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珏摇头,他自然是不敢让夏曦去送的。“不用,时间太早了,会影响你休息。”
“哦。”夏曦点了点头,也没强求。
韩珏把她半搂在怀里,手掌轻托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他深眸中含着温暖的笑意,“舍不得我?”
“有一点。”夏曦笑盈盈的回答,眉眼弯弯,像明媚的上弦月一样。
“只是一点而已?可我会想你,很多很多。”韩珏低头吻住她的唇,纠缠住她柔软的小舌,温柔而深情的亲吻着,彼此相濡以沫,再不愿放手。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拥吻,韩珏却被她勾起了一身的火,他有些后悔碰她了,碰了又得不到纾解,难受的还不是他自己。
“真舍不得放开你。”他轻咬着她的唇,粗喘着呢喃。
“别这样,只是一周而已。”夏曦无奈轻笑。
韩珏深敛着眸子,深深的凝着她,摇头苦笑,“曦曦,我们似乎想的不是一件事。我在想,你肚子里的小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十个月,我真怕自己忍不住。”
夏曦腼腆的笑着,耳根子都要红透了,粉拳不轻不重的在他胸膛上锤了一下。
韩珏却顺势抓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紧握在掌心间。“别再挑逗我,我的定力没你想的那么好,我可不敢保证今晚会不会进去问候儿子一下。”
“韩珏!你别再说了。”夏曦红着脸推开他,快步走进卧房。砰地一声门响后,韩珏被关在了门外。
隔着一道房门,韩珏眸中灼热的温度却很快冷却。他盯着那只安静陈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心口莫名的发疼。心中总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如果不是孟父病危这种大事,他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夏曦身边。
翌日清晨,他准备出发的时候夏曦和小冀宝贝都在睡着。他不舍的亲吻着夏曦的脸颊,又担心吵醒她,只能蜻蜓点水般的触碰。然后又到儿童房中看了眼孩子,之后才离开家门。
车子早已经在楼下等候着,李昂见他拖着行李从楼宇门内走出来,急忙推门下车,把行李放入后备箱内。
韩珏下意识的抬头,只看到碎花窗帘紧闭着,而他心心念念的人,被挡在了窗帘之内。
车子缓缓的驶出小区,大约四十分钟后到达机场。李昂拖着行李去办理托运等相关手续。然后把换好的登机牌交到韩珏手中。
“辛苦了,公司这边你多费心,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情给我打电话。”毕竟,他和孟舒怡同时不在公司,少了总裁与副总,李昂这个特助少不了要辛苦。
“总裁哪里的话,职责所在,我也不敢不用心。”李昂笑着回答。
韩珏伸臂拍了下他肩膀,拿着轻便的公文包与登机牌走进安检口。
通过安检进入VIP候机室内,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的孟家兄妹。孟舒怡的眼睛依旧红红的,看起来还没有消肿,孟祥宇见他走进来,什么都没说,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韩珏随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姿态一如既往的尊贵清雅。他拿出手机,翻看了几眼时事新闻后,用手机短信设置定时发送消息,等她醒来之后他在飞机上,那时应该可以看到了。
距离飞机起飞半个小时时间,广播中开始催促旅客登机。韩珏关掉了手机,验过登机牌后,和孟舒怡一起走进登机口。
孟舒怡看起来状态非常的不好,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韩珏不能眼看着她摔倒,一手拎着公文包,另一只手搀扶在她手臂上。
头等舱内,孟祥宇和孟舒怡的座位原本是挨在一起的,韩珏的位置在他们的后面。然而,孟祥宇却强行与他换了位置,让他与孟舒怡坐在一起。
韩珏不愿因为这点小事和孟祥宇起冲突,航行期间都和孟舒怡坐在一起。
“你陪我回美国的事,没有给你和夏曦带来困扰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向夏曦解释的。”孟舒怡善解人意的说道。
韩珏的眸色微黯微沉,态度始终不温不火,“没有那个必要,曦曦可以理解。”
孟舒怡红着眼睛,没再说什么。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两个人虽然肩并肩的坐在一起,却没有多少交集。韩珏多数时间在看资料和文件,累了就靠在软椅上小憩一会儿,孟舒怡即便是想与他说话,都找不到机会,更找不到话题。
直到飞机落地,她与他说过几句话,十根手指都数的清楚。她真是辜负了孟祥宇的一番苦心。
飞机落地后,是美国的午后,洛杉矶的阳光微微的刺眼,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闷热。
走出机场,他们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医院。
医院中,孟父还算清醒,却已经是最后的弥留之际。孟母见到他们,哭着对他们说,“总算是回来了,你爸爸一直在等你们呢。”
“妈,爸的病情不是已经得到控制了吗,怎么会突然恶化的?”孟舒怡沙哑着嗓子问道,眼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人这一辈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孟母抹掉眼泪,带着他们一起走进病房。
孟父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虚弱而枯瘦,与韩珏记忆中的样子几乎判若两人。
“阿珏来啦,我刚刚还念叨着你,就怕你公事忙,抽不出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孟父的脸上还罩着呼吸器,说话有些艰难。
韩珏紧握着老人干枯的手,礼貌又恭敬的回答,“爸,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不晚,有心就好。”孟父吃力的笑了笑,在最后的弥留之际,把自己女儿的手与韩珏的手握在了一起。
之后,老人对妻子与儿子交代了几句身后事,就安详而平静的闭上了眼睛。
哭声在病房内传出来,孟母与孟祥宇趴在孟父的遗体上痛哭,而孟舒怡则靠在韩珏怀中,低声哭泣着。韩珏剑眉深锁,虽然不至于落泪,但心情也很是沉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