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开口,就被女人一口吻住。暗自赞叹,味道还和当年一样好,只是好像多了一股淡淡的药味儿。
男人本来霍然睁大的眼眸,在收缩扩张了几下后,慢慢渗出晶莹的光彩,微微瞌上了眸,大手扣上女人的脑袋,感觉十指滑过青丝的柔滑舒爽,心底累积了一千多个日夜的孤冷似乎也慢慢给勾走了。
那一头,几只大手在第一时间挡在了舟舟眼前,小宝贝不断扒着叔叔们的大手,嚷嚷着要看,叔叔们尴尬又戏谑地面面相觑。
"大嫂真是越来越猛料了!"
"这一招先下手为强,是从大哥那里学来的吧!"
"我要看啦,我要看!"
那方,两人直吻得有些气喘,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她感觉到掌下的心跳,怦然紊乱,并不像他表面这般的冷静无波。
这男人啊...
指尖轻轻划过那剑眉深眸、挺鼻俊庞,竟在鬓角发出了点点雪色,心口仿佛被重重撞了一下,心疼泛滥,她细细抚过眼角,发出残忍的岁月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已经夺走了很多很多,她忆得和不忆得的珍贵。
她爱的人,已近不惑之龄。他们是多么傻,兜兜转转傻傻蹉跎了六年时光。
"予城,就算你还会把戒指拿下来,我也会再把它给你戴上的。"她紧紧揽着他的脖子,口气强硬,眼神却温柔如水,"你要敢再给我跑掉,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到底。"
她不要再浪费时间,速战速决,抓住这早就属于她的幸福!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发现她似乎更瘦了,曾经可爱的婴儿肥都不见了,有了一分独特的女人味,温柔宽广,那种曾经让他觉得无比安心踏实的感觉,依然不变。
他情不自禁地抚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然后俯下头,这一次完全化被动为主动,深深地一口气息,全送入她口中,他收紧手臂,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失而复得般地浑身隐隐难抑着颤抖。
一种久违的晕眩,同时眩惑了两个人,心跳悄悄合而为一。
一吻罢,她觉得两人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就缩短,心中怯喜。
然而男人突然开口,说,"就算我已经结婚,你也愿意做我的情人?"
"什么?"
"我是华侨,德国籍人。我的妻子,也是德国籍。"
"你...你什么意思?"
女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男人却扬起了一抹坏坏的笑,"字面意思,还不懂。那我再说得明白一点,我已婚六年多了。如果你真不介意跟别的女人一起共享我,我也不介意多你一个女人做情人。"
他捏着她的下巴,摇了摇,眼底满是戏谑,笑容...越看越可恶啊啊!
已婚?
他在说笑的吧,她可是很笃定既然他都回来了,还要领养舟舟,应该是没有"第三者"才对的呀!
做情人?
她只是说说而矣,根本没当真的。
什么六年?根本在骗鬼呀,他们俩认识也才六年...咦,等等!
"向予城,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想赖帐嘛!我告诉你,没门儿。"
"萧可蓝,耍赖也没用,这是即定事实。"他举起左手,"现在,是你要再考虑一下,拿回这枚戒指,还是就此放弃!"
她气得尖叫一声,"要我放弃,没门儿。"
"那好,交易达成。现在,签字吧!"
他将文件又推了过来,还帮她把笔盖子打开了,送到她手边,眼底波澜不兴,真不似在开玩笑。
她的心仿佛刚从天堂绕了一圈儿,哗啦一下又重入地狱,煎熬啊!
这男人?
"还犹豫?那就等我和舟舟从香港回来,再签不迟。不过,这个周末可能就只有你和季远航一起过了。"
"你做梦,舟舟到哪我就到哪!"
她恨恨地抢过笔,刷刷刷几大下子就签好了字,就像六年前,在那个古镇的总理套房里一样,干脆果断。
另一方,男人们忍不住齐声大笑起来。
舟舟奇怪,"二叔,三叔,你们笑什么呀?四叔,五叔,你们快告诉我呀!周叔叔..."
潘二和简三互看一眼,笑容更加神秘。
只说,"小舟舟,以后别人让你签什么东西,千万不要看都没看清楚,就稀哩糊涂地签了,一字签成千古恨哪!"
"我们舟舟一定不会像她妈妈一样那么好骗,对不对?"
舟舟听得云里雾里,但前后多少也有了一点头绪,歪着小脑袋,很认真地说,"爸爸不会骗妈妈的,爸爸只是害羞。"
男人们又喷了,不过转念一想,孩子的说法似乎也不无道理。
女人签完字,立即跳出男人的怀抱,整整衣裙,捋捋衣服,重新摆正的气场,说,"好,今天的事就谈到这里。下午,舟舟的交给你带。我先跟你那几个可恶的弟弟叙叙旧,然后就..."
她故意一顿,正在收文件的男人抬起了头。
她才满意地继续说,"这就回去跟我的远航谈谈,一三五和二四六的问题。"
男人表情僵了一下。
她更乐了,笑得得意,"怎么,不懂啊,那我说得再明白一点儿。远航是正房,你是偏房。正所谓家和万事兴,为免你们吃醋吵架,我就先回去安慰一下他,安排好你们以后的上岗时段,免得撞期,造成不必要的冲突,那就不好了。拜拜,向董事长!"
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