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得真好听,”白惠蓉对吴悠的话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道:“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们想把我侄女婷婷送到牢里去,居然就给我说该干嘛干嘛了,换位思考,如果是我和婷婷要把安木槿送牢里去,你能那么淡定么?”
吴悠听了白惠蓉的话皱紧眉头,然后淡淡的道:“换位思考,如果真是那样,我想不用你和白婷婷送,我自己就会主动把她往牢里送的,一个人已经丧心病狂到要朝别人脸上坡硫酸这个地步了,再不送牢里,那估计也就只能送神经病医院了,你说是不是?”
“你才送神经病医院呢?”白惠蓉对吴悠的话非常的不满,忍不住愤愤的道:“婷婷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你和安木槿刺激到她的,如果不是你说那些话,如果不是安木槿那女人执意要嫁给石岩,如果不是……”
“石夫人,你这话好像说错了吧?”吴悠迅速的切断白惠蓉的话,然后冷哼一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石岩坚持要娶木槿才是,你怎么能把责任推到木槿一个人身上呢?”
“就算是石岩坚持要娶木槿,那安木槿也应该有自知之明坚决拒绝石岩才对的,”白惠蓉又愤愤的道:“说来说去,安木槿还不是跟你当初一样爱慕虚荣,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地位就去攀高枝,你以为我们石家那么好攀的,你以为我儿子是那么容易嫁的?”
“貌似,石岩是我儿子,”吴悠淡淡的提醒着白惠蓉,看着她那张红白交加的脸又好笑的道:“石夫人,貌似你的孩子在三十年前就宫外孕流产溜掉了,所以,你最终也就落到个帮我养儿子的下场而已。”
“你……”白惠蓉听了吴悠的话差点气得吐血。吴悠这该死的女人,她这当了二十年的教授,别的本事没有,这指桑骂槐的本事倒是见涨了不少。
吴悠打了个哈欠,已经没有兴趣和白惠蓉这女人罗嗦了,于是略微有些烦躁的道:“喂,你这里有没有吃的啊?或者喝的也行,我在这呆一天了,口也渴了,肚也饿了,已经没精神陪你聊天了。”
白惠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道:“吴悠,你不是挺厉害的么?这会儿厉害给我看看啊?我倒要见识一下,不吃不喝的你能厉害到哪里去?”
吴悠当即不啃声了,对于白惠蓉这个女人,她觉得自己再说话简直就是浪费精神和口水,而在极度口渴的情况下,她还是留着口水养牙齿比较好。
白惠蓉见吴悠不说话,于是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冷哼一声道:“吴悠,吴大设计师,吴大教授,你就在这里慢慢享受吧,我给你提供的地方可不差,环境堪比星级酒店了,你说是不是啊?我可没虐待你哦。”
吴悠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对于白惠蓉这个女人,如果说三十年前白惠蓉让她见识了什么是不择手段的爱情,那么,三十年后,白慧茹让她见识了什么叫着卑鄙无耻。
木槿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而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她坐在沙发上用手揉捏着额头,心里想着的是石岩这会儿应该知道她出事了吧?
不,应该是整个石家都知道她出事了吧?毕竟,她在石家大院失踪了,而且失踪得悄声无息,奶奶午睡醒来见不得她,应该会给石岩打电话吧?
可知道了又怎样呢?白惠蓉做得这样的隐秘,石岩能找过来吗?
还有,她的师兄黄睿之,拿了她写的委托书后会去警局撤销白婷婷的案子么?
而白婷婷的案子撤销后,白惠蓉会不会遵守承诺放了她和她的老师吴悠?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的老师,此时在哪里?
她知不知道,她也被白惠蓉控制了?
就在木槿胡思乱想时,门被推开了,她回头的瞬间,白惠蓉走了进来,而门也在她身后迅速的关上。
“蓉姨这是……放心不下我呢?”木槿打趣的问白惠蓉,不过嘴角边拉扯出的那丝笑容却明显的带着嘲讽。
白惠蓉直接无视木槿的嘲讽,淡淡的道:“安木槿,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于你,我没别的意思,还是那句老话,只要你放过婷婷,不追究她的责任,那么,你自然会平安无事的回去,从今以后,你和石岩爱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我都不会再来干涉了。”
“呵呵呵,蓉姨这是跟我谈条件呢?”木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看着白惠蓉道:“只是,蓉姨认为,我们经历过这样的交易之后,还能做一家人么?”
“怎么不能?”白惠蓉的眉头微微皱紧,看着木槿道:“只要石岩不和你离婚,只要你是石家的少夫人,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石岩肯定不和我离婚的,”木槿说这句话时脸上是少见的坚定,然后又用嘲讽的眼神看着白惠蓉,讥讽的问了句:“只是,蓉姨,你觉得石岩他爸在知道你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还会相安无事的和你过日子么?”
