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男人是不喜欢这软耙耙的沙发,喜欢稍硬且不易变形、有质感的。
不过,现在因为一个人,感觉就大不一样了。怀里抱着柔软的小女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就像落进了极致的幸福里,让人完全放松,懒洋洋的什么都不用想,不去担心,不知不觉地完全放松了。
他闭上眼,手轻轻抚着女子的头,那卷卷的青丝,在指间轻轻缠绕,宛如情丝缕缕,他自愿认栽,已甘之如饴,深深沉沦。
想,就这样,天长地久,一切静好。
可蓝心里搁着事儿,睡也并不深,加上第一天到新环境,认床,头上的拉拉扯扯很快就让她醒了过来。
睁眼,看到男人方正有型的下巴,抽了抽鼻头嗅嗅,转眼一看壁钟,皱起眉头咕哝,"这么晚了才回来!还喝得这么臭,扣一分!"又凑上去深嗅闻几下,还拿手拨了拨白色衣领,居然抽出一根长长的黯金色卷毛,"香水和女人头发,真不洁身自爱,随性放浪,啧啧,扣五分。"
某人额头抽了抽,缓缓睁开眼,对上那双满是怨怼的杏眸,问,"我这么辛苦在外面为你报仇雪恨,难道就没有加分?现在我多少分了?"
她乐了,一脸无赖相,"负二十五分。"
他揉揉额头,"满分多少?"
"当然是一百分啦!"
他放开手,目光直射下来,"看来我还有一百二十五分的长征之路要走。"
她直觉这会儿捋着虎须了,扭着身子就要逃,顾左右而言他,"是呀是呀!你路还长着,先从除臭这第一步做起吧,快去洗澡。"
他手臂轻轻一横,将将拷住挣扎的小绵羊,唇角勾了起来,很邪恶很邪恶,故意用力将之摁进怀里。
他俯下头,目光深深逼来,"我有个三分钟除臭法,绝对迅速有效。"
"那个...我觉得还是传统的方法,更稳重妥当,健康安全。呵呵,呵呵!"
"蓝蓝,没试过就下断言,会不会太武断了?"
浓浓的酒气,喷热了她的耳根子,双手抵着强压下的浑厚胸膛,掌心帖动着越来越响的砰动声。
"向予城,你再靠过来,就扣二十分。"
"蓝蓝,不试一试,对比对比,怎么知道效果好不好?说不定,试过后你会给我加上一百分,嗯?"
"骗人,才不..."
不管正还是负,先吃了这道宵夜再说。
谁叫他已经想了一整天,如愿以偿,果然味道超棒,他给一百二十分。
她被吻得气喘吁吁时,忽觉胸口一凉,一只狼爪正欺上来揉揉捏捏,尖叫一声,吓得狼抓一下打住,她捞起挤在两人之间的薄毯,将大恶狼罩住,逃出生天。
视线都被蒙住了,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彻底无语了。这会儿也确实累了,不想跟撒蹄子的小绵羊折腾,便一声不吭,一动不动,摊在那里了。
她跑掉后,正想耀武扬威一番,哪知敌人已经偃旗息鼓,没了下续,开始忐忑。
"向予城?"
叫了一声,没反应。
诈死么?
靠近一步,又叫一声,还是没反应。
她躇踌了半晌,上前,"向予城,你睡着啦?"
这问题有点儿蠢耶!
还是没声儿。
不会是刚才动作太大,伤到他哪里了吧?
她一瞎想就乱着急了,揭开了毯子,他的发丝都被弄乱了,看起来有点点落拓美,头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蹙着眉头,浓浓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疲惫的阴影,面庞上还有未褪的酒气,一片黯红。
心里悄悄地漫上一丝不舍,"你是不是很累,酒喝很多么,头还痛?"
他无力地"嗯"了一声,没有睁眼。
她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揉上了他的太阳穴,想了想,便跑进厨房给他泡解酒茶。
他微微虚开眼,唇角弯了弯。
这丫头,其实很容易心软啊!
心软的人呢,通常...嗯,都比较好骗。
然后,某人喝着香暖的茶水,享受着一等马萨基。
她一边揉着他的额头,一边关心地问,"晚上光喝酒了,有没有吃东西,要不我给你下点面条吧?徐阿姨炖的那盅菌汤很香,用来下面绝对很棒。"
他轻轻"嗯"了一地声,继续以静制动。
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面条上了桌,面上撒着绿葱花,飘着青菜叶子和几坨肉圆子,浓香的汤汁腾起阵阵白雾,隔去了视线。
他端起碗先喝了口浓浓的菌汤,香暖入腹,烫帖舒胃,真正暖到了心底里。
他抬起眼,隔着缭缭白烟,声音略微沙哑,"很香,很好吃,很像...我母亲做的。"
她腼腆地笑笑,"好久没下面了,好像有点糊。那个,会不会腻啊,这里有泡蒜,回甜的,挺好吃。"
他夹了一颗蒜头,嚼着吞下,又酸又甜,就像她此刻给他的感觉,总是这么让人惊喜,回味无穷,愈加不舍。
男人很给力地将整碗面吃了个精光,连那碟泡菜一起。
她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满足笑容,忽然,眼神悄悄黯了一黯。
以前,周立民加班回来很晚时,也喜欢吃她下的面,每当这个时候,只是静静地陪他坐着,看他一口一口将自己的用心吃掉,也会觉得特别满足。
就会情不自禁地希望,明天,后天,未来的每一天,都能保有这份小小的、简单的满足。一天多一点,长此以往积累着,就是世人所说的幸福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