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一日三逢
苏一说:“你知道的,我不想签约任何公司。”
崔学伦明了她的选择,可他需要签约公司,只有这样才能有发展前途,虽然他是借着苏一的词曲得到了成功,可对于一个小有成功的新人来说,只有签约公司才能发展得更好。一旦签约,公司里会有人包装、宣传。
“我想有更广的发展。”
“你是学声乐的,唱歌你最在行,这演戏……”
苏一带着疑惑,泼冷水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学声乐的在演戏这行同样获得成功的也不少。只是她个人的看法,觉得既然唱歌最在行,唱出更多的好歌就行,为什么一定要学人演戏。
崔学伦说:“你最初对舞蹈有天赋,不也是因为舞蹈生命有限,才转向作曲的吗。”
舞蹈生命易逝,可作曲生命可以更长,甚至可以是一生。对于一个成功的舞蹈演员,在舞台生命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到艺术学院担任舞蹈老师就是最好的归宿。
“你看现在,哪个歌手不是唱出名气了就转而拍戏,谁都想在自己年老之前为下辈子赚够一笔安养的钱。我也得这么做,只有唱歌、演戏两头都做好了,才是一个成功的明星。”
苏一并不否认崔学伦的说法,他想拍戏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他要接戏和她谱曲又有什么关系。
“Susie,你就帮我这个忙,我确实很希望能和天娱公司签约。”
天娱公司是亚州最大的影视文化公司之一,他们与数家港台文化公司都是盟友,更重要的是旗下有许多当红的艺人,无论是谁只要签约天娱,未来几年就不会再发愁,就算几年期满离开天娱,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南宫家是天娱公司最大的股东,你签约天娱,最应该找的人是南宫浚才对。”
“阿浚?”崔学伦笑了起来,“如果能联系上阿浚,我就不用这么为难。可这些日子,他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手机总处于无信号状态。如今已是元宵节,如果不能尽快签约,恐怕又要等很久才会有这种名导、名编执手的大制作。”
苏一担心天娱公司的导演这么做是别有用心,如果其他公司她还能放弃警惕,可这是天娱公司,就不得不让她心生疑虑。
“Susie,就是给电视剧谱写两首曲子,主题曲、片尾曲,难道就这么让你为难。就算帮帮我,让我签约天娱公司,这有什么不好?”
“好是好……只是……”苏一开始犹豫起来,她自己也讲不好,总觉得这里面不会这么简单。
“Susie,不就是两首曲子吗?对你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我真的想签约天娱,如果阿浚在,我就不会找你帮忙了。”崔学伦一声声地央求着,“当初,阿俊说,如果我真有才华,就应该在有名气再入天娱,现在我有名气了,虽然不是天王巨星,至少是最近两年的当红小生,打铁要趁早,如果这个时候不能签约天娱,往后就只能进那种小型文化公司,Susie……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就帮帮我,好吗?”
还容得她拒绝吗,崔学伦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她不能拒绝。
“好吧,就两首曲子。”
“两首!”
苏一还讷闷,崔学伦哪里有这么好,原来回来陪她过元宵节是另有所求。只是两首曲子,又不是和天娱公司签约三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崔学伦在上海呆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就携陆安、金姓经纪人飞往花城市了。偌大的豪华别墅里,就剩下苏一和那个收拾房间的小保姆,她的日子好像又过到了平静之中。
正月十七中午,崔学伦打来电话,神情中皆是欢喜:“Susie,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签约了,顺利签约了。”
“恭喜你啊!”
成了歌星还不知足,还要演戏,还想有更多的成功,就像银屏上的电影明星,也会客串出唱片,人们谓之为歌、影双星,有的也拍电视剧,于是就成三栖明星。
苏一每天的生活很有规律,谱曲子、听曲子、跳舞、练跆拳道,偶尔陆静会过来找她聊天,偶尔她会和陆静去逛上海。
日子就这样无风无波地过着,回国一个月后,苏一又成功推出两首曲子,这回是一个当红的女歌手和经纪人亲自上门求的,苏一依旧和高森合作,她的曲,他的词,珠联璧合。
这天夜里,苏一睡得正香,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喂,谁呀?”