白慧蓉听了木槿的话一愣,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去认真的想过,因为这两天她都只顾着想办法怎样才能逼着木槿答应不追究白婷婷的刑事责任了。
现在,听木槿这样一说,她才猛的想起,自己这样做的最终结果,即使木槿被迫妥协去警局撤销案子,而自己绑架威胁吴悠和木槿的行为肯定会暴露,这样的后果则是――
石洪峰原本就因为自己反对木槿和石岩的婚事对自己有意见,后来又因为白婷婷掰断吴悠的金卡对自己越发的看不起,如今因为白婷婷朝木槿泼硫酸的事件,石洪峰已经是非常的鄙夷自己了。
如果,再让石洪峰知道她为了白婷婷绑架吴悠和木槿,甚至威逼吴悠和木槿,那石洪峰会怎样看自己?他还会和自己继续过下去吗?
这个问题,在瞬间让白慧蓉惶恐起来,她猛然间觉得,自己为了白婷婷而不顾一切的行为有些冲动,而这冲动的后果她却不敢去想象。
她不由得想起走之前,父亲对自己说的话,让她不要只顾着白婷婷了,要顾着和石家的关系,尤其是和石洪峰的关系。
只是,她这辈子就婷婷这一个孩子,自己的弟弟和弟媳,也就是婷婷的挂名父母,对于婷婷根本就不管,婷婷出事几天了,人不来看,就连个电话也没有。
木槿见白慧蓉半天不啃声,也就没有再紧追着说什么了,反正人的路是自己选择的,要怎样走,而这样走的结果又是什么样的,这都是在做事前应该三思而后行的。
她不知道白慧蓉在做出绑架吴悠和她的决定时有没有三思过,不过她目前的行为的确已经触犯了法律,当然,如果她能在这时悬崖勒马,即刻就放了吴悠和她,那么,也许还能免于刑事起诉。
白慧蓉在木槿房间坐了会儿就转身走出去了,相比较于她刚刚在吴悠房间门口说的那些态度强硬的话,她在走出木槿房间门口时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石岩下午是跟着黄睿之一起去拿木槿写的委托书的,心里还想着能不能趁此机会见到木槿,而见到她时,会不会有机会让他直接把木槿给救出来。
“等下木槿递委托书给你时,你就直接抓着木槿的手腕用力一拉,而我就此机会去踢控制着木槿的人,”石岩这样对开车的黄睿之说:“我们俩合力先控制住局面,后面警察跟着呢。”
“事情恐怕没你想的这般容易,”黄睿之看着后视镜里后排座位上的石岩道:“绑匪如果那么好对付,那估计就不叫绑匪了,我担心等我们赶到临湖山庄门口给木槿打电话时情况有变。”
黄睿之这担心还真没白担心,他们开车到临湖山庄门口打木槿的手机,这一次却是没有人接听了,连续打了好多次都是如此。
最终他们当然没有等来木槿打电话过来,而是等来了短信,以木槿的手机号码发过来的短信,告知他们委托书所存放的位置,让他们自己去取。
其实存放的位置非常的简单,并不神秘,只不过是曾经的一个老邮局门口的老邮筒里。这种邮筒以前是用来提供给大家投递信件的,现在信息如此发达,信件什么的早就以网络邮件方式发送了,所以这个邮筒也就好几年没人投信件了。
他们赶到这个老邮筒跟前时还惆怅了会儿,最终还是黄睿之进去找了邮局门口的保安,说要取里面的信件,因为刚刚投递时忘记贴邮票了,而这封邮件很重要,所以不能就这样因为没有贴邮票就无法送出去。
而邮局的保安不敢随便做主,最终还去请示了自己的上级,然后才拿了钥匙过来给他们开邮箱。
“这邮筒现在都是两三天才开一次了,”保安这样对黄睿之说:“几乎没有人寄信了,偶尔有一两张明信片什么的,很少,所以有时开了里面也是空的。”
邮筒打开,里面果然如短信所说的有个没有贴邮票的牛皮袋信封,黄睿之拿了这个信封,即刻给这保安说了好几个谢谢。
石岩寄希望木槿能在这份委托书里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来,然而非常的遗憾,委托书写得很正式,完全是公式化的形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痕迹可寻。
石岩有些头疼,黄睿之则对他说:“木槿写委托书时绑匪肯定就在旁边,她也不敢冒险在委托书里留任何的信息给我们,另外,她很有可能被人带到封闭式的房间里,也就是说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信息可透露的。”
“那怎么办?”石岩看着黄睿之,又看着警局的黄队,略微有些焦急的问:“检测到木槿手机信号的位置没有?”
“检测到了,可她的手机信号是移动着的,最后的信号是在郊区的位置,”黄队看着石岩道:“绑匪估计对滨城的道路很熟悉,所以每次信号消失的地方都在十字路口或者三叉路口,而这样就让我们头疼,根本不知道他们会朝哪条路走。”
石岩听了这话越发的皱眉,母亲吴悠的手机就再也没有开过,现在木槿的手机信号又消失了,她们俩究竟在哪里?是在同一个地方,还是在不同的地方?
“绑匪在白婷婷的案子没有撤销之前应该不会对人质下毒手的,”黄队对石岩分析着案情:“因为人质对于绑匪来说,此时非常的重要,不过……”(未完待续)