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一字,都戳得人心生疼,"你欺骗我到底是什么?你心理比谁都清楚。你是逼不得矣,还是早就心猿意马,蠢蠢欲动了?"
"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八道,你故意扭曲我的意思,你该死的逻辑,你是在自编自导,你疯了..."
"萧可蓝,够了!"
她气得推他打他,又踢又踹,他双手一收时,那涨红的眼眸瞬间让手失去了力量,松开,放下,她脱出了他的手,她一把推开他。
"向予城,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你根本就是胡乱臆测,你自己想当然,我跟林进什么都没有,我根本就没有...没有..."
"呵,的确,按你一惯的清高劲儿,你是不会承认你三心二意,更不会承认自己花心滥情!难道不是吗?哈,你也很清楚,子宁对沫音多年来的暧昧姿态是对沫音的一种伤害,难道你不知道,你对我若即若离的暧昧态度,也是一种伤害?上次舞会的时候,你难道还看不出林进对你存的心思。这个男人也绝不是像他表面看到的那样,是盏省油的灯。你敢说,你们认识那么久,他从来没有对你表白过?"
刹时,可蓝鼓起的气势,就被男人那冷静得可怕的眼神,削掉大半,立场摇摇欲坠。
他字句精宕,一针见血,"你明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思,你还放任他那样接近你。你对林进的暧昧态度,真是正而八经,正大光明的?你要是对他没有半点想法,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你何必骗我,你何必露出那种内疚的样子?难道不是你自己心里有鬼,不是你朝秦暮楚,不是你萧可蓝也喜欢上了林进,对我向予城感到良心的愧疚了?"
"不,你胡说,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她已经找不出理由来反驳,按他的逻辑,似乎一切已经很明白,理由已经很充分,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
可明明不是这样啊!
她是愧疚,是有些不敢面对他,可那并不是什么三心二意。
她气,她急,脑子里已经混乱一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怕说什么都是错,都是他攻击的对象。她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了一个可怕的绝境,他只要再用力一点点,她只有无助地跌落深渊。
"萧、可、蓝..."
那把她听惯了的温柔声音,此时此刻,恍如魔音,催促着她,驱赶着她,他的目光越来越冷,越来越远,像要完完全全退出她的世界。
他拨开了死揪着衣袖的手,目光遽然一缩,就要转身离开。
"不..."
她尖叫一声,又冲上去抓住他的袖子。
"向予城,你...你凭什么说我水性杨花,就因为我跟林进拖了一次手,你就认为我跟他有奸情了。那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你在白色情人节跟我表白,你说你只喜欢我一个。可是回碧城后,你参加那个什么酒店业的商务宴会,你也跟那个世家千金拖过手了,那大篇的媒体报道和照片,你们也一起说说笑笑了,你们也眉目传情了,你们也当众亲昵无间了,那你又怎么说?你说你们只是商务性佼流嘛,那为什么还要拖手,还要笑,还要举止亲昵,如果不是这样,媒体干嘛说你们好事将近,说你们两家企业要联姻了?你说无风不起浪,你说我屡次见林进就是因为心猿意马,那你清白你无辜,你为什么不跟我澄清你和那个世家千金的关系!"
她突然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那双冰冷的眼眸,始终也没有温度。
"你凭什么说我,凭什么?你自己天天夜里为了瑶瑶那么晚回来,每次你都喝得一身酒气,你有想过我会猜疑,我会误会,我会难过伤心吗?你没想过,你根本就没想过我为什么听到你回来,我就会出房门?你也觉得我这是三心二意,心里有鬼,我愧疚,才给你泡解酒茶,给你煮宵夜?"
"难道不是吗?"
"你..."
她没想到,都讲到这份上,他的声音还是这么冷酷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俯下身,掏出上衣口袋的手帕,一下一下,慢慢地拭掉她脸上的泪水鼻涕,恍若初时的那般温柔体贴。
可是她的心,也随着这动作,一下一下地瑟缩着,更加害怕,像踩在高空的钢丝上。
他擦掉的,好像就是两人之间的那种暧昧的情挑,当四眸清晰相接时,他眼里的冰冷无情,直直戳进她整个摊开的心,很痛很痛。
她下意识地想抓住那只大掌,那份温暖总是骗不了人的。
可是他像早就知道一样,轻巧地就躲过了她。
他直起了身,随手将帕子丢进旁边的垃圾筒里,没有一丝可惜的绝决。
这一瞬间,他们的距离,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她听到他说,"可蓝,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因为你不像我认识的其他女人,你并不慑于我的身份地位,也不迷惑于我的外貌条件,你敢于说出你真实的想法,你一直努力做自己,而不是人云亦云,也不喜欢随波逐流。我喜欢这样真实的你!
可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一直以来,我的心意,我的目的,我都直接告诉你,你应该很清楚。宴会上的应酬,那全部都是逢场作戏。从公司成立以来,若非十分重大不得不由我亲自出席,我参加过的宴会屈指可数。这一点你若不信,你可以去查网络资料。包括上次公司的内部宴会,我对那个电台主持人和兮妃的一举一动,也只是为了气你,对她们逢场作戏。若不是因为你会来,我不会在宴会上停留那么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