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顾绵还报名学驾驶,没有驾驶证挺不方便的啊,虽然以顾绵现在的财力和人脉,就算她无证驾驶被扣了也是轻易可以出来的,但是前两世加起来小百姓意识保持了二十多年,她对于这种事还是挺遵纪守法,坚持去考了驾照。不过偶尔去近一点的地方她会过把开车瘾。
爷爷送她的那辆宝马也不能太闲了不是。
时间一晃就过了一个星期,后天就是顾绵的生日了。顾绵承认自己在倒计时就是在盼着墨清梧回国,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份这么浓烈的感情,有一个这么帅又多金的未婚夫,有时候早晨醒来她还有会一瞬间的恍惚,她很怕这一切就是她的一个梦,是她在无趣呆板的生活中自己造出来的一个梦,梦醒之后她还是那一个在顾家被压抑被欺负得要死又不敢开口的顾绵,还在为学费担忧,还在为姚妈的腿担忧,而且,她的生命里没有墨清梧,没有秦家。
好在,每天醒来她还是这个重生之后的她。
这天顾绵刚下楼就被施然拉到两个女人面前,施然兴致勃勃地道:“快,给小姐量身。”
顾绵被她指挥着平伸着双臂站在厅中,道:“妈,要给我做衣服?”
“之前就做好的了,但是没想到你这次回家又长高了!我估摸着那几套衣服应该会短了,所以让她们来重新给你量身。”施然现在已经要稍微抬头看顾绵了,不知道这孩子怎么长的,身高怎么长得这么快啊,这都快一米七了。
“是生日礼物么?那也来不及了啊。”
“你又不肯办生日宴,不用准备礼服,”施然捂着嘴笑道:“我是做了几套母女装。”
呃,顾绵无语,施然还真是乐此不疲啊。
这时佣人娥姐捧着个大盒子走了进来,“小姐,有你的礼物。”
顾绵在量身,施然便代为接过,然后她坐在沙发上,将那盒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好奇地看着:“谁这么快就送生日礼物了?”
顾绵瞥了一眼道:“或许是沈令?上面应该有卡片吧。”
“我看看。”施然说着靠近了些去看那个盒子。
就在这时,顾绵突然听到“嘀嗒嘀嗒”的声音,很快。她四处望了望,目光落在那个大盒子上,神色一变。
“妈,快走开!”顾绵大叫,并立即冲了过去,飞起一脚欲将那个大盒子踢出客厅,就在她的脚在半空中扫过的瞬间,那个盒子“砰”的一声巨响,爆炸了。
施然在刚才顾绵大叫了一声的时候就吓了一跳,出于对顾绵的信任她几乎没有半秒犹豫地立即就转到沙发后去了,并且在爆炸的同时下意识地蹲下躲在沙发后,但是炸弹的碎片还是有几多射入她的肩背和手臂,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而顾绵比她更严重,因为她当时正准备踢掉那个盒子,所以离得很近,最严重的是右腿,密密麻麻的炸弹碎片射入她的腿和身体,爆炸的热浪汹涌逼来,剧烈的痛和热让她立即晕了过去。
“啊!救命啊!”娥姐惊恐地尖叫起来。而这时偶尔会一起出去晨练喝茶的秦家父子堪堪回来,他们在大门口就听到一声爆炸巨响,两人同时面色大变,也顾不上隐藏,脚上一点,身子就如飞一般射入别墅内。
入目的情形让秦家父子目眦欲裂,客厅一片狼藉,茶几碎了,沙发到处是黑色破洞,施然全身带血倒在沙发后面,顾绵如破烂娃娃一般躺在满是玻璃碎片和焦黑的地毯上,全身惨不忍睹,最可怕的是右腿,血肉模糊,血汩汩地流着,染红了身下的地毯。
另外两个女人受了轻伤,娥姐更受了惊吓,但秦家父子根本不有看到,他们只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两个女人。
“快叫救护车!!!”秦应晚冲秦老大叫,秦老没计较,立即掏出手机打了电话。
秦应晚跪在施然旁边,颤抖着伸手将她的脸扶了过来,声音带着干涩和恐惧:“小然?小然?”