“Susie,是我。”手机那头,崔学伦的声音显得焦急而又急促。“Susie,你给我主演的电视剧主题曲写好了么?唉哟,今天导演又催了,连总裁助理到片场探进展,都向我问起来了。拜托你,多费点心在我电视剧的主题曲上好不好?”
“到目前,我都不知道你们拍的是什么题材的电视剧,我怎么写啊?就算要写,你也得和我说清楚吧?内容是什么?是历史剧还是都市剧,我一无所知,从何写起?”
“我让陆助理给你订明天一早从上海到绿都市的飞机票,到了天娱公司直接和导演谈。”
“吴学长,我现在手头又接了几个单子,恐怕……”
“我不管,之前你是答应过我的,明天必须赶到这边。否则,我不好向导演和制片方交代。”
都是些什么人,没成名的时候,一个个温和易处,现在的性情变得霸道又固执。
他忙,她也没有闲着,这写曲子虽说用的时间不是很多,可总得精雕细琢,她可不是一气呵成的神人。
不等苏一的话说完,崔学伦大喊着:“明天一早过来,我让陆助理去机场接你。晚安,我又开始拍戏了。”
她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直接挂断了。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三点过,都这么晚了还在拍戏,还真是不要命的主。有些戏就是晚上的,所以大家就得拍,演员也不是寻常人能干的,通常人们看到的电影、电视、舞台上的光鲜,有谁知道他们在背后付出的艰辛。
苏一睡觉不喜欢被人吵醒,一旦吵醒后面就很难再入睡,好像是五年前苏正过世之后,她在不知不觉间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既然睡不着,她就起床继续折腾她的乐谱,一遍遍地用电脑编程,按理配乐的事儿是音乐策划人的事儿,可苏一还是想自己做,这样就可以知道,自己的曲子用什么的乐器配出来最美妙,也能从乐曲中找出不同的味道来。
用舞蹈感受音乐的圆润与起伏,用舞蹈来书写音乐的魅力,这是属于她特有的方式。
跳了几个小时,她很累,正想继续回头睡觉,陆安打来了电话:“Susie,电子客票已订好,是今晨8:40的飞机,带上身份证上机场,再晚就错过了。”
苏一一个头两个大,之前吵她不能安睡,现在又让她去机场。看看时间,已快七点,急急忙忙收拾了行李。对于她来说,拥有用曲谱自动演奏音乐的电脑才是最重要的,将电脑收拾到一个小包里,简单地收拾了一身换洗衣服,赶往机场。
上了飞机,苏一就开始打瞌睡,空姐发放饮料、早点时,她直接摆了摆手:“请别吵我睡觉!”
花城对于她既亲切又伤感,当坐上陆安来接她的轿车时,她的目光流转在花城的大街小巷。上次在花城暂作停驻,只在父亲的墓前停留了半个小时,如今从机场进城,才发现五年时间其实可以改变很多。
曾经熟悉的如意园小区,改变了模样,在那座小区里,耸立着一幢幢的高楼大厦,园区内绿化规划得体……她目光久久的看着陌生的如意园,寻不到儿时那简单的大门,看不到当年的老人社区公园。
车是崔学伦让陆安租来的,司机也是从租车公司雇来的,按天计算工资。
司机师傅见苏一对那座拔地而起的新式小区感兴趣,介绍似地说:“花城市如今是全国的商、工业大城市,土地吃紧。三年前这里就进行了拆迁,全建成了几十层楼高的公寓楼……”
她以为这里不会变,可如意园不再是她心目中的如意园,就像父亲离去不再回来。一切都在改变,不曾改变的或许是人的记忆,亦或者是她的记忆未曾改变。他们呢?
