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予城没有理会简三的小嘀咕,进卧室迅速换了身便装,戴上一顶鸭舌帽走了出来。简氏母子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说这顶印着"愤怒的小鸟"的帽子倒是挺能掩人耳目,可完全不像向予城的风格啊!
其实,这是向予城和可蓝第一次逛街,在跟迟卢氏斗完法后,一起换了套情侣卫衣装时,买的帽子。
医院这方,可蓝虽然安静了,可是心里仍然焦着一片,王姝劝着她吃些东西,她强逼着自己吃下,却很快又吐了出来。
这样循环了两次,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内脏受伤的时候。
很快,少量的镇定剂药效就消失了。
黄胜平让妻子一直陪着可蓝,安抚她的情绪,两人私下都极为担心,当初那场大伤到底还是落下了一些病根,人在心理极度受伤的情况,这些隐疾就会悄悄突显出来。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这个时候可蓝最需要陪伴她安慰她的人,并不是他们。关于孩子的事,现在就更不宜说出口。
一时间,众人都很着急。
沈玉珍看着可蓝的血量和体温数据,忧心忡忡地出了病房,急忙给宋司怡打了电话,得到消息,向予城已经赶来医院,这才稍稍安心了点儿。立即给黄胜平说了,让丈夫到门口去接人,顺便先将情况详细说明一下。
毕竟,这件事,孩子的父母都将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不巧这两人都有病在身,让人更无法放心。
她这刚挂上电话,病房里又有了新的情况。
恰时,可蓝的电话响了,王姝看是她家里的区号,估计应该是她父母,犹豫着要不要接。
"姝,给我吧,我好久没跟家里联系了,可能他们有些担心,只是打来问问。"
王姝递过电话,可蓝接听后,眉头一下紧揪。
电话那头不是可蓝父母打来的,而是可蓝的表嫂,"蓝蓝啊,这事儿你听了先别着急,其实是你父母不让我们告诉你,说只是个小手术,有我们这些亲戚在这里帮你照看着也没事儿。不过,我想你还是应该知道。"
"嫂子,我父母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什么手术?"
不管什么小不小,在可蓝印象里,只要提到"手术"两字,要开刀,会流血,那都会让人心脏跳两跳,紧张不安。
"是你爸爸得了急性胆结石,昨晚突然痛得不行,半夜叫了你哥过来,送他进医院住下了。不过,医生查说伴有炎症,要先消下去一些,才安排手术,而且这医院也有好几个排队等着做手术的...就是你爸痛得厉害,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我们看着都难受..."表嫂的声音有着明显的哽咽,"其实真的是个小手术,人年纪大了都有点结石,只要通了就好,这都是常见的老年病,我爸去年也得过,你别担心啊!手术就安排在今天下午..."
表嫂后面的安慰话都说了些什么,可蓝一个字没听进去,握着手机的手指都白了,颤着声说,"表嫂,我...我马上就回来,马上。"
可蓝抓着王姝的手说要回家看父亲,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掉,王姝一听也跟着哭,就帮着她穿衣收拾东西要出院。
绵城医院这方,表嫂对着电话叫了两声,已经挂断了。她撑着腰子,抚抚已经沉重的肚皮,回头看着病房里的老人,心头一片酸涩。
这近十个小时,老人疼得一直在床上蜷缩着,辗转反撤,冷汗流了一层又一层,出现脱水头昏眼花,呓语之中,仍然叮嘱着他们不要给女儿打电话,怕让女儿担心,说一定要等到手术之后,再告诉女儿。
他们说给老人打止疼针,护士小姐却规劝说忍一忍,因为止痛的东西一来不便宜,二来还含有一些药素容易引起副作用,打多了对老年人的身体不好。
不过一夜啊,原先看着挺结实的老人家,整个就像咸干菜一样,瞬间就消瘦了一大截。
这头男人们听说可蓝父亲的事,也不好阻拦,就帮着收拾做准备。
郑言道连忙把沈玉珍找来,说了情况,沈玉珍很清楚"子欲孝而亲不在"的心情,知道是拦不住,便给可蓝又开了些药,打了一针稳定病情,仍然没有说出实情,只叫众人好好看着女孩。
他们这方坐着林进的车,刚驶出医院时,向予城正好赶到,两方将将擦身而过。
黄胜平一看到向予城,就拉着他的手搭脉像,一边解释刚刚的突发事件。
向予城没有预料中的大情绪,表现如常般镇定沉稳,道,"我知道了。黄叔,沈姨,辛苦你们了。"
两位长辈对看一眼,心中都颇为感叹,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男子汉,纵然心里再如何翻天覆地,腰杆仍然坚强地挺直了顶着一片天,面对一切。两人事先想好的安慰词,也都没用上。
"正好。周鼎已经早他们一步出发,我让他过去先安排蓝蓝父亲的事。我随后就出发,即时...孩子的事,我来跟蓝蓝说。就麻烦沈姨等一下,我们回来就动手术。"
"好好,你过去,我们就放心了。胆结石是个小手术,你告诉可蓝别太担心,术后只要好好调养,很快就会恢复,她父亲这个年龄排石最好,才五十多岁,身体底子也撑得住..."
沈玉珍轻声嘱咐着,黄胜平又拿了药给向予城,叮嘱他注意身体。向予城只是点点头,打着电话又急急离开了。
在那两拨人赶向绵城时,碧城这方由黑畅主导的夹报回收也进行得风险重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