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你就从来没想过,我放着碧城大大小小几十个随便一挑都比你们周刊更好的报社不要,偏偏把合作给你,是为什么?"
"那还不是因为那个..."
"对,因为我跟你在一起。"
这样斩钉截铁,冷酷无情的口气,真正听他说出来时,她一时分不清胸口的闷痛,是因为之前不适的身体被气的,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他继续说着,双手紧紧扣着她的肩头,不自觉地用力,"萧可蓝,因为我跟你在一起,你还是个处,所以我把合作机会给了你们周刊,所以我让你做代表来跟我谈合作,所以我像白痴一样追着你在自家大厦里跑就为了跟你缩在阴暗的楼梯间陪你吃二十块人民币一盒的盒饭,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准备好下午茶和世界各地的点心等你来都被你放鸽子,都是为了可以随时调戏你、侮辱你、践踏你宝贵的尊严。"
他明明说得很轻很缓,可是每一字,却重如千钧,打在她心上,全身都止不住地发疼。
"你觉得委屈,难过,丢了自尊,丢了身体,才流眼泪?"
"萧可蓝,你知不知道,你一句逢场作戏,同样是在侮辱我的尊、严。"
他的尊严?
她眨掉眼里的一串泪水,想看清他的表情时,他已经侧过脸,看向已经打开的窗外,窗外只有一盏羸弱的路灯,也照不亮他的面容。
稍适,似乎有一声轻叹逸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伸到她面前时又顿下,转而塞进她手里,淡淡地开口,"下车吧!"
咔嗒一声,车门被司机打开,夜风拂得满面冰凉,她攥紧了领口,不断地心里念着她的《可蓝经》:要坚强,不准哭!低头时,霍然发现他递来的手帕是自己给她的那一条。
脚步便是一顿,在意识先行前转过头,只看到,司机将大门用力关上,车里的男人靠在椅背上,一手支着额头,没有再看她一眼。
这一夜,可蓝都睡得极不安稳,一闭上眼就开始做梦,让她懊恼的是这周末明明过得很糟糕,被人占便宜吃豆腐,居然...还老梦到那个色狼。
梦到就梦到吧,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最近深受他荼毒,会梦到也无可厚非了。可为什么偏偏是那种...该死的梦啊?
当然,她萧可蓝活了这么大,不可能从没做过梦。少女怀春时,她也会梦到和心上人淌洋在美丽的湖泊花园中,亲昵相拥,温柔ki,都是很纯洁的画面。
要死了,她真的被鬼上身了。
来回折腾了两三次,好不容易磨蹭到七点,再也睡不着,起来做方案。
冲奶粉时,她习惯性拿了那个漂亮的花瓣古瓷碗,这还是古镇回来时,用来装大米粥的,专配一个密封用的塑料盖子。这碗大小适中,形状圆润,内胎雪白没有一点杂质,比她在两元店里买的好了不知多少倍,而且碗体上还描缓着极漂亮的桃花纹,看起来很范儿。
她想,黑社会虽坏,但不关碗的事儿,已经习惯每天都用。
突然发现桌上还有昨晚带回来的蛋糕,是她晚餐没吃什么他怕她饿,特意打包放车上以备不时之需。
"啊啊啊..."
她揉脑袋大叫一声,提起袋子想连碗也一起丢掉省得闹心,可临到头了看着那么好的东西...人坏,也没必要诛连好东西呀!
别扭纠结了一下,以她素来节简的家教作风,还是留下了。
妈妈说,奢侈浪费会招报应的!
吃完饭,她开始做方案,看到大纲时,又小小晃神一下。因为,大纲是他们向餐厅经理要的纸,他用手写给她的。
餐厅档次极高,专用的信笺纸呈乳黄色,印着金色的标志,其ai风格高贵典雅。他的字迹劲媚朗达,力透纸背,更形相得宜彰。看他握着常用的那个金色笔挂的派克,大大的手掌,让笔杆显得格外纤细精巧,一笔一划,都有种别样的气韵雅致。
上面还有她的注笔,与他的潇洒大气一比,她就就像大树脚下的小野花,秀丽娟巧。
当时,他还有故意握着她的手,写了三个字:向予城。
说,"蓝蓝,你别把我的名字写错了,是予你一座幸福城堡的予,不是宇宙的宇。"
为什么当时觉得很烦很恼火的事,现在想起来,都变了味呢?
"啊啊啊..."
可蓝再一次揉脑袋狂叫,撞了三火桌子,开始全神聚注写方案。直到下午三点肚子饿到不行,才勉强告一段落。本想自己做一顿吃两天,哪知肚子突然疼起来,浑身没力气只有买泡面解决。
去小食店时,在药店前徘徊驻立良久,也没勇气走进去。心说才半个多月,不可能那么倒霉,一定是她想多了,于是决定继续当驼鸟。
其实,她看保险套贩售机时就好想问他,有没有考虑安全问题啊?可那家伙就知道借机调戏逗弄她,她脸皮子薄,怎么也问不出口,怕他借题发挥。结果,他自己找到空子趁机染指了她。
可恶的黑社会,她一定要尽快摆脱他!
这一天,可蓝奋指急敲,终于在十二点前写完一稿,饿着肚子睡着了。
周日,可蓝是在痛苦的饥饿中醒来,这一夜做的梦全是烤红肠和红烧肉。
大问题解决了,她买了一堆东西犒劳自己的肚皮。不忘给王姝打电话,汇报自己的情况,顺便拉赞助。
"你在外地?姝..."
"安啦!周一我肯定能赶回来,你不都说有向董给你做大纲嘛,我相信你的实力肯定没问题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