见过了端木竞,他正等着和李媛完婚,在她下机与他相遇的那刻,端木竞眼里投射出陌生的眼神,他不认得她。曾经的苏一死了,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也永远从他们的身边消失了……
而实则,她还活着。
苏一“死了”,却活在端木兄弟的心里。
Susie又出现在花城,却在端木兄弟心里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死去的人活在心里,活着的人却在他们心中是个死人。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轻松的放手,原来只是被深埋。一旦将往事掘出,同样让她觉得疼。
司机师傅说:“这一块如今也是闹市中心,如果说没变,恐怕就剩下皇后街那一片解放前的英法租界房屋,因为具有一定的历史价值,全都保留了下来,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
皇后街依旧是花城市的娱乐、购物天堂,汇聚着最顶尖的商品和消费。
车子驶入了皇后街附近一家古朴古香的大饭店——红玫瑰大酒店。在酒店的前面,还有一个像太阳一样的标记,这是端木集团的标志,只要是它旗下经营的酒店、宾馆,都有这样的标志物。
苏一有些疲惫,可对花城的新鲜奇,还有心头那如丝如雾的心痛感将所有的睡意、倦意驱去。
近了红玫瑰大酒店,陆安像是介绍似地说:“剧组在花城市特意包下了F座五层所有的客房,你的房间在学伦的隔壁……”
苏一只取了装有电脑的小包,提在手里,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她看到一边挂着“F”牌,定定心走过,人一晃过,F下面的那一横显现出来,却是一个“E”,玻璃的光线折射到下面那横被隐去,E就变成了F。
像这样的星级大酒店,都是按座分方位,座错不了,只需要坐到五层。
一名服务员见她进入贵宾专用电梯,大惊失色:“女士,女士,请等等……”
这可是贵宾专用电梯,除了集团总裁和一些有身份的贵宾,没人可以用这个电梯。而且这电梯是直接通往E座的,那里全是豪华套间,一晚上的费用价值不菲。
苏一按了电梯的里的5,电梯启动,在经过层的时候,电梯停驻了下来,电梯倏然打开,一个久违的人出现在门口:慕超一身西衫革履,身后跟着田助理,两个人站在门口。慕超有些烦燥地松松领带,田助理的手里捧着一个记录本,手里握着一支笔。
慕超带着训斥的语调:“有外宾来访,居然把酒店最好的轿车都派出去了,说了多少回,有些车不能动,还说各酒店经营得多好,最起码的规矩都不遵行……”
田助理见到电梯里站着个盘发女郎,人很年轻,却挑了并不适合她年龄的盘发,显得高贵而典雅,手里提着一个电脑包。
苏一有些意外地看着慕超,就在她差一点就要惊呼出口的时候,慕超毫无感觉地站在她的一边,倒是田助理礼貌地冲苏一点了点头。
离他这么近,可他却已经不认得她。
改变了容貌,更改的身份,她已是另一个人,不再是那个柔弱的苏一。
苏一很快就平复了心情,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其实心里早已经巨浪滔天。
在电梯的不锈钢镜面上,慕超发现身边的女子,这正是春节时做客《艺术名家》最年轻的金牌作曲人,用时下一些八卦杂志的称呼:金曲美人。
她长得很美,几乎从她的面部五官里挑不出任何的瑕疵,电视上的她是随和的、温暖的,可身边的她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冰冷,就像一块已经冻结的冰,面部亦如冰雕一样。
电梯过了四楼,田助理好意地问:“小姐到五楼?”
“是的,田助理。”
田助理张大嘴巴:“你……你……”
他肯定没有见过她,可她却知道他姓田。
田助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能被一个漂亮的女人记住姓名,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我们……以前见过?”
