次入宫,当夜,辰儿差点被端木羡霸占,就是这个香味!
端木靳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抓起桌上茶壶,整个儿泼在熏炉之上,熏炉顿时冒起黑烟,里面的香簌簌寂灭。
他黑着脸,拉过衣襟,将扣子扣上,坐在桌子旁,床上的上官温婉显然还没过迷情期,一个人在床上拨弄着身体。
端木靳别过脸,如此不堪的画面,竟出自自己初恋情人,他的心里委实有几分难以接受。
当年那事发生后,他不是没派人调查过,但一切线索都终止于关雎宫。萧轻舟旁敲侧击暗示过可能是上官温婉的手笔,可那时,上官温婉在他心里纯洁的如同冬日的腊梅,他如何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几次三番后,那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事隔三年,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香味他居然能再次闻到,而且,同样是在上官温婉的宫里。
有的时候,真相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端木靳重新梳理起当年旧事:
那时,她是端木羡的宠妃,红玉是她庶出的民间妹妹,若红玉传来消息,说端木羡在主持端木靳婚礼的时候,对这个王妃很是感冒,加上他们进宫那日,端木羡确实也表现出对上邪辰的特别之处。那么,身为宠妃的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是不是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上邪辰不胜酒力,她安排辰儿到她本已熏好春yao的寝宫休息,然后再引得端木羡过去……
想到这里,端木靳的双手已握成拳头。
他无法想象,当日,如不是自己跟了过去,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床上的呻吟声越来越小,上官温婉渐渐清醒过来。随后,她便看见坐在桌子前黑着脸的端木靳,以及,衣衫半解露出光洁身体的自己……
“皇上……”她的声音有哀求。春yao至尊眼儿魅,若吸食入肺,必须与异性合体,否则,那毒便一直停在体内,每到半夜子时,就会发作。
端木靳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清淡:“把衣服穿上吧!”
上官温婉做梦也没想到,端木靳情愿自己每夜饱受情yu之苦,也不愿再碰她一下。
“我曾说过,除了爱,但凡是你想要的,只要我能给,就一定给你。当日你要贵妃之位,虽然我心有不愿,但也满足于你。你今日的举动,实在没有必要。”端木靳说。
“皇上对臣妾,当真一点感情都没了吗?”上官温婉说。
端木靳不语,眼中一片阴霾。这个问题,你居然还问得出口?!
上官温婉心下一凉,当即跪了下去。
“说吧,所求何事?”端木靳心中厌恶,他曾经对辰儿说过,自己所爱的女子,必不虚荣。当时,自己想的便是上官温婉,而这个女人,竟一次次让自己失望,一次次触及自己的底线。
位及贵妃,执掌凤印,难道还不够满足她的欲望?
“请皇上册封遗儿为太子!”上官温婉叩首,一本正经的说。
端木靳忽然笑了。
上官温婉心中大喜:“皇上只遗儿一个皇子,早日册封为太子,也好安定民心。”
端木靳继续笑着,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上官温婉这才发现好像事情并非自己所想那般。
“册封了太子之后呢?婉贵妃是不是就该遣人来刺杀朕了?”端木靳依然笑着,眼底却比隆冬的冰雪更寒。
“皇上怎么这么说?”上官温婉忽然感觉到害怕,心里咚咚跳得很快,她觉得自己的双膝有些发抖,这是从未有过的,惊恐。
端木靳一把拉起上官温婉,和颜悦色的说:“婉贵妃何必怕成这样,为自己的儿子争取帝位本来就是后宫女人都会做的事。”
上官温婉站着,心里惴惴不安,认识端木靳这么多年,对于他的习惯,自己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往往越是笑的风和日丽,下一刻越是暴风骤雨。
端木靳重新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整个房间安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朕只是奇怪,婉贵妃有什么理由,要求朕册封一个不是朕的孩子为太子?”端木靳猛然抬头,一双厉眼直射上官温婉。
上官温婉吓得后退一步,却不得不强辨:“皇上,他确实是你我的孩子啊!”
端木靳冷哼一声:“你大抵不知道吧,这个世上,只有辰儿的孩子才是朕的孩子。在攻下皇宫的那一晚,朕和你确实有过一夜,但是,那天晚上,你并没有机会怀孕!”
如一个惊雷,上官温婉蓦然清醒。
那天晚上,自己欲`死`欲`仙,却全然忽略了端木靳的体力与耐力,往常那么长的时间,端木羡早就不行了,可自小习武的端木靳却不同……
“朕曾说过,只要你愿意留在宫中,便可一直住下去。可为什么?你却一次次害我妻儿!”端木靳厉声质问,“第一次进宫时,你便设计让辰儿差点委身于端木羡,后来,你们同为后宫妃嫔,你一次次栽赃陷害于她,甚至害她流产!迫她出宫!”
说到这里,端木靳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绞痛:“待她出宫后,你明知道朕在找她,你却派出杀手,佯装成宫内侍卫一路追杀?婉贵妃真是好手段啊!”
端木靳双目逼视眼前这个女子:“还有幽冥宫,这么多年,无论是我还是萧轻舟,都只当幽冥宫宫主是来寻仇,不料却在近日才发现,原来,那竟然是你的手笔!如今,你竟然还想我册封端木遗为太子?!难道你就没想过,当日我为何用‘遗’这个字做他的名字?!”
忍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如今忽然全部说出,端木靳觉得很累,很累……
“从今日起,便交出后凤印吧!秋寒宫还空着许多房间,你即刻便带着遗儿一同搬过去吧……”
“不!我不要过去!”上官温婉尖叫着,一把抱住端木靳的脚,她做梦也没想到,忽然有一天她会被打入冷宫,“你答应过我的,会好好照顾我!”
端木靳的嘴角忽然抽了抽,眼中一片怅然:“若当日我肯将你打入冷宫,辰儿,便不会离开我了,还有我的孩子……”
他转身,缓缓往门外走去:“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又有什么理由,要求我对你一如当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