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我想过的事就..."
唐瀛舟眼眸雪亮得刺人,让可蓝顿生歉疚止了声。
"可蓝,当年你自动休学所以不知道。跟着我和远航到李家要公道的同学,好多都被教导主任和他们父母的单位领导劝退学休学,或者安排转了学。表面上是我们不满学校的处理意见,其实都是被迫。否则,不仅我们升学会碰到阻碍和困难,或者永远参加不了高考。我们的父母也会受牵连...但是你们家完全没事儿,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远航父亲那边的关系,他母亲来绵城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儿子,不被夫家的人抢走。可是没想却出了那样的事,为了确保儿子的前程和未来,他母亲才不得不向夫家的人低头求助,继而达成了协议。远航必须按他们安排的路走,就可以让你不受任何波及,仍然可以无忧无虑地在绵城生活学习参加高考,父母也不会受任何影响。而远航在达成他们要求的目标之前,都不能见你一面,甚至给你一点消息,否则就算你们俩在一起也绝对会想尽办法拆散你们。
当时我们还小,见识了那帮人的势力,已经吓坏了。远航应该也很担心,最终是咬牙忍下了...只是在离开之前,他找到我,我们喝了酒后,他痛哭流涕地将事实真相告诉我,还让我发了毒誓..."
唐瀛舟说着,目光便越过了可蓝的肩头,看向那个正大步赶来的军装男人。他眼底都是同为男子汉的敬佩,朝来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可蓝,医生说田馨他们已经办了出院手续,这是怎么回事?"未想女子却瞪着眼,直愣愣地看着他,眼里迅速蒙上一层颤动的晶莹,他不解,"可蓝,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怕,告诉我,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可蓝..."
那点莹动的光芒,却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消逝,反是越蓄越亮,蛰得他又心疼又担心,抬起手想拭去那抹揪心的光,她却立即别开了眼,右手抓着左手腕,大口地吸过一口又一口气息。
这个表情,这个隐忍的动作,都是他熟悉的,可是她却再不会像以前一样,直接投进他怀里,寻求他的保护和呵疼了。
可蓝猛吸了几口冷气,压下了心头那些因为班长的话,而疯狂起浮的涌动翻搅。
良久,喉头轻轻一破,用力吞了口口水,沙哑出声,"田馨已经被她父母接回碧城了,我让小虎送他们的。只是有些担心田馨的精神问题,之前她拒绝所有人的靠近,情绪激动得已经有些,我在想是不是..."
她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一堆,分散他的注意力,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吧!
说完后,她就要离开。季远航却拉住她,说有重要的事要同她说。
这一拉,却像是被针刺了般,她一下甩开他的手,声音徒然拨高,"季远航,我昨晚都没有休息好,现在不想再谈任何事,我只想回去再好好休息一下。"
季远航却不放手,"可蓝,我问你,你近期是不是要跟向予城出国旅游?你们定下的目的地是不是南亚国的首都凰城?"
可蓝瞳孔突然放大,甩开了他的手,"这不关你的事。"转身就走。
季远航紧追而上,又拦住她的路,扣住她肩头,"可蓝,不要跟他去,会有危险。"
"远航,你胡说什么。再过几天就是情人节,我们只是出去庆祝,而且予城他会跟我求婚。你还不明白吗?你还想阻止吗?已经没有用了!就算班长告诉我,当年是你用自己的自由换得我一方安静妥当,可是...那都已经过去了,我等了你六年,整整六年音讯全无,难道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已经见异思迁了,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你该知道我有多肮脏多可恶多卑鄙多自私了,就算你为我牺牲了一切,我也不可能为你回头!"
这尖锐冷酷的话语,如同凌晨最冷的风,刹那间刮走了男人面容上的凛然正气,徒留下一片凋零的黯淡,暖融融的紧张目光,被深深的受伤取代,他深受打击般地退后了一步。
他们的面前,仿佛已经断裂成渊,再难靠近。
她绝然转身,招了一辆出租车,迅速离去。
男人却站在广场上,脸色苍白如脚下的水泥地,凭风掀起墨色衣角,一身的怆然,兀自失神。
"小姐,去哪里呀?小姐,小姐..."
司机从观后镜里,看着后坐从上车后,就一直猛抹眼泪的女人无奈叹气,最终很好心地递上一盒抽纸。
女人接过抽纸后,却突然对着淡蓝色的盒子发愣。
挺巧,抽纸的牌子正好是心心相印,和当初男人给她用过的,一模一样。
"去...帝尚大厦。"
"好咧,马上就到。我说姑娘呀,这年轻轻的遇上点儿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看开些,你们多的是大好青春,以后机会还多得很,还怕...哦,还怕遇不上个好小伙子。"
可蓝低着头,抿紧了唇,出不了声。
半晌,师傅见女子不回应,便没再多言。
突然,可蓝抬头,"师傅,等等,先不去帝尚,去帝景别墅。"
这样子的自己被他看到,不好的...
她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王姝来电,她有些奇怪,揭了起来,听了几句就变了脸色。不得不再次更改目的地,最终还是到了帝尚大厦。
可蓝从前台要了一份当日的商报,摊开社会新闻版,便看到了那张被划去了眼睛的女子嘶吼挣扎的照片,标题打的是"小三"为抢情人公众推倒正室害流产,十分耸动,为加强冲击力,还套了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