“南海省的几大富豪,略有耳闻,不过田助理看起来比杂志上的要年轻很多。”
慕超见有美女和田助理搭讪,有些厌烦,望了一眼,苏一却快速地移眸,不想与他有任何的交集,哪怕是目光的相遇。
这一眸的别开,就像是每次他深情的凝视苏一,她也总是这样,害怕和他对视。
五楼到了,苏一出了电梯,望了一眼,却看到墙上挂着一个“E”的牌子,牌子下面是两个不同方向的箭头,左面是501-511,右面是51-56。
“等等,等等!”苏一调头,在电梯即将要合上的那一刹那,跳了进来。是什么扯住了她的衣衫,扭头时,才发现自己的外套被夹住了。
这一回糗大了,她只好站在电梯口,一动不动。电梯到六楼,终于停下,苏一扭头看着自己的后背,染上了一道黑色的污渍,本想发作一场,可是也只有强忍的份。
慕超淡淡地看了一眼:“小姐,下次要小心。”
他不说话还好,不用这么冷酷的看她就可以不用发作。
慕超与田助理离开电梯。
“什么星级大酒店,居然会发有这样的错误,一楼明明写着F,五楼怎么又变成E了。”
苏一说得义愤填膺,按了1,再回到1楼,出了电梯口,定睛细看,那里挂着的就是E,难道之前她瞧错了?可她看到的明明就是F,苏一学着刚才过来的样子,重复了一遍,在太阳光折射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间,看到的确实是F。
“Susie,你刚才去哪儿了?”
陆安奔了过来。
“走错地方了。”苏一轻轻淡淡地说,跟陆安走到另一个电梯口,这回瞧了个仔细,确定没有看错,才与陆安上了楼。
回到房间,就脱掉外套,看了看污渍,像是电梯上的机油,从箱里取出另一套悠闲服,穿在身上,将脏衣服装到袋子里就出了房。
本想坐电梯,可想到运动一下也不错,苏一提着袋子往酒店的干洗部走去,刚到四楼,又看到田助理和慕超,这回他们的身边有一个中年男子陪着。
“总裁,这边请!”
苏一放缓了脚步,田助理笑道:“真巧啊,又碰到你了。”
苏一瞪了一眼,正要下楼,想起之前遇到的事,轻盈地踏下楼梯,冷静的,淡然地说:“田助理,既然是星级大酒店,就应该是每一个细节都考虑,之前我在一楼明明看到是F,可五楼却变成E,知道是什么原因?”
田助理一脸茫然,酒店总经理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小姐是不是看错了?”
“清晨透过玻璃折射到牌子的光线挡住了下面那一横。建议要么把那牌子换个位置,要么在一楼不要选金色的字牌,避免视觉错误。”
说完要说的话,苏一提着衣服离去。
母亲说:她的声音像一一。这会儿近距离地听,真的很像,不同的是她的语调带着冰冷,而一一则是温柔。
慕超想也没想,说:“按照她说的,仔细再检查一遍,必要的时候换号牌。”
田助理面露异色,这在以往是完全没有的事儿,慕超居然会对一个女子无意是的话这么在意。
将衣服送到干洗部后,苏一就回到客房补觉。原来学会淡忘一个人,学会放手,并不是很难。在意外相遇几分钟后,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就像大海的潮涨潮落,她和他,终究错身而过,成为陌路。
只是,他当成她已死,而她却已冷却了对他的情。
当她为五年后在电梯里相遇,心头掀起波浪,他却是那样的平静与冷淡。就和五年前她所了解的那样,身为豪门长子的他,身边不乏美女,而她只是他认识中的一人。
只是,她要如何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五年来将过往深埋心底,不愿去想,是害怕勾起伤心而繁复的过往。让她如何去面对,明明应该去恨端木兄弟,可她恨不起来。她的父亲已经过逝,恨又如何,换不回她的父亲。她只想更平静的生活下去。
她也曾想过忘掉,在曾经漫长的五年里,也的确看似忘掉,可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再见到五年前的人,那些过往的一切又再度涌现在脑海……
她在回想,而他们呢?
