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叔的带领下,莫云锦很快便来到了父母的居所:东院。
因为母亲苏秋爱花,所以东院里种满了各个品种的花卉,尤其是那栀子花,纯洁芳香,是苏秋的最爱。
而云罗朱颜却是苏秋的忌讳,院中从未栽种过。可惜,云罗朱颜永开不败,遍及北延。无论喜爱与否,它依旧在东院生根发芽,漫天起舞。
亦如莫云锦,虽达不到母亲的要求,却依旧倔强的自我生长着。
“夫人,二小姐来了!”福叔说罢,躬身退下。
东院的大厅内,苏秋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于左腹下方两寸,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看上去既优雅又端庄。
莫雪莹则高傲的站在苏秋身侧,一双凤目略显不屑的看着有气无力走进来的莫云锦。
莫云锦一进屋就觉得莫名压抑,她受不了这份宁静,简直憋死人。可是,她还是不得不嬉皮笑脸道,“娘,姐姐,你们回来了!”
苏秋没有一点反应,倒是娇滴滴的莫雪莹走了过来,可惜还没有靠近,她就受不了的捂着鼻子大喊,“莫云锦,你这死丫头,又去哪里疯了?搞得一身臭汗,熏死我了......”
“莫雪莹,你少在这胡说,你才臭呢,你......”
“云锦!”苏秋只是轻呼一声,却让莫云锦立即闭口。
只听她略带责备道,“你怎么能跟姐姐这么说话呢?要尊敬姐姐!”
“她也没有爱护妹妹呀!”莫云锦小声反驳着。
苏秋没有听清,一旁的莫雪莹耳尖,皱眉道,“怎么,你这是在和娘顶嘴吗?”
莫云锦瞪了她一眼,垂头道,“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这个想法喽?!”
“你少跟我胡搅蛮缠,一天不针对我,你就不舒服啊?”
“你......”莫雪莹气炸,回头冲苏秋叫屈道,“娘啊,你看云锦,就知道欺负我,心里哪还把我当姐姐啊.....”
“你们两个都别闹了!”苏秋愠色道,“云锦,娘交代你做的功课都做好了吗?”
“呃......”莫云锦低头不敢言语。
苏秋抬眸道,“竹心,去将二小姐的绣品拿过来。”
莫云锦闻言,急忙道,“娘,我没,还没有绣好......”
“还没?我都出去几天了,你居然还没绣好?!难道你将娘的话当耳旁风了吗?”苏秋皱眉,简直对不听话的莫云锦无可奈何,继而道,“那么,你说说看,这些天你都在干嘛?”
莫云锦不敢说和龙泽出去玩了,低头想了片刻后,心虚道,“我......我和爹去军营练兵了......”
苏秋似乎相信了,只是沉声道,“以后不许去了,那不是女孩子该去的地方!”
“是,娘!”
“既然你没绣,那就去将雪缎拿过来,给你姐姐绣。”
“雪缎?什么雪缎?”莫云锦听得稀里糊涂。
“就是给你绣鸳鸯的缎子啊,既然你不好好绣,就给你姐姐绣。那雪缎是妃嫔娘娘赏赐之物,稀罕得紧,你快去拿过来。”
莫云锦一听简直头大,郁闷自己真是背到家了,她硬着头皮道,“那个......那个破了,被我丢了。”
“破了?你又拿它擦剑了?”苏秋眉宇更冷了,“你这丫头,我一回来就气我!我让你抄的《女诫》都白抄了吗?”
被母亲训斥,莫云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站立一旁。
苏秋见其如此,不安道,“该不会交代你抄写的《女诫》,你也没写吧?”
“写了,写了!”莫云锦咬牙道,这回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怕再说没有,母亲就真该雷霆大怒了。
苏秋随口道,“那背来听听,娘看你学得怎么样。”
“啊......”莫云锦大惊失色,惶恐抬头,只见母亲依旧是一脸沉静,而莫雪莹满脸看好戏的模样。
莫云锦想找个帮手也无处找去,她为难的挠挠头,最后不怕死的背了首自己最爱的诗句: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何如!
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
心乎爱矣,遐......”
莫雪莹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果不其然,母亲苏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猛地一拍桌子,“你这背的是什么?一个姑娘家家背这些羞不羞!”
“娘啊,那《女诫》都是对女人的条条框框,根本就是害人嘛!我不要背,也不会背......”
“你还敢说!”苏秋勃然站起身,瞪得莫云锦立即不敢言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