幸好,幸好只是昏迷了过去。
秦老却不敢去动顾绵,因为她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秦老老泪纵横。
“绵绵——”秦应晚也奔了过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那样慌乱无措,那样害怕。
“绵绵,快,快醒来给自己疗伤!”秦应晚轻轻地拍了拍顾绵的脸,她的脸上也有多处擦伤炙伤,血红和焦黑交织着,完全看不出之前那样粉嫩白皙的模样。
秦老和秦应晚都知道顾绵是神医,但是他们现在却照样害怕,因为顾绵已经晕了过去,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清醒,她又如何疗伤?万一她就这样永远不醒了,神医又如何?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顾绵和施然被送到京城最好的医院,秦老将院长副院长几个最好的主治医生全找来了,现在他们正在手术室里抢救顾绵。而施然刚才检查过了,因为有厚重的沙发挡着,她只是轻伤,幸好顾绵提醒得及时,到了医院没多久之后她就醒了过来,现在正在为顾绵担心哭泣。
那个炸弹只是微型炸弹,爆炸杀伤力在圆径两米内,两名来自“秦衫”的服装设计师只是被一两块玻璃碎片扎中,包扎一下就让警方带下去问话了。娥姐平静下来将事情经过告诉了秦应晚,那个盒子是一个快递送来的,她没有仔细看,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写送件人的名字。
这明显是报复或是寻仇。秦应晚将古汉和韦中华都叫了来,或许他们会清楚一点。唐壹三天前已经回青洲了。
“大小姐怎么样了?”韦中华脸色很难看。
“还在抢救。”秦应晚的脸更是一直黑得滴墨。在他自己的家里让他目前最爱的两个女人受了这样的伤,他觉得很愧疚很火大很悲哀。而且顾绵马上迎来她十六岁的生日了,墨清梧明天就要到来,让他如何跟墨清梧交代?秦应晚简直不敢想像墨清梧看到这样子的顾绵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只是他,古汉也想到了这一点,七月中旬的中午,他生生地冒出了一身冷汗。
墨清梧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半左右到的,这次他带着卡米。刚出了机场他就打了顾绵的手机,结果电话刚接通他眼底就一片冰冷:“怎么是你接电话?”
墨清梧何等敏锐,顾绵怎么也不可能让别人接他的电话,哪怕这个人是秦应晚,所以他刚听到秦应晚的声音心里就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本来既然要见到小未婚妻的愉悦瞬间消散。
秦应晚吐了一大口气,道:“绵绵在医院——”
“该死!”
秦应晚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苦笑。今天早上他倒是安排了古汉去接机的,但古汉这家伙竟然在飞机抵达后就打了个电话请求他先告诉墨清梧顾绵在医院的消息。古汉也是无奈啊,如果由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承不承受得了墨清梧那股杀气。
果然。
这都已经接到消息的了,墨清梧出得机场走过来的时候,那股冰寒还是差点没把古汉冻死,他轻飘飘投过来的一个眼神都让古汉冷汗真流。
坐进车里,墨清梧的嘴紧紧抿着,古汉手握着方向盘,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卡米救了他:“去医院。”
“是。”古汉偷偷抹了抹汗,车子飞一般地连冲几个红灯赶到了医院。
车子刚停,墨清梧就嗖的一声冲了出去。卡米耸了耸肩,拍拍古汉的肩膀,道:“车开得挺快的。”
古汉苦笑,他敢不快吗?
秦应晚刚扶着施然要坐到顾绵病床旁,一阵风刮了过来,定睛一看,墨清梧已经站在眼前。秦应晚忙拉着施然退了两步。
墨清梧没有看他们,他只是紧紧地盯着床上那个几乎包扎成木乃伊一般的人,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施然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泪流满面地哭了出声。虽然秦应晚已经跟她坦白说顾绵自己就是神医,但是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她到现在都没醒过,即便是神医又如何?还有,别说她身上那些伤,就单单说她脸上的伤,要怎么办?那样精致白嫩的一张脸已经毁了啊!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突然遇到这样的变故,以后要怎么办?施然现在是盼着顾绵醒来,又害怕她醒来,因为不知道如果她看到自己这样子会不会崩溃。
长久的静默之后,秦应晚突然听到墨清梧的平稳的声音:“之前买的别墅装修好了吗?”
秦应晚一愣,道:“装修好了。”
“去办出院手续。”
“什么?”
墨清梧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床边,俯身横抱起顾绵,大步向病房外走去。
“墨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她放下!”施然惊呼了起来,泪水还挂了满脸就想冲过去阻止他。
“让他去吧。”秦应晚将老婆揽入怀里,“或许他有办法。我们去办出院手续。”
施然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们胡闹!绵绵伤这么重,又还没醒过来,怎么能出院呢?”
墨清梧没有理会任何人,他的表情太恐怖,甚至没有一个护士敢拦他,他就那样抱着顾绵一直走出医院,走到古汉的车子旁边,卡米连忙帮忙打开车门,让他们坐了进去。他望了一眼看不到脸的“顾绵”,心头一跳。这么严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