她于他们,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而她,却要在那丝丝点点的苦痛中挣扎。
今儿,在电梯和楼梯里意外地相遇两次,慕超看她的目光是那样的陌生,陌生到再也认不出她。可是她呢,却被那样陌生的眼神所触痛。
原来明明不曾忘,却要强迫忘,也会有心痛。
只有心痛,方才知晓,过往其实就深埋在心底。
稍后,苏一在酒店餐厅吃了些简单的快餐,于音乐与沉绪中睡着,睡得香甜,一阵如雷般的敲门声传来。
坐起身,传来陆安的声音:“Susie,该吃晚饭了。”
还以为什么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原来却是唤她吃饭,苏一睡意正浓,惺忪地打开房门,外面站着崔学伦、金咏林和陆安。
“我说你们就不能让我睡个安稳觉,学伦昨天扰人清梦,好不容易睡着,陆安又来吵,我都快被你们给吵死了。”
金咏林笑得灿烂:“Susie,制片方和导演听说你到了花城,都想见见,已经在酒店餐厅为你备宴洗尘。”
陆安说:“这都是看在学伦哥的面子上,人家想见见你,换件漂亮的衣服赶紧去吧。”
漂亮的衣服,还是说她现在穿的不够漂亮。
苏一抱着头,胡弄地抓了一把,打乱头上的盘发,说:“知道了!知道了……”
金咏林说:“我看Susie就披头发漂亮。”
“你们几个烦不烦啊,我一会儿到!”
金咏林看了一眼崔学伦:“学伦,要不我们先去餐厅,听说天娱公司的大老板要过来,可不能人家等我们呀。”
就这会儿崔学伦已经瞧出来了,所有剧组的工作人员,无论是演员还是跑龙套的、打杂的,个个都在准备见天娱公司的大老板。
苏一想了一会儿,难道是南宫澈要来,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对于自己应该是无害的。
她原本备了一套晚礼服,不想穿出去,在剧组里,漂亮的女人多了,她何故又去插上一脚。苏一想了一会儿,从衣箱里翻腾出一套本来准备在会议和谈判时才穿的套装,就这样才不失礼。她不想让人记住自己的美丽,而是要人记住,她不是花瓶。
因为穿了套装,她将头发干练地挽在头顶,五年前她就习惯了挽发,挽头顶高贵,挽脑勺优雅,偏挽着妩媚……而挽的发式也有五六样之多,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觉得还是挽在头顶的好,和她身上这身套装很搭。
化了个淡妆,主要是打打眼影、腮红,因为昨夜未睡好,面容有些苍白、憔悴,她喜欢用自己习惯的化妆方式,总是淡雅的妆饰。
刚从房里出来,陆安就跳了出来,她拍了拍胸口:“你想吓死我啊。”
陆安打量着苏一:“好看!只是怎么不穿晚礼服。”
她的美,又不是为了接戏,让人发现,她是作曲人,卖的是曲子,又不是她本人。
“没带多的衣服,有这个就不错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酒店餐厅,华灯高照,偌大的酒店里摆放着几对花篮,墙上还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热烈欢迎南宫澈总裁!”十几名衣着隆重、鲜艳的年轻女子穿梭其间,崔学伦一袭白色的西服,戴着黑白相间花纹的领结,另还有同样衣着鲜亮的年轻男子。
苏一踏入大厅的刹那,所有的目光在不经意都汇聚过来。
崔学伦走近苏一,压低嗓门:“今晚是酒宴,怎么穿成这样。”
“我从上海赶过来,你可没说要参加酒宴。我就是一个作曲的,不需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等待上镜。”
崔学伦被她犀利话语咽得说不出:“我和你相识几年,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只是回头你可别这样和澈老板这么说话。”
无论是崔学伦还是其他在场剧务组人员、演员,没有人会得罪自己的财神爷,能不能成名、成巨星一切都要看南宫澈,只要他眨眨眼、动动手指头,这其间就不乏巴结讨好的人。苏一今天出来时便已经想好了,她也就是给崔学伦面子,至于旁的,只要她自个儿舒坦,一概不会在意。
“你知道我不会应酬,还叫我来做什么。吴学长,你行行好,要不让我回去,我可正想补觉呢。”
苏一说走就要走,苏学伦拉住她的胳臂:“Susie,我的大小姐,算我不好,行了吧,你现在可是剧组的作曲之一,怎么能离开……”
正说着,那边过来一个大胡子的瘦个中年男人,穿着随意,上身是成膝盖的披风,下身穿着西裤,脖了还围着一条羊绒条纹围巾,搭配得要多古怪有多古怪,用现在人的话,这不是怪,而是个性。
“唐导演。”崔学伦冲他打着招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